第155章 峰回路轉
“元帥對卑職的知遇之恩，卑職自不敢忘，僅是卑職忠誠的是聖上，元帥謀逆，卑職怎可以同流合汙！元帥若肯就範，自裁謝罪，卑職願冒死請旨，留元帥全屍，護住元帥府中家眷不受連累！”
“呸！”
伯賞衝噴出一口紅血，瞠著雙眼怒斥，
“你這齷蹉小人，枉我把你當作心腹看待，今天老朽即使是死於亂刀之下，也決不向你屈服！”
“那便怨不的卑職啦！”
譚經看著合環殿的方位，抬手摸了下袖中那封給他摸挲過無數遍的血書，麵顏忽冷，一字一頓的沉音道，
“伯賞衝圖謀不軌，不知悔改，全部反軍，殺無赦！”
伯賞衝四周的人個頂個的倒下去，禁兵卻愈戰愈勇，無窮無盡一般的湧升上來。
“保護元帥！”
一個北城兵攔在伯賞衝跟前，高呼一聲，卻驟然停在那，望著穿過胸膛的長矛，死不瞑目的倒下。
1萬名兵卒最終隻剩十多人護在伯賞衝左右，伯賞衝滿麵血跡，仰天大笑，
“老朽飆馬一生，落的這樣下場，川信天，你背信棄義，不的善終！”
伯賞衝大聲叫完，舉劍便要自刎。
忽然，遠處原來一聲急斥，
“住手！聖上有令，召伯賞衝覲見！”
“哐！”
一聲，伯賞衝手頭的利劍落到地下，怔怔的望著傳話的太監，
“聖上果真真要見我？”
禁兵停手，齊刷刷倒退給讓出一條路來，那太監向前，屈身道，
“元帥請！”
自那太監出現時起，譚經便變了麵色，幹瞪眼的望著伯賞衝和在那太監背後往上書房而去，目光一閃，攥緊雙拳，急步追上。
接近三更加，建章殿主殿中，燈火通明，明如白晝。
殿外重重禁軍看守，川帝立在宮殿中央，背後垂首站著德總管，紹興王川郴，禁兵統帥譚經各立左右。
伯賞衝孤自一人闊步踏進殿中，看見川帝，嘭然跪地道，
“微臣參見聖上！”
伯賞衝身中數刀，滿身官衫給塗紅，發絲綾亂，堅毅冷肅的麵顏似刹那間蒼老了10歲，跪在地下，彎曲著腰背，
跟先前那個意氣風發的權臣相差比較遠。
“伯賞衝，你謀逆篡位，欲行不義，現在可知罪？”
紹興王最先發難，冷聲斥問！
“聖上！”
伯賞衝沉吃一聲，
“微臣追隨聖上數年，忠心耿耿，此回全是有人在正在中作梗，陷害微臣，請聖上明鑒！”
“陷害？元帥權威勢力傾天，誰可以陷害你，誰又敢？莫非你率軍入宮是假？攻打禁兵是假？”
紹興王瞅他一眼，連聲問。
“聖上！”
伯賞衝不看紹興王，隻對著川帝叩首道，
“微臣要真有反叛之心，怎會隻帶領1萬軍馬闖宮？有人盜用微臣的兵符，調兵入京，想著要置微臣於死地，真相怎樣，聖上一查便知！”
“伯賞衝，你休想再詭辯，你說你不知情，那如今朱鞏率領20萬北城兵攻打城關，逼宮，莫非不是你授意？”
“朱元帥以為微臣受奸人陷害，迫不的已才率軍進城營救，絕無謀逆之心，臣立馬要他退兵，還望聖上瞧在他跟隨微臣多年的份兒上，從輕處理！”
“嗬！”
紹興王蔑笑一聲，
“元帥此話是不是講的太早，你的罪過還未洗清，反倒替他人先求起情來！好，即使這當中有誤解，元帥是否解釋一下今天為何入宮？”
伯賞衝身型輕輕一頓，跪伏在地下，默然不語。
一直不曾出聲兒的川帝背手而立，高高在上的望著伯賞衝，眼睛一沉，淡聲問說，
“卿家今天為何入宮？”
“是嬪妾派遣人請元帥入宮的！”
一道清淡的聲音傳來，諸人抬首，但見川後開門而進，目光停在伯賞衝身上，閃動過一縷疼色，隨之麵顏恢複清寒，不卑不亢的望向川帝。
川帝涼涼望著她，沉音問說，
“為什麽要見大元帥？”
“聖上要廢中宮之位，封了大明殿，嬪妾無話可說，可是，嬪妾還有倆兒子，一個恰在外邊打仗，嬪妾卻不可以不管，召見元帥，也隻是想托付幾句，莫非有何不妥麽？”
“自然不妥！”
這一回出聲兒的卻是紹興王川郴，麵帶慍怒，
“母親是後宮之人，後宮不可幹政，倘若母親實在擔憂七弟，咋不找孩兒，偏要找一個外臣？”
“孽障！”
川後冷斥一聲，瞠著川郴道，
“本駕同你皇父講話，何時輪到你插言？不要覺得本駕不知你是啥心思！”
川郴麵色烏白，眉目陰鬱的別過頭去，咬牙不語。
“聖上，此事兒都由本駕而起，以致元帥給人陷害，聖上若問罪的話，找嬪妾就是啦！”
川後道。
川帝目光在伯賞衝、川後、紹興王麵上輕緩掠過，好久，才張口道，
“寡人乏了，此事兒今天便到此為止，待明天查明事兒真相，再作定奪！伯賞衝押送歸府，沒傳召不的入宮，傳寡人旨意，命朱鞏立馬退兵，念他護主心切，暫且不追究，如再抗令不遵，徑直以反軍論處！”
“微臣謝主隆恩！”
紹興王赫然抬首，心知川帝一是顧念舊情，二是忌憚城關邊的20萬大兵，因此不敢徑直處決伯賞衝，怕引起朱鞏孤注一擲的反擊，隻的行緩兵之計。
然卻今天如果不可以把伯賞衝置於死地，放虎歸山，隻怕先前作的所有都功虧於潰，往後再有這般的契機更加難上加難啦！
背後譚經屈身搭腔道，
“是，小臣親身送元帥回去！”
講完走向前屈身去攙撫伯賞衝，伯賞衝麵色一凜，驟然把譚經推開，冷聲道，
“老朽自己能起，不勞程大統帥！”
譚經乘勢用刀尾在伯賞衝衣袍上輕輕一勾，隻聽“嗙”的一聲音，自他官衫內滑出一物落到地下。
諸人轉目望去，但見是一繡工精美的香包落到地下，譚經忙屈身去揀，垂眼歉聲道，
“卑職無心，元帥勿怪！”
聲音一落，才要把手頭香包遞到伯賞衝手心上，忽然困惑的的輕呀了聲，自香包內抽出一張發黃的紙箋，待看見上邊的字瞬時麵色大變，向前把香包同紙箋一起呈給川帝，沉音道，
“聖上請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