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殷五歲的靈（上）
漸漸地，李雨辰身邊的白霧消散，漏出仍在一臉迷茫的曾阿牛，宋友德，殷五歲，青狐等人。
李雨辰擦了擦淚水，走到孟清川的旁邊，輕聲道：“清川，你知道嗎？
我也是吃過長生藥的人，我是大唐太子，未來的皇帝李雨辰。
清川，你的兄弟有一個是皇帝。
怎樣，你高興不！”
李雨辰看著孟清川，隨後晃了晃孟清川，大聲哭道：
“清川，你回回我，我現在沒家了。
爹爹被朱溫殺了，不良帥叔叔為了我也死了。
我和你一樣，不屬於這裏，不屬於這個時代。
你別離開啊。
你走了，就剩我一個人了。
我好怕啊，清川。”
李雨辰的哭聲嗚咽在石碑前，如泣如訴，孤獨的斷人心腸。
而一旁的殷五歲也靜靜的站在石碑旁，一臉淚痕。
一幅畫卷同樣浮現在殷五歲的眼前，隻不過，是兩個人在秉燭夜談。
“叔叔，我問你，這西伯侯殺還是不殺？”紂王坐在木桌旁，看著對麵的人問道。
比幹搖了搖頭，撫了撫須，神色嚴肅道：“聖人不可殺！”
“可他早就不是那個聖人了！”紂王神色急切道。
“王，你可記得二十年前，我們人族一起布下的棋局？”比幹笑道。
“我記得，以大商江山為局，以人王為子，詐上古之人。”紂王臉色凝重道。
比幹點了點頭，隨後回憶著二十年前定局之人。
二十年前，大商倉餘兵厲，百姓安居樂業。
紂王下朝後，比幹跟隨進入到側殿。
“叔叔，我又被刺殺了。
就在祭祀女媧娘娘的廟前。”紂王一臉陰沉，朝身後的比幹道。
比幹擰著眉，看著紂王，開口問道：“上古還是回不去嗎？”
紂王搖了搖頭，隨後歎息道：“上古除了夏禹，夏啟兩位人王能輕鬆進入。
餘下的夏朝人王也無法進入。
根據夏朝遺民說上古人族出現了危機。”
“什麽危機？”比幹急忙問道。
“我也不知道，夏朝的後裔也沒說清楚。”紂王歎息道。
“那西王母那邊還能進去嗎？”比幹問道。
紂王再次搖了搖頭，回道：“昆侖早就封了。”
“那是誰？竟敢刺殺人王？”比幹怒不可遏。
紂王看了眼四下，喝退下人，朝比幹輕聲道：“夏朝的人懷疑是上古出現了問題，人族大敵戰不過人族的三皇五帝。
所以悄悄派人穿梭時光，來到現在，想斷了人族氣運。”
比幹聞言，大吃一驚，看著紂王，低聲道：“此話當真？”
紂王點了點頭，一臉凝重。
比幹拂了拂胡子，看著紂王問道：“要不，我們召喚四方伯進京？”
紂王搖了搖頭，回道：“不行，四方伯也要監視那幾個上古通道，不能回來。
再說，敵人在暗，我們怎麽防？”
比幹低著頭，仔細想了想，隨後開口道：“那不如設計讓他們自己跳出來？”
“如何設計？”紂王急切問道。
比幹笑著搖了搖頭，示意紂王附耳。
紂王將耳朵貼了過去，隨後笑著，點了點頭。
第二日，四方伯星夜進宮，無人知道。
商都側殿，燈火通明。
紂王早早的將下人屏退，隻見側殿內中央坐著紂王，左側依次為東伯侯薑恒楚，西伯侯姬昌，北伯候崇黑虎，南伯候鄂崇禹。
右側依次坐著王叔比幹，夏朝遺民的一位老者。
紂王見人都到齊，便開口道：“上古人族的大敵已經潛伏下來了。
估計他們打不過我們的先祖，所以衝破上古封印，想要斷絕人祖傳承。”
案下眾人紛紛怒不可遏，揚言要誅殺幹淨，隻有西伯侯姬昌坐在案桌上，低眉思索。
“西伯侯，你怎麽了？”紂王關心的問道。
西伯侯姬昌猛地聽到紂王詢問自己，急忙站起身，彎腰道：“王，昌無事，隻是想了一件事入神了。”
紂王哈哈大笑，朝四方道：“哦，何事竟讓西伯侯出神，說出來讓我們聽聽。”
四方候聞言，皆笑著姬昌。
姬昌擺了擺手，以袖掩麵。
