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五:故人(兩章合一)
隻見孟清川大吼一聲,便朝門外跑去,去追那道黑影。
三罡和青狐緊隨其後,朝門外跑去。
“站住!”孟清川指著前麵不遠處奔跑的身影,吼道。
前麵的人影聽到孟清川的吼聲,跑的更快了。
眼見自己即將追不上眼前的黑影,孟清川急中生智,將自己的鑰匙當做暗器,朝前麵的黑影砸去。
黑影感到身後有惡風,身形在疾跑的過程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扭轉角度,朝左扭轉,堪堪躲過孟清川的襲擊。
黑影稍微的一遲鈍,三罡一招餓虎撲食,朝黑影撲去。
但黑影反應極快,躲過了三罡的一撲。
三罡抓住黑影身上披著的黑色鬥笠,猛地拽下,隻見黑影人穿著黑色的中山裝,留著整齊的短發,一臉英俊,大約有二十多歲的樣子。
中山裝男回過頭,看了眼三罡,隨後朝張家後門跑去。
也就是三罡他們來時的路,那兩條鐵鏈。
三罡呆呆的看著那個中山裝男的麵貌,總覺得的似曾相識。
恍了會神,三罡反應過來,拔腿朝中山裝男子追去。
來到青銅門旁,中山裝男像是憑空消失般,毫無蹤跡。
“跑哪去了?”孟清川在青銅門前彎下腰,喘著粗氣,眼睛謹慎的打量著四周。
三罡站在青銅門前,仔細的回想著那個中山裝男到底是誰。
突然,兩個人的名字驀然出現在他的腦海內。
而在不遠處,中山裝男胳膊顫抖著躲在山間的一旁大石塊後麵。
他臉色蒼白,胳膊顫抖著,手腕處滲著滴滴鮮血,一道麒麟的紋身若隱若現。
三罡腦海那兩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三罡朝著青銅門兩旁的山巒吼著:“張日山,是你嗎!
張家怎麽了,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是張桐,你出來啊,我回來了!
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
三罡發了瘋似的朝四處的山巒嘶啞的吼著。
山石後麵的中山裝男子扶著胳膊的手猛地一怔,眼神空洞的朝山下的青銅門處望去,喃喃著:“少族長!”
三罡無力的蹲坐在地上,雙眼失去神采。
“三罡,或許你認錯人了,他不是你說的張日山。”孟清川走到三罡的身邊,拍了拍三罡的肩膀,安慰著。
“不,我不會認錯的,他就是張日山。
當初我們張家分為本族和外族,當時我哥哥的上一任張家家主,也就是上一任張起靈叫張瑞桐。
是張啟山的爺爺,而張啟山的父親當時就是我哥哥家主之位有力的競爭者。
後來,他喜歡上了獵戶的女兒,生下張啟山,被逐出家門,成為外族。
這樣,我哥哥才當上的張家族長,也就是張家的最後一位起靈。
後來,張啟山收留了一些張家的孩子,組成親兵,而張日山就在其中。
張日山是本族之人,身懷麒麟紋身。
但是他的麒麟紋身比我哥哥的要淡一些,所以他無法成為張家起靈。
再後來,那個動亂的時代出現,一股抗曰風潮從湘高官沙卷起,他們和一些江湖異士組成一股神秘勢力,自稱九門。
而上三門的張啟山,便就是我們張家之人。”三罡坐在地上,啞聲著。
張日山躲在山石後麵,忍著淚,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巴,不敢讓自己發出聲音。
過了很久,三罡見青銅門前任何人出現,緩緩的站起身,苦笑著朝四周的山巒道:“張日山,我知道你恨我和我的哥哥。
可是,當初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我哥哥當初是被迫當上族長的,而我則被送出了張家。
你後麵發生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對不起,我給你道歉了。”
三罡含淚的說完,說完便朝四周山巒跪了下去。
“我沒恨過你們,少族長!”
突然,張日山從山石後麵閃出身形,俊美的臉上流著眼淚,看著跪在地上的三罡。
“日山,真的是你!”三罡抬起低著的頭,流出淚,一臉驚喜的看著山石後麵的人。
山石後麵的人笑著點了點頭,隨後蹦下山石,落到地麵。
卻不料,牽動了傷口,痛的一陣齜牙咧嘴。
三罡看到張日山痛苦的模樣,急忙起身,一臉關切的問道:“你怎麽了,日山。”
“少族長,我沒事的。
按理說,我應該叫你一聲族叔。”張日山咧著嘴,眉頭緊皺,痛苦的笑了笑。
“別扯那些有的沒的,你叫我張桐就好了。”三罡不在意的笑了笑。
隨後朝張日山問道:“日山,宗祠那裏是怎麽回事?”
