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罪名明晰
“是,我明天一早便去!”
二人說定,又要了酒來,一直吃到日落西山才依依不舍的出了酒家,各自散去。
隔天,連著陰鬱了幾日的天可算開始放晴,街麵上行人漸多,淩菲站在城關正對著的酒家中,胳膊支著窗戶,一手托腮,望著伯賞柷的廂車一路出了城關往官路上行去,輕輕一勾嘴角。
背後一隻胳膊伸過來,淩菲身體一輕便給背後之人攔腰抱起擱腿上。
淩菲也不趔趄掙紮,順勢縮在他懷抱中,倚著他心口半狹著眼假寐,這幾日的確是沒有歇息好,白日中各處奔跑,夜間某人又不老實,要她沒有法安眠,此時窩在他懷抱中,暖熱舒坦,瞬時便有一些暈暈欲睡。
符重把她整個人納入懷抱中,攥住她的手隻覺冰寒,眉角輕輕蹙起,卻並沒多言,隻把少女的手擱心口暖著,一手攬著她的側腰身,一手把玩著她的秀發,目光淡微微的望著窗子外,愈過齊整錯落的屋頂,望向更加遠處。
“符重,我心頭有一些不安!”
淩菲合著眼,忽然低低張口。
“恩?”
“你沒有看見那一些人貧困到啥境地,隻差易子而食了。
我給了他們希冀,卻隻是個泡影兒,現在就要戳破啦!”
符重一愣,俊俏的長眼半垂,好久才淡聲道,
“你可是在怨我?”
“沒!”
淩菲張開眼立馬坐起,望著他道,
“和你、和我全都未關係,即使沒我們,應當如何的還是如何!”
符重扶上少女瓷白的腮頰,輕笑說,
“我不是聖人,顧不了那樣多,況且他們也不是我大元的平頭百姓!”
他曆來不是悲天憫人之人,他是大元皇太子,有他所須要肩負的重任,不允準他任何時候心軟!
“恩!”
淩菲點頭,又躺回去,淡聲道,
“我知道!”
“咚咚!”
忽然傳來幾下敲門聲,同時家丁的聲音隨著一塊傳進來,
“客觀,你要的早點到啦!”
“進來!”
聲音才落,嗝嗞一聲門響,淩菲今天起的早沒戴麵具,此時來不及起身,索性輕輕翻身,臉埋男人懷抱中,隻浮露出半麵廁顏在外。
倆家丁手頭端著托盤前後入了屋中,但見一沉靜貴氣的華裳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懷抱中抱著一少年,那半大少年瞧不清麵貌,隻看的到腦袋之後烏發高高束起,發尾如鍛,掩住一薰玉白的腮頰。
隻掠了一眼,家丁忙垂下頭去,些許貴人多有某種相當的喜歡,見的多了,也便不再大驚小怪。
“客官,你要的梅花兒酪跟點心,這壺青梅酒是我們老板送的,甘洌順滑,最適宜早上飲用,二位慢用。”
家丁垂頭講完,屈身退下,輕微微把門合上。
符重手扶在淩菲的側腰際輕微微一摁,笑說,
“不是要吃梅花兒酪,還不起來?”
淩菲身體戰了戰,張開一隻眼,輕微微一瞅,又轉臉去,有一些賭氣的道,
“不想吃啦!”
給人當作孌童,真丟人!
符重輕笑一聲,如知她心事兒一般,俯在她細白的耳際輕聲道,
“淩菲若在乎,我去找那倆家丁解釋怎樣?”
“不要!”
淩菲驟然起身,輕聲嘟囔道,
“那成什麽模樣?”
轉臉便見男人眼中滑過一縷戲謔的目光,瞬時黑了臉,趔趄掙紮著便要下去!
符重忙緊了下胳膊,但見懷抱中少女眼波旋轉,雙腮因惱火染了一縷淡紅,少了平常的張揚,多了二分小女兒的嬌,不禁心神輕輕一蕩,目光落到她波蕩的丹唇上,眼睛一暗,垂下頭含那兩片如花兒的唇肉。
淩菲趔趄掙紮了下便軟下,合上眼,淺淺回複。
符重也不急,溫儂的纏著她一點點漸深,如品酒一般的輕嚐她齒齦深處的綿軟,惑她墜入他的深淵,再是沒有法渾身而退。
濕吻滑過淩菲的唇邊,耳際,輕緩下挪……
呼息逐漸急促,覺察到身底下男人身子的改變,淩菲麵上完全紅透,攥著男人的手驟然一緊。
符重瞬時停下來,黑瞳濃淳如夜,頭埋在淩菲頸間,半日,才聲音低淳的道,
“淩菲,你總是有法子磋磨我!”
淩菲臉紅的像煮透的蝦子,一動不敢動,愈過男人的肩頭,目光落自桌麵上的青瓷酒樽上,懶散的呐聲道,
“青梅酒,味兒如何?”
符重直起身,嫣唇一勾,
“嚐嚐便知。”
講完執起酒樽倒了一杯,仰頭所有倒入唇中,不等淩菲講話,屈身堵住她微張的嫣唇,把酒所有哺渡給她,起身悠悠笑說,
“還是要不要?”
伯賞柷前往維郡收賬的隔天,北城城關邊忽然湧來大批的難民,呼叫著要進城麵見紹興王,護城的禁兵忙在門邊攔截,阻擋難民進城,並派遣人去通知譚經。
此刻忽然有紹興王府的府兵過來,說這一些難民是紹興王封地的平頭百姓,紹興王允準他們進城。
護城的禁兵一時沒有了主意兒,隻微一猶疑間,難民已衝破攔截,闖入。
負責護城的頭領忙派遣人圍堵,爭執間,十多個難民給打傷,事兒終究鬧大,等譚經來時,城關邊亂作一片,已不可拾掇。
隔天一早的早朝上,北城府郡史便昨日的混亂狀況跟難民的萬人請書一塊遞上。
川帝爆怒,目光在宮殿中一掠,沉音道,
“紹興王呢?”
鴻臚寺員外郎宋良正向前一步屈身道,
“回聖上,紹興王他正跪在宮殿外,已跪了倆時辰了。”
川帝眉角一蹙,
“要他進來回話!”
垂首立在一邊的府郡史忽然張口道,
“稟聖上,此事兒好像跟紹興王並無幹係。”
“噢?”
川帝眼尾掠過來,
“究竟是咋回事兒?”
府郡史抬頭瞧了瞧左排首位上那一道背影兒,輕輕一頓,才繼續回道,
“回聖上,本年維郡收成不好,紹興王王上幾回去收賬未果,後憐憫平頭百姓疾苦,便派遣人去毀了賬簿,本年的地租就免了。
誰知、元帥大人的大公子不知從哪兒又的了一本賬簿,私自去維郡收賬填補欠債,才惹怒了平頭百姓,齊齊上京陳請,在城關處跟禁兵起了爭執。”
伯賞衝身體一震,驟然轉臉望向府郡史,沉音道,
“大人此話可有憑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