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七章 又洞房(日萬求賞!)
房間裏麵。
朱由校看著布木布泰,直接坐到她的身邊說道:“你很害怕。”
雖然臉上被蒙了蓋頭,但布木布泰還是鬆了一口氣。
沒有看到眼前這個人的模樣,但是聽他說話就能聽得出來,這個人就是那個大明的皇帝。至少在他的身邊,能讓她放心一些。雖然接下來的事情她還是有些害怕。
布木布泰說道:“陛下來了。”
自從事情敲定以後,朱由校就發現了,大玉兒對他的態度轉變了很多。態度上不但友好了,也變得順從了。
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不是嗎?
朱由校笑著說道:“是啊,朕來了。”
說完這句話,朱由校伸手將布木布泰的蓋頭揭了下去,開始上下打量起她。
說實話,一個十歲的小姑娘,雖然是一個準美人胚子,但朱由校還是覺得有些怪異。
被朱由校盯著看,布木布泰有一些害羞,更多的則是害怕。
“放心吧,朕說話算數。”朱由校看著布木布泰笑著說道,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說道:“把頭上這些東西都摘下去,全都收起來。睡覺又不能帶著。”
“是,陛下。”布木布泰連忙答應了一聲,開始從頭上往下摘東西。
對於朱由校的審美,宮裏麵的很多人都知道,陳洪自然也是非常的了解。
所以,他們在給布木布泰化妝的時候,並沒有搞什麽濃妝豔抹,而是化了個很清爽的淡妝。
頭上的發簪摘了下去,外麵的大衣袍也脫了下來。看著穿著紅色內衣的布木布泰,朱由校問道:“能喝一點酒嗎?”
布木布泰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可以。”
在草原上不喝酒是不行的,有的時候喝酒是用來取暖用的。雖然酒給人的暖都是錯覺,但終究還是需要的。雖然布木布泰年紀還很小,但是在草原上每一個寒冷的冬天,她都喝過不少的酒。
見布木布泰點頭,朱由校拿起酒杯,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到桌子對麵,一杯放到了自己的麵前。
朱由校說道:“在我們大明,這個叫做合巹酒,成婚的晚上都要喝的。今天晚上就一起喝了吧?”
“雖然這裏的環境有些差,儀式也有一些簡陋,但朕答應你,等到所有的事情過去之後,朕一定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大玉兒嫁給大明這件事情是要宣傳出去的,朱由校沒覺得以後會把規模搞得很小。這是要用來樹立榜樣的,自然而然就要把事情做得最好好。
在這一點上,朱由校是有打算的。
“這就已經很好了。”布木布泰走到朱由校的對麵坐下,說道:“陛下能夠看得上我這個蠻夷的小丫頭,已經是我的福分了。”
朱由校看了一眼布木布泰,笑著說道:“像你這樣懂禮的女孩,算不上蠻夷,以後好好過日子就好。”
布木布泰的態度讓朱由校很滿意,順從才最重要。
端起酒杯對著布木布泰,朱由校說道:“來,咱們喝一杯合巹酒。朕來教你怎麽喝。”
紅著臉跟朱由校喝了酒,酒下肚之後,布木布泰輕輕咳嗽了下,臉上有些微紅。
她有些回味地抿了抿嘴。說實話,這杯酒很好。
草原上喝的酒自然不能夠和朱由校的酒相比。雖然布木布泰在科爾沁的身份尊貴,平常使用的也都是上好的東西,喝的酒也都是中原走私過去的好酒。可是與朱由校的酒,那自然是沒有辦法相比的。
看著布木布泰,朱由校笑著說道:“喜歡喝,以後有的是機會,但是不要多喝,朕可不想娶一個女酒鬼。”
“是,陛下。”布木布泰羞答答答答應道。
“好了,酒也喝了,天色也不早了,該休息了。”朱由校看著布木布泰說道:“來,伺候朕把衣服脫了。”
“是。”布木布泰臉上的紅色更濃了,也更加的羞答答了。
將朱由校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雖然還有一些害羞,剛開始也有一些生疏,但逐漸地就熟練了。
把衣服疊著放好,布木布泰抬起頭看著朱由校說道:“陛下,好了。”
“好了嗎?”朱由校一愣,隨後低頭看了看,說道:“這不是還有兩件嗎?”