張日山聽到三罡的話後,神色哀傷著。
三罡見到張日山這樣,便急了,抓住他急聲問道:“到底怎麽了?你說啊。”
張啟山看了眼三罡,苦笑道:“少族長,這裏不好說,我們還是回去說吧。”
三罡看了下,點了點頭,隨後朝來時的院子走去。
夜深深,一團篝火燃起在張家宗祠的院子內,旁邊是無數鐵封的棺材和木質棺材。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三罡回道院子內,迫不及待的朝張日山問道。
張日山撥了撥眼前的柴火,添了把柴,望著跳躍的火花,淡淡道:“這裏,我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麽會這樣。
我記得當初我第一次見這裏時,是和佛爺一起來的。
那時候,這裏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佛爺從家族中的古籍中發現,這些棺材內缺了幾個比較古老的棺材。
那缺失的幾口棺材裏麵葬的都是我們張家赫赫有名的族長。
分別是周朝時候的九位族長,還有大秦,大漢,大唐,大宋,大元時期的族長起靈。
佛爺和我在這裏尋了好久都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和留下的線索。
後來,我和佛爺回去了,回到湘高官沙。
後來,我沒想到,佛爺和幾個人創建的九門竟然引出那麽多事。
吳老狗他們家族挖出一副戰國布帛,布帛上記載著一座魯王的墓穴。
本來墓穴沒什麽稀罕的,但偏偏這座墓穴埋著周穆王曾在西王母那拿回來的鬼璽。
佛爺知道這件事後,便讓我暗中追查。
因為我們張家同樣有一塊一模一樣的鬼璽,隻不過是他的作用是一枚鑰匙。
再後來,我跟著吳老狗的孫子一路追查,他們一行中便有你的哥哥,也就是張家最後的一任族長。
後來,他們尋到了那尊鬼璽,我趁著夜色看了下。
發現那尊鬼璽和張家的並無差別,唯一的不同是那尊埋著的鬼璽是通體青黑色,上麵刻著五帝畫像。
再後來,他們進到張家神秘的古樓,族長張起靈重傷。
再後來,我看到族長一個人抱著兩方鬼璽進到了我們張家世代守護秘密的青銅門後麵,再也沒有出來。
而我則是想要追查為什麽張家宗祠會變成這樣的線索,一直隱居在這裏。
當我看到張家後門被打開,我以為進入了外人,便出現看看。
沒想到這個小兄弟耳力那麽好,發現了我。”
張日山撥著火柴,笑著指了指孟清川。
“你是說你也不知道這裏為什麽變成這樣?
我哥哥還進入長白山我們世代守護秘密的青銅門後,沒有出來?”三罡看著張日山,問道。
張日山點了點頭,隨後胳膊傳來一陣酸痛,便忍不住痛出聲來。
三罡見狀,急忙扶住張日山,緊張的問道:“日山,你怎麽搞得?你到底怎麽了?”
張日山笑著擺著手,道:“進了個遼墓,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一股寒氣進到胳膊裏,在這烤會兒火,便開始痛了起來。”
三罡抓住張日山的胳膊,猛地擼起中山裝的袖子,隻見一塊黑氣在雪白的臂膀中遊動著。
三罡皺著眉毛,低聲道:“降頭?”
張日山聞言,臉色一喜,朝三罡問道:“少族長還會這個?”
三罡翻了翻白眼,朝張日山無奈道:“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小時候被送哪了?”
張日山拍了拍額頭,尷尬的笑道:“我忘記了,忘記了少族長自小被送到終南山了。”
三罡笑了笑,隨後拿出一張符紙,咬破指尖,在上麵畫著奇怪的符號。
隨後念著:“太上玄都,四明飛符。九真四駕,天兵驅逐。
收魂攝魄,五龍八符。帝君有敕,收攝真奴。
五瘟鬼毒,轉送酆都。急急如令!”
然後咬破舌尖,吐出一口溫熱的舌尖血,噴在符紙上。
隨後快速的按在張日山胳膊上黑氣的位置。
隻見符紙按到黑氣的位置時,像是熱鐵遇到冰塊,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
張日山額前瞬間痛出冷汗,臉色蒼白,但仍死死的咬住牙齒。
看到黑氣被逼的差不多在一個位置時,三罡快速的掏出袋裏的匕首,匕首鐵製,通體漆黑,上麵畫著紅色的符籙。
隻見匕首劃破張日山的胳膊,那團黑氣像是找到出口似的,紛紛朝傷口湧去。
一道道黑氣從傷口逸出,在空氣中化為一條條黑色的蟲子,掙紮著翻滾在地上。
三罡看著黑色的蟲子,疑惑的道:“蠱術?”
隨後,一道符紙蓋在那群蟲子身上,蟲子發出淒厲的哀鳴聲,化為煙霧消散。
張日山的臉色漸漸好轉,看著三罡盯著那群蟲子的地方,笑道:“蠱術和降頭有啥差別嗎?”
三罡笑著道:“有,很大的差別。”
隨後看著張日山問道:“日山,你到底去的哪個遼墓?為什麽會沾染上這個東西?”
張日山臉色變了變,聲音低沉的道:“我在一本古書上曾看過張家的張囚牛族長曾和陰陽家的鄒笙曾進入長白山一個古墓。
隨後兩人出來說:張家禍端或始於此。
隨後消失。
就在那次以後,張家大元,大明時期的族長都前去過那個墓穴。
唯獨你的哥哥沒有去過。
所以,我就想進去看一看那個墓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沒想到,我隻進到第一層便被裏麵的東西趕了出來。
從墓穴最深處飄出一道鐵片,上麵寫著“非人王及諸子聖人,張家族長不可進。”
我看到那枚鐵片後,便退了出來。
沒想到還是中了裏麵的東西。
不過,他們好像在謀算著趙高。”
張日山無奈的朝三罡說道。
“趙高!”孟清川驚訝的望著張日山。
張日山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他。”
“你去的誰的墓?怎麽會有這些東西?”三罡疑惑的看著張日山。
張日山看著篝火,幽幽道:“大遼質古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