隨後看向紂王道：“昌近日討伐鬼方部落時，發現鬼方部落竟然有奇人，身懷上古異術。
每次兩軍交戰，鬼方部落總能喚出飛沙走石，陰雷驟雨。
導致我方傷亡慘重。
昌懷疑，那些人就是從上古偷渡下來的。”
“可曾看清他們麵目。”紂王伸著身子，急忙問道。
姬昌搖了搖頭，回道：“他們帶著青銅麵具，看不清。”
“果然，上古的敵人偷渡下來了。
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紂王坐在桌案前，咬牙道。
“對了，你們三方有沒有異動。”紂王又連忙問向另外三方諸侯。
東伯侯薑恒楚等人搖了搖頭。
“看來，那群人是從西伯侯那邊下來的。”紂王思忖道。
“王，上古人祖的敵人究竟是誰？”東伯侯薑恒楚再也忍不住，問道。
紂王搖了搖頭，開口道：“我也不太清楚，夏朝的人也沒記載清楚。
隻知道曾經人族最厲害的戰神蚩尤，都被蠱惑的反抗人祖。”
“是神！”紂王話音剛落，夏朝的那名老者便開口道。
“這是？”東伯侯薑恒楚看著紂王疑惑道。
“這是夏子，夏朝的王室遺民。”紂王笑著介紹道。
夏子點了點頭，繼續開口道：“是神，三皇五帝人祖的敵人是神。”
“不會吧，三皇五帝要伐神？”比幹疑惑的看著自己身邊的夏子。
夏子點了點頭，開口道：“我記得也不太清楚，我在先祖手稿中曾看到這麽一句話：
三皇立世，五帝定基。
上神不仁，共力戮之。
然後，禹帝就消失了。
然後後人推測，先祖不想把戰火蔓延到我們這個時代，所以才封閉了上古通道。”
聽到夏子的話，眾人被驚的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和神開戰？”東伯侯薑恒楚怔怔的看著夏子。
夏子點了點頭。
“那，豈不是說，這次我們要直接麵對的是神？”西伯侯姬昌反應過來，問道。
紂王點了點頭。
“那我們鎮守四方半生，原來鎮守的是神人！
這，我們要如何與神人對抗？”北伯候崇黑虎道。
“先祖都敢與神人對抗，我們又有什麽不敢的！”紂王霸氣道。
夏子也笑著開口道：“先祖也怕上古的敵人偷渡下來，所以也遺留下很多寶貝。
比如說，我大夏禹帝遺留下的九鼎。”
“既然如此，我們怕啥，幹就完了。”南伯候鄂崇禹笑道。
“所以，我喊你們來是要定計。
要在我這個時代，將那群偷渡下來的敵人鎮壓在這個時代。
不能再綿延到後世子孫。”紂王一臉堅毅道。
“謹遵王命。”四方候紛紛站起身，朝紂王拱禮。
這時候，比幹緩緩站起身，朝四方候道：
“此次，我們以大商江山為局，以人王為子，誓要鎮殺他們。”
四方候紛紛看著比幹，示意他繼續說。
比幹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此計很簡單，上古神人不是想斷我人族傳承嗎？
那好，我們自己做亂局，引得他們出來。”
“如何做得亂局？”西伯侯姬昌開口問道。
比幹看著坐在中間的紂王，一字一句道：“紂王失德！”
“不行！
那樣，即使我們鎮壓那群神人。
王也會被千夫所指，遺臭萬年。”東伯侯薑恒楚率先起身反駁道。
比幹看著東伯候問道：“若王不失德，天下仍舊安穩，我們要怎樣引出那群神人？
難道交給後世子孫？”
“這…….”東伯候被說的無言。
紂王猛地豁然起起身，看著殿外，灑脫一笑：“若能保我華夏傳承不斷，子孫無憂。
我帝紂舍得這一身名譽，又如何！”
紂王的話回蕩在大殿內，久久不絕。
呼……
秋天的風緩緩從遠方飄來，飄在商都。
紂王看著殿外的皎皎月色，輕笑的呢喃一句：“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