布木布泰咬了咬嘴唇,當然知道朱由校說的是什麽意思。她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將朱由校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朱由校坐到床上,看著布木布泰直接說道:“輪到你了。”
低頭看了一眼,布木布泰咬了咬牙,伸手將身上最後兩件紅色內衣也脫了下來。
她抱著肩膀站在原地,臉色通紅,一臉不知所措的模樣。
朱由校伸手將她拉到懷裏,說道:“好了,睡覺了。”
說完這句話,朱由校就把布木布泰輕輕地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躺到床上之後,布木布泰趴在朱由校的胸口,整個人都緊張得差點跳起來。
感受著懷裏小人滾燙的皮膚、砰砰的心跳,朱由校輕輕地將手放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說道:“好了,睡吧。天色已經不早了,忙了一天,想來你也該累了。”
輕輕地哼了一聲,布木布泰沒有再說什麽。
似乎朱由校也沒有進一步動作的打算,這讓她放心了不少。腦子裏麵亂七八糟的,思緒不斷地飛揚,布木布泰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張家口城中。
阿古泰正在狂奔。
自從離開客棧之後,他就回到了住處,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消息也傳遞給了心腹。
現在阿古泰要做的事情是去見王登庫。眼前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阿古泰想要離開張家口,還需要王登庫的幫忙。
這件事情的起因很簡單,以個人能力想要離開張家口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從今天的情況來看,王登庫的確是有一些能耐,也有一些門路。
雖然阿古泰也可以慢慢等待,尋找機會自己離開張家口。可是這次的事情實在太大了,消息也實在是太過緊急了,他沒有時間繼續等下去,一定要在短時間內離開張家口。
他必須選擇王登庫。
把消息告訴心腹之後,阿古泰便去找王登庫了。
反正消息已經告訴了心腹,一旦自己有了什麽意外的話,他們可以選擇時間離開張家口。
而且阿古泰已經想好了一個說法,他有信心能夠說服王登庫。
來到見麵地點之後,阿古泰發現王登庫已經在這裏等著了。
這次的地點是王登庫選的,阿古泰懷裏麵揣著刀。如果事情實在是不可為的話,他不可能落到王登庫的手裏麵。
坐下之後,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酒菜,阿古泰也不客氣,拿起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筷子準備開始吃。
隻不過在吃之前,阿古泰看了一眼王登庫問道:“你這裏麵沒有下藥吧?如果放了毒藥的話,事後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王登庫看了一眼阿古泰,笑著說道:“你這是說的什麽?”
“你想殺我也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阿古泰語氣隨意地說道:“我也能理解你,畢竟現在我就是一個很危險的人。一旦暴露,你們全家人都要完蛋。”
“而你殺了我,這件事情也沒有人知道,沒什麽大不了的。即便以後兩方還要做生意,你也可以繼續和我們做生意,死我一個人沒什麽重要的。”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可能告訴了你之後,你可能就會改變主意。所以如果你這裏麵沒有下藥的話,我就要開始吃了;如果下了藥的話,那你最好給我換一桌。”
王登庫看著阿古泰,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什麽都不知道,你的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我怎麽可能給你下毒藥呢?如果我要殺你,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
盯著王登庫看了一會兒,阿古泰笑著點點頭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
說完這句話,阿古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拿起了筷子吃了兩口菜,最後才看著王登庫說道:“先說一個你不知道的消息。這一次來到張家口的,並不是英國公的長子。”
王登庫心裏麵頓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抬起頭看著阿古泰,語氣有些急切的問道:“那是誰?”
