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為君沉醉又何妨(四)
雙方領導會晤結束,終於想起我這個當事人,三個丫頭擠眉弄眼的坐到我床邊,那表情明明就在說:“小丫頭,不錯嘛!這麽快把帥哥哄進醫院了。”
我厚著臉皮裝沒看見,隻拉著她們問了幾句學校的情況,喬言很是賢惠的端著果盤去洗水果。
從嶽珊添油加醋的敘述中我才發現,我所經曆的膽戰心驚的一切,都已經被林城輕描淡寫地說成了血糖太低,在去吃飯的路上不小心昏倒,於是偶然路過的他英雄救美且不留姓名地把我送來了醫院。於是原本焦急擔心的眾人就全都放了心,繼續回去睡覺的睡覺、打遊戲的打遊戲,而輔導員則親切的表達了對林城的感激之情後回家帶孩子了。
對於這個解釋我表示很憤怒,我是狗血小白文的女主嗎?居然去吃個飯也能自己暈倒!在內心友好的問候了一下林城的祖宗之後,我皮笑肉不笑的抵擋幾人的好奇心。而這個好奇心一方麵是來源於喬言,另一方麵,則是那個自稱英雄救美、做好事不留姓名的妖孽—林城。
對於喬言,上次已經坦白了許多,她們所關心的無非是我如鐵樹般的姻緣是不是要開花了?開的這朵花是叫喬言還是林城。還是幹脆開了一朵並蒂花!
三人對於這個問題產生了不一致的意見,林琪堅持認為,我喜歡的肯定是喬言。用她的話說就是:“喬言這種男生一看就是你的菜,你看那小相貌、那小身板,俊美的根本就是偶像男主嘛,肯定一個眼神就秒殺你這種老尼姑的心!”
我冒著冷汗摸著我的經書,哦不,。
一向理智的周文華認為,林城之所以救我,肯定是貪圖我的美貌,企圖用英雄救美的方式俘獲我這顆鋼鐵般的心。往事不可追,我喜歡喬言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傷害沒有這麽容易忘記,就算忘記了,也就意味著死心了。如此看來,我的那朵鐵樹花必定是林城無疑!
看著麵前唾沫飛舞、互相辯論的兩人,我抹了把臉提議道:“要不,先喝口水吧。”兩人壓根沒搭理我,隻是一把拉過嶽珊,半威脅地問道:“你說!那朵花是誰?”
我覺得她們不是應該直接問我嗎?為什麽要自己猜來猜去,想了一會,我悟了,也許這就是女人的天性。
嶽珊抬手理了理被兩人抓皺的袖子,清了清嗓子拖長聲音如大師般開口道:“要我說嘛,憑咱們家小田田的姿色,隨便哪一個都是祖墳冒青煙了。不過既然這煙都冒成大霧了,那就幹脆順從天意:兩個都收了!”說完,兩隻眼睛像隻偷腥得逞的貓,閃著綠光看著我。
顯然林琪和周文華也被嶽珊的重口味嚇到了,我們三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精分的嶽珊。不期然門口傳來一聲輕咳,喬言端著洗好的蘋果走了進來。我有些不自然,不知道剛剛的話他有沒有聽到,喬言倒像是什麽都沒聽見一樣,依然麵帶微笑的走過來,說道:“吃點水果。”我卻沒有看到轉身後他眼中的黯然。
三人雙手交握、麵帶紅暈,很有默契地回答了一聲:“好。”
三人一人拿了一個蘋果,嶽珊順帶著遞給我一個,我接過來張口要咬,卻在臨近嘴邊時被一隻手劫走。我張著嘴轉過頭,看著喬言拿著我的蘋果走到一邊坐下,然後拿起水果刀開始削皮。
我有些木然,看了看她們三個也是這種表情。算了,不就一個蘋果嗎,人家洗的難道還不讓人家吃了不成。
我伸出手,又拿了一個蘋果。這時,喬言的聲音響起,說道:“削了皮再吃。”我很聽話的又把蘋果放下。
半分鍾後,喬言把那隻削好皮的蘋果遞給我,我有點受寵若驚的雙手接住,然後很給麵子的在三個人異樣扭曲的眼神中啃了個精光。
期間,喬言很善解人意的說道:“你們聊,我出去逛一下。”
喬言走後,三人神色各異的看著我,嶽珊更是用沾滿蘋果汁的爪子抓住我的袖子問道:“你們,你們,”看著嶽珊不爭氣的摸樣,周文華一把揮開她,說道:“你們發展到什麽地步了?”說完,另兩人邊點頭邊看著我。
我淡定的啃完最後一口,扔掉核子,拿起紙巾擦了擦手,然後曼斯條理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麽,也就是一起吃了幾頓飯,然後一起隨便逛了逛。”
林琪立馬說道:“得了吧,你覺得我們是這麽好忽悠的嗎?趕緊給我從實招來,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看他的樣子明明是你男朋友嘛。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牽手?不對,這太小兒科了。接吻?你們有沒有……啊……”拖長尾音,連帶著遞上一個猥瑣的眼神。
我無語的看著林琪,小心翼翼的把袖子拉了出來,說道:“你們不要瞎說好不好,怎麽可能啊!我們見麵也不過才幾天,我們就是又見麵的老朋友。”
林琪切了一聲,說道:“得了吧你!老朋友會這麽體貼?還大晚上的在這陪著你。昨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的時候跟瘋了似的,滿H市的找你。你這麽說也太沒良心了。”
怎麽變成我沒良心了?這幾個人明顯中了一種名叫花癡的毒,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無論我怎麽解釋,她們就是不相信我跟喬言是清白的,因此拷問了我一晚上。周文華還滿腹委屈地控訴我:你不能有了喬美男就忘了英雄林大官人。直到我提醒她們:再不回去宿舍就要關門了。三人才匆匆忙忙撂下幾句狠話離開了!而這幾句狠話無非就是:不要以為你不說我們就問不到,下次我們親自問喬美男。又或者是,你這狠心的人啊!我們姐妹風雨兼程為你擔心,你居然如此傷人,連這點事都不告訴我們。
她們走後,我一個頭變兩個大。沒多久,喬言提著一個袋子走了回來,我看著他驚訝說道:“你沒回去啊?”
他邊從袋子裏掏東西邊說:“我在這陪你。”
我看了一下他掏出來的東西,心髒一陣狂跳,居然是洗漱用品!他難道打算今晚在這睡?那我們豈不是要同居?
原諒我的用詞不當吧,畢竟這深更半夜的,我們又孤男寡女,我難免有些不正常。
喬言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看著我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嗯,我今晚睡在這裏。”說完,長腿悠悠地走出去洗漱去了。
我摸著胸口安慰自己:沒關係,我是病人!他隻是為了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