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些信任，藏在心底

  站在馬路邊，太陽曬的人發暈。手機鈴聲響了很多遍才反應過來，一看是唐澤熙，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喂，”


  “回來了？”


  “嗯。”


  不想說我沒去成，被葉遠煙騙回來了。


  “有空出來坐坐麽？”


  “不了，” 想到葉遠煙的事情， “我今天有事。”


  “那好吧，改天給你打電話。”


  電話剛掛又響了，

  “還有事嗎？”


  “你跟誰在打電話？”


  我一驚，這個電話是葉遠煙打的，我以為還是唐澤熙。


  “跟你有什麽關係。”


  “你現在給我馬上回家。我十分鍾後到家。”


  不等我反駁，電話就掛斷了。


  既然讓我回去，我就好好跟他理論一番！

  我雄赳赳氣昂昂，一副烈士的姿態回到家，一眼就看見葉遠煙坐在沙發上，見我回來，率先開口道，

  “小瀾，從明天開始去公司上班，職位是我的貼身秘書。”


  貼身二字加重的語氣。


  “少給我轉移話題。”


  葉遠煙從小到大最喜歡對我用的招數就是轉移話題，在我興師問罪的時候，撂下一個重磅炸彈，轉移我注意力，然後等我再想起來，氣也就消了一大半。


  這招也是我用來對付唐噯的，屢試不爽。


  葉遠煙被拆穿了，也不氣餒，繼續說到，

  “貼身的意思就是從上班到下班都要隨叫隨到。”


  “你幹嘛要對唐澤熙使手段？他哪兒對不起你了。你知不知道他對我很好，你讓我怎麽去麵對唐噯？”


  我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


  “貼身還有一層意思，就是睡覺也要在一起。”


  我俯視著葉遠煙，想要掐死他，他贏了。


  “我不做秘書，我不是文秘專業的。”


  “你哪點有建築係畢業的樣子？”


  “那我也不做秘書！”


  氣的跳腳，“我不是非要到你公司去不可。”


  “去唐澤熙哪兒？你想讓他破產？”


  “我為什麽會讓他破產？會讓他破產的是你。”


  “我幹嘛要他破產？”


  “因為，因為你有病，因為你無聊。”


  其實我也想不明白葉遠煙為什麽要害唐澤熙，葉遠煙一來不缺錢二來他自小對這些身外物看的就比較輕。


  “我有病無聊你都知道，很適合做我貼身秘書。”


  葉遠煙越說越開心，眼睛都帶著笑意。


  “你笑屁。”


  我一拳拳像是打在棉花上，沒有著力點。


  一骨碌坐在地板上，泄氣的很。


  葉遠煙也坐到地板上，把我拉到懷裏，下巴放在我的頭頂上。


  我把耳朵貼著他的胸口，數著他的心跳。


  心跳平緩，強健有力。沒有說謊的人，心跳才會這樣。


  葉遠煙沒有做過那樣的事，這是我的知覺。


  抬起頭，很認真看著他的眼睛，對他說，

  “對不起，我不該不問緣由的怪你。”


  信任就像一根被拉扯的皮筋，你拉扯它一兩次，它會彈回來，甚至很多次，它也會恢複原來的樣子，但是它總有被拉扯壞的那麽一天。


  我不想破壞我和葉遠煙之間的為數不多的信任，我無論剛才聽到什麽，有多麽的生氣。


  我在心底，是相信葉遠煙的。


  葉遠煙看著我的眼睛，像是落入一個整個星空，璀璨，欣喜。


  我癡癡的望著他，心裏被感動堵塞，我的信任對他來說竟如此重要。


  抬起腦袋，在葉遠煙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我聽說，這叫誓約之吻。


  我想告訴葉遠煙，任何時候我都想要去相信他。


  後來聽葉遠煙說，原來那個人跟葉遠煙真的沒關係，完全是財迷心竅，自己主動找到葉遠煙，要把那個方案的資料賣給他。


  葉遠煙買回來後也沒有自己用而是還給了唐澤熙，順便把那個人也交給了唐澤熙。是盛源的老板知道這件事情後，覺得葉遠煙為人仗義，主動要求和葉遠煙合作。


  聽了心裏不是滋味，我把葉遠煙想的那麽不堪，他卻如此高尚。


  “對不起。”


  我主動從背後環住葉遠煙的腰。


  “不用對不起。”


  葉遠煙轉過身，看著我，


  “我想這事是跟唐澤熙有關你才會那麽激動吧。要是換作別人，你肯定連問也不會問。”


  “我不是。這不是唐澤熙是我好朋友的哥哥嘛。”


  “就是好朋友的哥哥？”


  “當然了。”


  我忙不迭點頭， “真的因為他是唐噯哥哥。”


  “可是你說的是唐澤熙對你那麽好。”


  葉遠煙拉下我放在他腰間的手，“說的不是唐噯。”


  我說過嗎？佯裝生氣，趕緊轉移話題，


  “你跟蘇楠到底什麽關係，她什麽時候認識媽的。”


  意料中的沉默，看來他是不會告訴我真相。


  “沒關係，不告訴我沒關係。”


  我說的是認真的，你不告訴，自然有你的原因。我又何必一定要知道。


  知道的少不見得是壞事。


  葉遠煙傾身抱住我，在我耳邊低喃，


  “小瀾，不管你知道了什麽，都不要再消失了。”


  我伸手回報住他，我還有沒有沒有勇氣再逃避一個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