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些人，生來可怕
回到家裏，寧瀾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癱坐在沙發上。
“怎麽了？你這一大早去哪兒了？”
葉遠煙見寧瀾神情疲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寧瀾回過頭看葉遠煙，感慨萬千。他做的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自己。
“你去哪兒？”
“相親？”
“相親？”
寧瀾掃了一眼葉遠煙的裝束，明明就是去超市買東西的裝扮。
“你就這樣去？”
“我怎麽樣？”
葉遠煙眉頭一挑，
“我的長相還需要衣服來陪襯？”
寧瀾無語的看著葉遠煙，那份自信，到底隨了誰？
“見誰家的姑娘？”
“不知道。”
“叫什麽？”
“不知道。”
“長什麽樣？”
“不知道。”
寧瀾要崩潰了，
“那你知道什麽？”
“不知道。”
葉遠煙慢條斯理的理了理頭發，
“我知道我去相親。”
“你要不要去？”
千古奇聞，相親還帶著自己妹妹的。要是邀請一起去吃個飯，那麽簡單隨意。
葉遠煙見寧瀾不回答自己，又追著問，
“真的不去？不想知道相親是不是跟電視節目演的一樣？”
葉遠煙總是能一語道中寧瀾的心思，寧瀾的確是對相親這個流程特別好奇。正想著，寧瀾的電話響了，是唐澤熙。
“喂。”
“今晚有事嗎？”
“沒有。”
“等會我來接你吃飯。”
“好的。”
寧瀾掛了電話，轉頭想跟葉遠煙說自己不去了，葉遠煙已經不見了。
心裏有點空蕩蕩的。
好久沒見唐澤熙了，雖然不知道什麽事情，寧瀾還是仔細的打扮了一番。覺得是尊重。她每次見唐澤熙都有一種去見老師的感覺。
“去哪兒？”
唐澤熙來接了寧瀾，也不告訴她去哪兒，開著車就帶著她走了。寧瀾見眼前的風景越來越陌生，有點不安。
“你還怕我把你賣了換錢？”
“這倒是不是。”
寧瀾不知道該怎麽表達，索性就不問了。唐澤熙帶她去哪兒，她就去哪兒。
車子停在一座別墅前，偌大的花園，無不彰顯著這座宅子主人的富貴。
“這是？”
寧瀾下了車，慢慢的問道。
還不待唐澤熙回答，一道刺耳的刹車聲傳了過來，一輛紅色的跑車上下來一個人，是唐噯小姐。
“小瀾？”
唐噯一臉驚訝，拉過寧瀾藏到身後，對唐澤熙說，
“你不打聲招呼就這麽帶回家，你不怕母老虎和老狐狸發火啊。”
回家？母老虎？老狐狸？
寧瀾一頭霧水，這兄妹倆說話跟猜謎似得，還有暗號。她探出頭，對著唐噯和唐澤熙兄妹兩嚷嚷，
“你們在說什麽？”
唐噯一把把寧瀾的腦袋推了回去，對唐澤熙說，
“你先進去。我把李白文也叫來。要玩就玩個大的。”
唐澤熙點點頭，伸手摸了摸寧瀾的腦袋，
“乖，讓小噯跟你解釋。”
說完徑自走進了宅子。
“你先別問，讓我打個電話。”
唐噯拿出電話，快速撥通一串電話，
“喂，李白文。限你半個小時之內到清澗路123號唐宅。”
“立刻！馬上！”
唐噯的氣場，絲毫不減當年。以前對寧瀾的那套，現在全部用在了李白文的身上。
寧瀾正感慨著李白文以後悲慘的人生，唐噯拉著她來到別墅前麵高大的鐵門，對著寧瀾說，
“這是我家，我和唐澤熙的家。裏麵住著我們的親爸和後媽。”
唐噯和唐澤熙從來沒有提過他們的父母，好像唐噯的所有事情也是她哥哥幫她出麵的。
“我和我哥很早就獨立出來了，這個家跟我們關係不大。今天老頭生日，叫我們回來。目的不就是想讓我和我哥跟他生意上的那些人聯姻。”
唐噯的語氣很輕鬆，寧瀾卻輕輕握住了唐噯的手。
“沒事，”
唐噯笑著回握住寧瀾的手，
“我早就習慣了。他們和我們沒關係。你隻要知道這點就行了。”
唐噯拉起寧瀾的手，見寧瀾有點猶豫，以為她被嚇到了。
“走吧。別怕。有我們呢。”
寧瀾害怕的不是裏麵的老頭和老太太，而是，她這麽出現，就意味著，她在大眾麵前暴露了，她是唐澤熙的女朋友，明天會上新聞。
現在去還是不去，已經由不得她自己的選擇了。
唐噯和寧瀾一進門，就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所有人都穿著很隆重，她和唐噯，就顯得格格不入。
唐噯絲毫不在意，拉著我走到唐澤熙麵前，
“人交給你了，受委屈了。小心我打你。我去接李白文。”
唐澤熙做了一個鞠躬的姿勢，彬彬有禮的牽起了寧瀾的手，還在手背上親了一下。
很有禮節的紳士行為，寧瀾卻覺得滑稽的想笑。因為唐澤熙穿的很隨意，跟她和唐噯一樣，是這個場合的異類。
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拄著拐杖走到唐澤熙麵前，旁邊一個美婦人挽著他的手。
寧瀾覺得這個老頭的眼神很可怕，像是要看穿她，帶著某種不知名的目的，讓人覺得不舒服。
“澤熙，你妹妹呢？”
老頭並不詢問寧瀾是誰。
“這是我的女朋友，叫寧瀾。”
老頭聽到寧這個姓，眉頭微微一皺。
“我問你你妹妹呢？”
“她去接你女婿去了。”
唐澤熙的話成功讓寧瀾嘴角彎了彎。
老頭明顯被氣著了，旁邊的貴婦開口了，
“澤熙，這裏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把不三不四的人帶進來也就算了，你也不管你妹妹。”
不三不四？說她麽？寧瀾反應一向比較慢。
“我和唐噯是沒身份沒地位的人，所以也是不三不四的人。當然帶的也是不三不四的。還有一個，您別急。”
貴婦被噎的臉色鐵青，拉著老頭就要走，老頭沒動，眼神掃了一遍寧瀾，像掃描機一樣。剛剛被唐澤熙逗樂的寧瀾，覺得自己又掉進了冰窟裏頭。
“女朋友？” 老頭頓了頓，
“你在外麵找什麽人我不管，帶到這兒為了氣我也沒關係。”
老頭轉向寧瀾，
“人要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