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如騾子值錢
淩菲點頭,
“是我!我看你跟郎錚偷人偷的太勞苦,因此給你們找尋了個又溫暖又舒坦的地界。
為給你們布置這樣地方,我可是連續三晚沒有睡!咋樣?是不是刻骨銘記?”
虞琳雙眼通紅,身噝力竭的叫道,
“為什麽害我?我知道,你想嫁與淩霄哥哥對不對?你休想,即使他不娶我,他也決對不會娶你!”
“虞姑娘!”
淩菲悵歎一聲,
“不要覺得每個人都像你一般,吃屎吃多了糊了腦筋,滿腦筋全都是男人!我為啥這般做?莫非還須要我提示你,你那套無辜的說辭,唯有同樣吃了屎的秋淩霄會信。
對啦,我這般做還真真為一個人,褚瓏,記的吧!”
虞琳麵色攸然慘白,沒有一縷血色,訥訥道,
“她撞見我跟郎錚,必死不可,怨不的我。”
“因此呀……”淩菲聲響漸冷,
“殺人抵命,天經地義。
可是我不殺你,我就要你如今這般、生不如死!”
“我不會放過你!”
虞琳咬牙,咒怨一般的輕聲念叨
不想在跟這個女子浪費時間,淩菲跳下紅漆椅,把快睡著的雪貂從肩頭上拎下來,抱在懷抱中,打開門出去。
圓月西斜,涼風清亮,淩菲仰望星空,深抽了口氣兒,隻覺神清氣爽,通體舒坦。
回至蒹葭齋時,秋淩霄的屋中烏黑一片,她知道,他便在屋中。
頭一回,他未等她回來。
淩菲呲笑一聲,闊步向著屋兒走去。
隔天一早,天才蒙蒙亮,一人一貂順著山路輕緩向下走去。
走了好久,淩菲轉臉看去,薄輕霧汽中,巍巍的嘉峪城好像一縷重彩,落筆在一片青翠綠黛之中。
她來到這兒不過十數日,這一回眼,卻放佛望盡了自個兒的前半生。
前一生生活優越的童年、勞碌奔跑的青春,跟來到嘉峪城認識秋淩霄、懲治虞琳的日子融合在一塊,好像從沒有過分界,而現在,都留在了這山上。
這一秒,她才是真正的自個兒,幾件破衣裳,一隻雪貂,初生牛犢不怕虎,想闖一闖這浩蕩天地!
“貂兄,我要下山了,這兒是你的家,你真確信要跟我走?山底沒有那樣好玩,興許人心叵測,興許危險重重,隨著我混,乃至可能沒飯吃?你如今如果懊悔,還來的及!”
雪貂黑水晶般的眼球望著她,躍身先她一步向山底飛跑,淩菲把包了幾件破衣裳的包裹抗在肩腦袋上,一步跳了數丈,高聲叫道,
“繁華古世、我來啦!”
早餐等了好久不見淩菲,秋淩霄走至西寢室敲了敲門兒,亦不見有人回複,微一思索,開門而入。
屋中空無一人,紗帳揭起,棉被疊的非常齊整,秋淩霄心頭一沉。
桌子上擱著一張紙。
紙上歪歪斜斜幾行字兒,
“師哥,我下山了,天下那樣大,我的去瞧瞧。
筱峰常在,綠水長流,後會有期,保重!對啦,你如果見了堂主,麻煩替我轉告一聲,我決對不是逃債,10萬兩銀錢,四年之期,覺不反悔!”
秋淩霄桃花眼一縮,把紙條握在手頭,如一道急風般掠出窗去,才至院門處,見一華裳家丁狂奔過來,
“公子!公子!”
那家丁奔至跟前,滿臉的激動,
“公子,你可想死奴婢啦!”
秋淩霄步子滯住,蹙眉道,
“金寶?你怎來啦?”
“不光是奴婢,老爺跟太太都來啦!正跟萬裏城主敘話呢,片刻便過來!公子你好不好?你一走就是二年,太太每回一提起你便哭,奴婢、奴婢也隨著哭……”
那家丁說著一唻嘴,淚滴吧唧吧唧的向下掉,
“公子你太狠心了,亦不帶奴婢過來,唔唔唔……”
秋淩霄桃花眼微暗,手一鬆,紙箋落到地下,給涼風一掠,遠遠的飄過牆垣,再也尋不見了。
兩天後
秦嶺底的官路之上,正值後晌,涼風送爽,道路上行人稀少,唯有一人一貂騎著一毛騾子,分外惹眼。
淩菲倒騎在騾子上,二手交叉擱腦袋之後枕著騾子頸子,半狹的眼張開一隻,瞧了瞧天兒,伸腳踹了踹騎在騾子尾上的雪貂,
“貂兄,咱這是倒哪啦?”
雪貂捂著空空的肚皮,腿腳伸開,扒在騾子尾上,無精打采的瞅了她一眼,繼續昏昏欲睡。
下山時,身上唯有虞琳給的那二兩銀錢,淩菲在山腳底的農戶用那兒用這銀錢換了滿身男人的粗布衣服,二隻雞,一頭毛騾子。
雞吃完啦,銀錢也未了。
餓了一日的淩菲忿忿的直起身,好賴是魂穿來的,即使是炮灰亦不可以混的這樣慘呀,
上蒼,你要是有眼,就掉個餡餅下來吧,頂好還是韭菜餡的。
“前邊那小子,哪兒來的,站住!”
淩菲一怔,轉頭去,但見路旁邊立了一30多歲高瘦男人,灰頭土臉,環胸抱著一把破劍,叼著根幹草,歪著頭桀驁不羈的望著她們。
“騾子留下,人走!”
劫騾子的?
淩菲權當沒有看到,繼續趕著騾子“噠噠”向前走。
“嗬,不識好賴!”
那男的把破劍一撥,揮手向著淩菲砍來。
淩菲騰身躍起,自背後的包裹裏抽出青煙鞭甩去,吃到,
“有眼無珠的劫騾子賊,本少全都要去搶劫了,你還劫我!”
劈裏嗙啦一頓猛抽,她出招雖然毫無章法,內功卻深厚,藤鞭舞的呼號生風。
青煙鞭還是上一回從郎錚手中奪過來的,淩菲拾掇行囊時,裝進包裹中,想著防身用的,恰好派上用場。
那男的給她胡濫一頓抽打,一時之中無力招架,扔了劍便跑。
“不打了,不打啦!”
頭一回搶劫就碰到這樣個主,太傷人!
“你講不打就不打?招惹了本少還想跑,本少打的你六親不認!”
男子輕功不錯,一躍十丈,可碰到淩菲,合該他倒血黴,看她追上來,忙抱著頭逃竄,
“爺、高抬貴手,混口飯吃的,誒,不要打臉!”
淩菲追上去,騎在他頸子上,一個甩身,把他摜倒在地,騎上去便是一頓暴垂。
“沒有能耐還學人家做強盜,要你裝!還敢不敢劫本少的騾子?敢不敢?”
“不敢啦!不敢啦!別打臉,我還的靠他吃飯呢!”
“靠臉吃飯你他麽的劫我騾子做甚?”
“你渾身就騾子值錢呀……呀!錯了、錯啦!你比騾子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