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因禍得福
淩菲揪著他的衣裳,抬首怒問說,
“你去哪啦?”
“這大蛇養在這兒不知已有幾百年,河床內均是白骨,看上去是有人存心喂養在此地的。
他可以吞雲吐霧,致人迷茫,我和你上了橋,到了對岸,見一暖熱湯池,你忽然要洗……”秋淩霄話音一頓,眼光波蕩,耳際閃動過一縷紅色,輕咳了聲才繼續道,
“得虧雪貂忽然出現,把我喚出幻境,聽見你的聲響才趕來此地。”
淩菲抬手一推,瞥了他一眼,
“齷齪!”
秋淩霄眼光閃動,笑的迷人,眨眼望向淩菲,
“我保證,啥都未看見!”
淩菲鄙薄冷嗬,
“看見又如何?又不是我!”
秋淩霄上下把她端詳一通,揚起眉尾,一副回味無窮的神情,
“的確不是,那女的身段、咂咂,總而言之,一瞧便知是假的!”
淩菲一怔,待反應過來,登時爆怒,把雪貂扔去,
“秋淩霄,你去死吧!”
秋淩霄嗬嗬大笑,接過雪貂,肆意的轉臉而去。
淩菲惱火瞠著男人的身影,黑眼一轉,垂頭撩開小衣往裏瞧了瞧,眉角輕蹙,這一身體的確太瘦了,得虧年齡還小,該是還可以補上來。
轉而尋思到眼下的處境,麵色多了二分艱重,先出的去再說吧!
轉過一道天然的亂石彩屏,望眼望去,樓閣重重,殿台軒昂,八角飛簷皆有麒麟銜珠,珠光絢爛,明如白晝。
香宮走廊,亭台寶樓,鳥鳴瘦竹,鶴飲靈泉,一物一景皆如神居仙宮。
詳看更加要人咂舌,那花草石樹居然全都是以青玉琢刻、翡翠彩石點墜,雕工精高,鬼斧神工,置身當中,如真真的聽見流水潺潺,小青鳥鳴鳴。
淩菲看的目瞠口呆,有誰可以尋思到巍巍秦嶺中,居然有這般一座富麗堂皇的神台天宮。
金欄下池水澄澈見底兒,玉琢的蓮葉,翠色濃醇欲嘀,蓮葉上一碧色青蛙,寶珠為珠,赤玉為舌,正昂首欲跳,如下一刹那便騰空而起。
淩菲雙眼放光,抬手去取,這玩意兒要取出去,豈止10萬兩,她這是要發大財呀!
“璫師妹!”
秋淩霄急喚一聲,攔下淩菲,
“不可,這兒詭譎的很,不要動任何東西!”
淩菲大夢方醒,她給這滿眼的青玉寶石晃了眼,此刻才方覺不對。
這山間蟲子無數,即使封門再緊亦不可能無一縷縫兒,然卻,這墓塋中卻是沒有一個活物。
倆人不再逗留,往主殿走去,梨木鏤花木門緊合,兩邊有對聯一副,
“神台樓閣仙人府,天池香草羽士家”,淩菲念罷,呲笑一聲,
“好大的口氣兒!”
封閉了幾百年的宮門給輕緩推開,卻是沒有一縷塵埃落下,但見宮殿中高柱林立,羊角燈無數,兩邊各有陶羊泥馬迎門兒,半人高的鶴穿瑞雲鎏金香鼎擺在正當中,最上邊一雕金禦座,鋪雲錦絲綢,鮮明如新。
殿中寒氣陰森,冷如骨髓。
一隻溫暖的手伸過來,攥住她冰寒的手,淩菲反手攥住,目光炯澈無懼,
“走罷!”
繞過金座,出了宮殿,第二重宮門給開啟,華光撲麵而來,淩菲深抽了口氣兒,但見寬曠的宮殿中均是隨葬物品,一人高的玉瑚樹,水晶高馬、翡翠罐兒,水晶彩屏,純金禦座,還有堆成山的寶石珍寶。
側殿中皆是陶俑陶馬寶珠車馬,那一些陶人不管男女皆滿身道衫,垂頭垂目,神情恭謹。
淩菲望著滿宮珍寶,吞了下口水,看向秋淩霄,
“師哥,咱拿一個好不好?”
隻一件,足夠她後半生吃穿不愁!
秋淩霄輕笑搖首,
“我們如果出不去,這一些全都是你的。”
淩菲霎時瀉了氣,是呀,倘若出不去,即使全都給她,又有什麽用?
秋淩霄目不斜視,牽著她出了第二重宮,一路平整無阻,沒任何關卡。
第三重宮中,沒泥馬石獸,沒隨葬物品,空闊的宮殿中,隻在正在中放了一個鏤花金線楠棺。
殿中的牆麵上繪著一副副的璧畫,同墓路中畫風相像,色彩明豔,形象逼真,淩菲從第一副畫開始,一副副看過去,原來所繪的均是墓主人的生平。
據畫上所言,墓主人是一個功名赫赫的王爺,征戰四方,刮財無數,後遇一仙遊僧道,猝然醒悟,悔悟自己生平殺虐太重,決心隱世潛心修行。
璧畫前半部分多半是戰爭景致,每降服一個地方,搜取寶物無數,皇上封賞源源不停,後來便是入秦嶺修行之景。
璧畫後半部分主要是描述墓主人一生的功績跟才學,據上邊描述,墓主人博古通今、才氣橫溢,天象、地理、醫道、星相、彈箏、射靶子,無一不通,無所不知,征戰更加所向披靡。
也便是說,除卻生小孩兒,這哥們兒什麽全都會!
最終一副畫,是墓主人的畫像,戴一頂嵌玉寶冠,滿身玫紅色繡四神穿雲華裳,腳踏黑金履,腰係鏤空青玉締。
英眉入鬢,長目半垂,口含丹蔻,麵如明星。
發頂銀光閃動,鳳穿瑞雲,腳底蓮開絢爛,龍遊銀河。
淩菲久久的望著那副畫,總覺的哪兒不對,忽然肩頭上雪貂一躍,向著配殿跑去。
秋淩霄長眼一狹,扯著淩菲和上。
配殿中是一巨大無比的煉丹爐,尖頂圓蓋,兩邊麒麟護爐。
爐門左右各有一僮男僮女,執扇扇風。
雪貂停在門下,黑眼球紋絲不動的望著巨爐,兩耳驟起,如臨大敵。
淩菲揚眉笑說,
“這個修行的王爺夠有意思了,還想學九陰真人煉長生不老藥,亦不知煉成了沒?”
秋淩霄偏首瞧了瞧主殿中的棺槨,一勾唇,
“看模樣是沒!”
淩菲笑了聲,瞄了一眼看著煉丹爐的雪貂,問說,
“師哥你猜這爐中有啥?”
秋淩霄笑的漫不經心,
“母靈貂?”
“切!”
淩菲唆了他一眼,
“你怎知道我們家貂兄是公的?”
秋淩霄滿臉的驚異,
“你叫他貂兄,莫非他是母的?”
淩菲嗬嗬大笑,雪貂轉臉,狹著眼忿恨的望向倆人,嗞嗞怒叫。
爐下的僮男僮女滿身道服,頭梳雙角,跪坐在那兒,看著已熄滅了幾百年的爐膛。
淩菲走向前,半蹲下身,但見右邊的女孩子麵顏幼嫩,神情逼真,皮膚冰瑩剔透。
禁不住抬手摸了下,輕聲呐道,
“這是啥作的,居然跟真人一樣。”
話音未落,淩菲猛抬首望向秋淩霄,驚道,
“這是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