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彼岸輪回
辭別了阿修羅,李雨辰一行站在古書上,一盞八角琉璃燈盞漂浮在古書前,指引著古書前行。
苦海寂寥無聲,古書推開海波,急速的朝前方駛去。
苦海中屍骸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
甚至有些屍骸被古書前進的衝擊力,衝到古書上。
李雨辰盯著前方,不知道還有多久到達岸邊,走出苦海。
正當李雨辰沉思時,古書突然像是撞到什麽,發出轟隆一聲。
李雨辰猛地一趔趄,急忙看向苦海。
隻見苦海內飄著一具古老的男性屍體,破損的獸皮衣服緊緊地貼著強壯的肌膚,一頭茂密的長發飄散在苦海中。
虯髯闊鼻,雙目緊閉,手中持著一杆木杖,靜靜的躺在苦海裏,隨波而流。
“這不是上古的人吧?”宋友德抱著風杵小聲的問著李雨辰和曾阿牛。
李雨辰噓了一聲,示意宋友德不要亂說,然後盯著那具屍體。
古書將屍體緩緩蕩開,從他身旁經過。
而李雨辰一行也是站在古書邊,大氣也不敢喘的看著那具屍體。
生怕屍體突然暴起,襲擊他們。
慢慢的,古書即將越過古屍。
這時候,古屍像是感覺到什麽似的,像是被擾了清夢,緩緩的張開封閉的雙眼。
“不好!”李雨辰看到古屍的異樣,小聲的吼了一聲。
隨後,忌憚的看著苦海裏的古屍。
就當古屍要張開雙眼時,飄在古書前的八角琉璃燈突然射出一道紫光,打進古屍頭上。
古屍像中了安魂曲,再次緩緩閉上雙眼,繼續沉睡。
李雨辰見古屍沒有異樣,便長長的舒了口氣。
古書經過古屍的波折,仍舊安靜的急速行駛在苦海上。
飄在古書前的八角琉璃燈也越發神秘。
大約半個多小時,李雨辰一行人才漸漸看到苦海的盡頭。
“雨辰,你看,有一塊土地。”宋友德眼尖,遠遠的看到前麵有一塊平原。
於是,朝李雨辰興奮的吼道。
經過不知道多久的漂流,李雨辰他們的精神早就高度緊繃,即將達到臨界點。
此時,看到隱約地平原,精神也瞬間放鬆了下來。
隻有踏在土地上,才會有安全感。
哪怕是未知的土地。
古書緩緩飄向岸邊,虛空漂浮的八角琉璃燈也打著旋,隨後朝阿修羅沉睡的地方飛去。
“臥槽,多好的寶貝啊。
就這樣沒了。”宋友德望著飛走的八角琉璃燈,搖頭可惜道。
隨後也跟著李雨辰踏上了未知的土地。
古書緩緩縮小,鑽入曾阿牛懷中,宋友德再次垂涎的看著曾阿牛的胸膛。
殷五歲見宋友德這樣,踢了他一腳,笑罵道:“自己人的也惦記。”
說完,跟著李雨辰向前走去。
宋友德撇了撇嘴,不滿的看了眼殷五歲,也跟了上去。
就在李雨辰離開苦海的刹那,苦海裏的那具古屍竟再次睜開雙眼。
古屍看向李雨辰等人遠去的方向,在自己的木杖下刻下“亂局者現”四個大字。
隨後扔進苦海的深處,再次閉上了雙眼。
且說李雨辰踏上這塊土地,環視著這塊土地四周的情況。
土地大約數十畝,突兀的浮在苦海邊上,四周光禿禿的。
隻有中間隱隱綽綽立著一塊石碑樣的東西。
李雨辰,曾阿牛快步的朝石碑方向奔去。
不多會,便跑到石碑旁。
隻見石碑兩米多長,碑頂刻著麒麟,石碑兩旁雕刻著龍和鳳。
碑底是一塊四四方方的大印般的東西。
石碑上用著殷商文字刻著四個大字:
“彼岸輪回”
當殷五歲將石碑上的字說出來時,宋友德頓時哀嚎:“不會吧,剛出苦海,又入彼岸輪回。
是誰搞的這麽多東西,這不是耍人玩嗎??”
