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有些距離，不遠不近

  出奇的唐澤熙沒有回答，而是沉默了。


  寧瀾疑惑的看著唐澤熙，唐澤熙和她雖然平時不會觸及這類話題，但是唐澤熙表現出來對她的關心和愛護，她從來都沒懷疑過。


  唐澤熙說愛她的時候，她也從不懷疑。


  可是白冰問起的時候，唐澤熙卻意外的沉默。


  “不愛嗎？”


  白冰不依不饒的追問，咄咄逼人。


  “愛。”


  唐澤熙看著寧瀾露出一個微笑，

  “因為太愛需要慎重。”


  寧瀾心裏一暖，因為太愛需要慎重。


  白冰看著唐澤熙，眼神不善。


  吃完飯，唐澤熙想帶寧瀾出去走走，自從蘇建偉的葬禮上見過一麵，到現在寧瀾和唐澤熙都沒有見過麵。


  可是白冰執意要帶寧瀾回家。


  無奈之下，唐澤熙隻好放寧瀾跟白冰走，說話有空電話聯係。


  白冰執意要寧瀾跟她走，其實是有話想問寧瀾。寧瀾對她這個姑姑的態度看上去貌似熱情，其實帶著疏離，她何嚐不知道，自己近20年沒有消息，忽然出現對寧瀾的衝擊，她不是沒有想到，而她的很多事情寧瀾也不清楚。


  “小瀾，我知道我這個姑姑稱不上姑姑，我不稱職。”


  白冰不敢看寧瀾，她有好多話到了嘴邊不知道怎麽開口，隻能這麽斷斷續續的講述著，


  “我跟你媽媽大學畢業才分開，她嫁給了你爸爸，我去了美國。”


  “你媽媽生你的時候，我特地回來過，那時候你小小的，皺成一團，像個小猴子。”


  白冰的眼神綻放這一種光彩，好似時光已經倒轉，流年已經停駐。


  “真的好可愛。後來我每年都回去，直到你5歲那年，我就沒回過國了。”


  白冰的眼神又變的有一種憤怒的，傷感和絕望。


  “後來聽到你媽媽和你爸爸去世的消息。”


  “我想回來，可是我真的回不來。我當時結婚了，可是我丈夫竟然。。。。”


  白冰精致的臉上閃爍著懊悔，像是折磨她已經的傷口又在發作。


  “小瀾，真的。你不知道。”


  寧瀾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白冰，該怎麽安慰白冰。她隻能將自己的手放在白冰的背上輕輕的拍著，順著她的情緒。


  白冰把車靠邊停下，平息著自己的情緒。寧瀾一直給她順著氣。


  “小瀾，你怪我嗎？”


  白冰眼神空洞，急切的望著寧瀾。寧瀾搖搖頭，


  “不怪。”


  她不知道白冰的理由，但是她不怪。


  “真的？”


  “真的。”


  “我過的很好。”


  是的，她過的很好，白冰覺得自責內疚的無非是她不在自己的身邊，不能照顧自己的侄女。


  白冰凝視著寧瀾，寧瀾看著她。白冰笑了笑，看上去好了一點。


  “小瀾，你是真心想嫁給唐澤熙嗎？”


  白冰會說到唐澤熙的話題，寧瀾一點也不奇怪。寧瀾點點頭，表示肯定。


  |“這樣吧，我問你，你每天想起唐澤熙多少次？”


  好像不怎麽想起他。


  “你平均每天給唐澤熙打幾個電話呢?”


  好像一天一個都沒有。


  “很難回答嗎？”


  白冰看著寧瀾迷茫無措的表情，不像是20多歲人應有的愛情。


  20多歲人的愛情，應該是熱烈的、奔放的，有一種想向全世界呐喊的衝動和激情。這種飛蛾撲火的愛情也許並不是最好的結果，卻是人生中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


  她不想她的小瀾沒有過這樣的體會就老去。


  “人世間的事情會有千百萬種形態，會有千百萬種結果，會有千百萬種體會。”


  寧瀾看著車窗外，白冰說的那些事情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轉過臉，微笑的看著白冰，


  “每個形態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我和唐澤熙的相處也有它自己獨特的存在。”


  這樣的不遠不近，不吵不鬧其實也很好。


  她曾經也有過為一個激烈掙紮和彷徨的時候，那個人還在她身邊，可是那個自己已經不在了。


  最終也許回歸的都是現在這麽一個狀態。


  白冰最終沒再說什麽，發動車子離開了。


  寧瀾忽然想起白冰說過自己當初在美國結過婚，現在確實一個人回到國內。


  想開口問，又覺得不好意思。寧瀾始終覺得跟白冰之間還是隔著一層什麽。


  “你知道唐澤熙的爸爸是誰嗎？”


  寧瀾正在發呆，聽白冰這麽問他，愣愣的點點頭，

  “那他媽你見過嗎？”


  唐澤熙的媽媽？


  在唐家大宅裏見到的那個貴婦人是唐澤熙和唐噯的繼母。


  他們的親生母親，她真的沒聽他們提起過。


  “你認識？”


  直覺告訴她，白冰認識唐澤熙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