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有些往事，不可觸碰
門口響起一個聲音，葉遠煙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門口。
小男生看了看寧瀾，又看了看葉遠煙，似乎還在掙紮，最終拿起畫板走出了教室。
“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以前的畫室啊。”
葉遠煙的語氣一派感慨萬千的蒼老，慢慢的在畫室裏踱著步，走到窗前的位置，
“小瀾，你以前就坐這兒。”
“我就坐在你後麵。”
葉遠煙又用手指了指後麵的位子。
寧瀾趴在講台上，看著葉遠煙走過曾經的時光，彷如他們還是豆蔻的年紀。
“我坐在窗邊的話，每天都能看見你進進出出畫室。”
“我坐在你後麵，就能時刻看見你。”
葉遠煙看著寧瀾，寧瀾看著葉遠煙。少男和少女的心思，每個眼神，都是一個故事。
“現在的我們，”
寧瀾忽然覺得心裏湧出的傷感，蜂擁而來。
“物是人非。”
葉遠煙接過寧瀾的話，一字一句的說完。
寧瀾和葉遠煙都不說話，沉默著呼吸舊時光的空氣。
時鍾重的走不動了，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回家吧。小瀾。”
過了很久，葉遠煙對著還趴在那兒發呆的寧瀾輕輕的說。
這句話，一如多年前的味道。
寧瀾和葉遠煙收拾了東西，鎖上了門。出了畫室。
回家的路，兩旁的梧桐樹似乎沒有變化。
“你看，這條路還是這麽安靜。梧桐樹還是這麽茂盛。”
“好像變的隻是我們。”
寧瀾抬頭看著密密的樹葉，遮住了路燈的燈火，隻留下細細的碎光。
“沒有人隻活在過去。人都會改變。就算你一直愛著一個人，那份愛也會隨著時間變化成不同的樣子。”
葉遠煙的眼睛，被頭發遮住，看不清。
寧瀾癡癡的看著葉遠煙，忽然忍不住衝過去撲進了葉遠煙的懷裏。
“我很早就想這麽做了。”
寧瀾悶悶的聲音似乎帶著哭腔。葉遠煙伸出手，緊緊的回報住寧瀾，越收越緊，
“我也很早就想這麽做了。”
可是為什麽，在對的時間裏，沒有去做對的事。卻在錯誤的時間裏，要完成錯誤的心願。
兩個人擁抱的身影，被在暗處的人唐澤熙看在了眼裏。
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裏暗暗發酵。
葉遠煙和寧瀾回到家，各自無話。誰也沒有對剛才的行為作出什麽解釋。
“那個。。。。”
寧瀾想起嚴娟約葉遠煙的事情，
“嚴娟約你明天下午去城東的咖啡廳。”
“我知道。我在畫室外麵見到她了。”
“哦”
“恩。”
寧瀾想問葉遠煙去還是不去，可是最終沒有問出口。
有些事情出了當時的環境，就當做沒有發生過吧。
第二天在畫室的時候，寧瀾接到唐澤熙的電話，說是訂婚禮服修改好了，婚紗店讓去試一下。
下午抽了空去了趟婚紗店。裙裾搖曳，剪裁修身合體。寧瀾覺得自己一下就老了。
這是寧瀾穿山禮服的唯一的感覺。一種不再是少女的錯覺。
她本來就早不是少女的。
“挺好的，就這件吧。”
唐澤熙穿著一身白色的西服，修長的身材，天生的衣服架子。
“恩。”
“就要這件了。”
“這條珍珠項鏈很適合小姐呢？”
店員小姐拿出一條色澤圓潤的珍珠，輕輕的給寧瀾帶上，
“先生覺得呢？”
寧瀾又覺得自己現在不僅不是少女了，而是貴婦了。
可惜，唐澤熙覺得很不錯。
“恩，就要這條了。”
全程寧瀾都沒有參與的權利。事實上，她也沒有意見。
哪個女孩對自己的婚禮沒有過幻想和憧憬。
隻是忘記了罷了。
寧瀾提著大包小包回到了葉家。
“這是什麽？”
葉媽媽今天出奇的下廚了，看見寧瀾回來，手上還沾著菜葉就出來了。
“訂婚禮服啊。”
“是嗎？”
葉媽一下子來了精神，風風火火的衝進去洗了手，過來就要幫寧瀾換衣服。
“吃完飯再換，再換。”
寧瀾抱著衣服不想換禮服。
“吃完飯你確定你還穿的上？”
葉遠煙涼涼的聲音，傳了過來。
寧瀾一想，也是。這件禮服穿上去一寸不多一寸不少，吃完飯還真可能穿不上。
寧瀾在葉媽的幫助下換上禮服，走下樓，一片讚歎聲。
隻有葉遠煙挑挑眉毛，不可置否的搖搖頭。
“不好嗎？”
寧瀾問葉遠煙。
“你不覺得你穿它不適合嗎？”
葉遠煙覺得寧瀾穿這長尾式婚紗，雖然很漂亮，卻顯得死氣沉沉。
寧瀾以為葉遠煙說她的氣質不配這件婚紗。
“要你管，反正唐澤熙喜歡我穿這個就行了。”
“那你也喜歡。”
自己喜歡嗎？
“唐澤熙喜歡我當然也喜歡。”
葉遠煙冷笑一聲，起身去了餐廳。
晚飯結束，葉遠煙也沒再看寧瀾一眼。
寧瀾心裏覺得糾結，不知道哪裏得罪了葉遠煙。
理不清的頭緒越理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