說完,狠狠的朝石碑踢去。
一旁的殷五歲來不及阻攔,眼睜睜的看著宋友德抬腳踢向石碑。
“轟”的一聲,石碑發出一聲如雷般的響聲。
隨後,虛空竟被蕩出一道道波紋,波紋逐漸將他們籠罩住。
一陣白霧漸漸升起,彌漫在他們的四周。
宋友德害怕的攥著殷五歲的衣角,瑟瑟發抖。
“你大爺的,你又搞事。”殷五歲恨恨朝宋友德怒道。
就在此時,一陣若有如無的甜美女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隱隱約約,虛無縹緲。
李雨辰,曾阿牛,殷五歲,青狐,宋友德聽到聲音後,眼皮漸漸打起架來,忍不住犯困。
不消片刻,李雨辰等人沉沉的的閉上眼睛,躺在地上。
“這是哪?”李雨辰站在一片白茫茫的地界,疑惑道。
“不好,五歲他們還在外麵。”李雨辰像是想起什麽,便開始在這個地界瘋狂的奔跑。
漸漸地,李雨辰也跑累了。
這時候,他的眼前陡然出現一幅神奇的畫卷,飄在虛空中。
像是電影般,緩緩的播放著畫中的景色。
“這是,大唐,長安!”李雨辰盯著畫卷中娥娥宮牆失聲道。
隨後,仰起頭看起畫卷中的內容。
隻見那是一處不再繁華的娥娥宮宇,燈火通明的大殿內,一位身穿龍袍的皇帝坐在皇座上。
殿下一位身穿黑色衣服,臉帶銀色麵具的中年人抱著一個嬰兒立在燭火旁。
“不良帥,朱溫是否真有反唐之心?”坐在帝椅上的皇帝開口朝黑衣不良帥問道。
“回稟昭宗皇帝,屬下已經探知,朱溫卻實有謀逆之心。
估計不久便會舉兵威逼大唐。”黑衣不良帥跪在地上,聲若洪鍾。
“哈哈,高祖定下的大唐百年江山。
沒想到竟會斷送在我的手中。
想當初大唐貞觀,開元。
糧腐而有餘,錢斷而滿倉。
四海朝賀,萬國來邦。
那是何等的盛世。
可沒想到,安史之後,大唐一蹶不振。
隨後黃巢起義,更是將大唐推入萬丈深淵。
否則,憑他朱賊豈敢覬覦大唐河山!”唐昭宗坐在帝椅上,怒不可遏。
隨後,看向早就四散而去的宦官,悲從心來,戚戚然道:“也罷,這千瘡百孔的河山送他朱賊又有何妨。
隻希望我大唐李氏一脈後繼有人,重複祖先河山。”
黑衣不良帥跪在地下,拜頭便哭道:“臣定不敢忘,臣已經將天策府,不良人分散各地。
就等幼主成人,舉兵複我大唐河山!”
“哈哈,好!
沒想到,日薄西山,不良帥還是對我大唐忠心耿耿。
擢不良帥為太子太傅,一字並肩王。
待恢複大唐河山,李姓江山,卿任取一半。
此誓天地為證,鬼神為聽,世世不易!”唐昭君大聲的笑道。
“臣,萬死不辭!”
“龍群扶霄上,虎旗攝朱兵。
哀此去留會,劫盡天地傾。
當尋無中景,不死亦不生!”唐昭宗走下帝椅,散去帝冕,披頭散發,一步一唱喝著。
似癲狂。
“懇請陛下,賜幼主名諱。”不良帥舉起繈褓中的嬰兒,大聲道。
唐昭宗看著繈褓中熟睡的嬰兒,接了過來。
刹那間,一聲雷聲劃過黑暗的天空,帶來一絲亮光。
隨後,大雨傾盆,嘩嘩的淋在長安。
一陣風打滅了紅燭,唯留宮牆外的點點燭光。
唐昭君嘴角噙笑,眼淚滑落,看著繈褓中的孩子,輕聲道:
“雷震光明現,驟雨掃黑暗。
孩子,你現在是大唐最後的希望,是那大唐黑暗中最後的光明,希望你能日後光複大唐盛世。
孩子,你以後需就叫李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