“是大明的皇帝陛下。”阿古泰看著王登庫,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他說道:“你沒想到吧?誰都沒有想到。誰能想到大明的皇帝陛下居然到這裏來了呢?”
聽了這個消息,王登庫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抬起頭看著阿古泰,有些震驚的說道:“你確定嗎?這個消息是準確的?來的人是皇帝?”
“當然了,我潛入進去才獲得的消息。”阿古泰語氣肯定地說道。
“你自己想一想,抓了範永鬥,還抓了其他的人,甚至封鎖了張家口,什麽樣的人才有這樣的權利?難道隻是一個來做生意的紈絝子弟嗎?你覺得可能嗎?”
“至少也是朝廷派來的欽差大臣。而欽差大臣到了這個地方,為何一點風聲都沒有泄露?你看看抓人的都是什麽人?那可是錦衣衛。”
“我聽說錦衣衛的都指揮使都來了。什麽人能支持他呢?什麽人能讓他們這麽聽話?除了大明的皇帝,還有誰?”
阿古泰說完這句話,看著王登庫問道:“現在擔心不擔心?”
王登庫瞪了一眼阿古泰,但沒有說話。
他怎麽可能不擔心?
他心裏麵已經把阿古泰罵了一頓。當然,隻是在心裏麵。
當今的這位陛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得?
自從登基之後,陛下的大事可以說是幹了一件件。
河南的福王如何?河南的大小官員如何?山東的官員怎麽樣?山東的孔家又怎麽樣?
該收拾的不都收拾了?
抄家滅族,殺的人還少嗎?
那些人當今陛下都不在乎,何況他們這些人。他們幹的是一些破事,現在已經被陛下知道了。範永鬥被抓了之後,可能就會輪到他們了。
想到自己可能會得到的下場,王登庫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害怕了吧?”阿古泰看著王登庫笑著說道。
這些大明的商人,阿古泰早就了解地很清楚了。他們平日裏都是耀武揚威的、結交各種官員,可事實上,骨子裏麵卻是虛得很。
把刀子架在他們的脖子上,這些人是最沒有骨氣的。現在這樣的情況,估計心裏麵都已經嚇死了。
“我死了你們也沒有好處。”王登庫看著阿古泰,陰沉著臉說道。
“所以我們都不能死。”阿古泰麵容嚴肅的說道:“這一次我進去之後得到了很重要的消息,隻要能夠帶回去,大汗肯定就會給我很重要的賞賜。”
“你在大明已經沒法繼續呆下去了,跟我一起走吧?”
這就是阿古泰打定的主意。
他要忽悠著王登庫一起走。這樣一來,他就不可能再害自己了。畢竟他也要跑,再殺自己已經沒有意義了。而且一路上他還要靠自己,到了大汗那邊之後也要靠自己。
在這樣的情況下,王登庫就是有求於自己了,他也不可能再去殺自己。
在這件事情上,阿古泰很有信心。
麵對死亡的威脅,讓他逃跑肯定會用盡心思。
王登庫把所有的心思全都用上,阿古泰逃離的可能就更大。
抬起頭看著阿古泰,王登庫沉著臉說道:“我跟你一起走?”
“不然你還能有什麽選擇?”阿古泰理所當然的說道:“在大明你已經活不了了,抄家滅族這樣的罪名,你怎麽辦?”
“如果來的是別人,你可能還有辦法可想。可來的是皇帝。你是不是跟我一起走,才能夠保住你一家的命?你也不想落得範永鬥的下場。”
“到了我們那邊之後,你一樣過好日子。大汗肯定非常的器重你。這兩年在我們那邊討生活的漢人也不少,日子過得很不錯。”
“你為我們立過功,還是如此的有才華和才能,相信到那邊也是容易得手。加上我手中的東西,這一次我們回去之後,必然會平步青雲。總比你在這裏等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