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四條命
深夜。
陶德他們聚在了寧北和傅雲生的房間。
等到所有人武裝好以後, 他們還是前往一樓。
主要是他們想確認廚房在哪, 以及廚房裏的食材是不是真的食材。
他們走到客廳,電視機又突然亮起,開始播放雪花屏。
寧北側目睨了一眼,沒有多大反應。
而下一刻,那種令人脊背發涼的危機感再度襲來,寧北毫不猶豫的轉身踢了自己身後的曹洋華一腳。
本想側身讓讓的曹洋華被迫改變身體軌道, 卻躲過了那隻鬼手。
那隻鬼手從牆壁裏伸出來,抓了個空, 頓時憤怒的嘶吼起來。
寧北冷眼瞧著牆壁,看樣子這鬼在牆壁裏。
曹洋華摸著自己的屁股站起來:“寧長官,謝了。”
寧北隻淡淡點了下頭,一旁的傅雲生卻是微微揚眉。
他正欲說什麽, 卻有一聲“哢噠”聲響起,寧北下意識的嗬斥一聲:“散開!”
眾人幾乎是憑借著本能的意識往旁側躲去, 他們這次雖然沒有被淋個狗血淋頭,但多多少少還是波及到了一點。
隻是這次沒有人吃意麵, 異相也未發生。
發出這樣的動靜了,女人和女仆還有廚師都沒有反應,他們便知道他們是不會有反應了。
典型鬼屋規矩。
寧北回頭看了眼, 樓道還是黑黝黝的一片,這一次女人的身形並未出現。
是因為沒有死人嗎?
寧北接連兩次預判,也終於讓傅雲生以外的隊員發現了些端倪。
鄭奇嫌惡的擦著手上的血:“寧長官,你是怎麽知道的?”
陶德連連點頭:“是啊……你這預判比隊長的烏鴉嘴還準。”
寧北睨了他們一眼, 視線最終落在了傅雲生身上,隻見傅雲生衝他挑眉,眼裏的意思不言而喻。
寧北神色冷硬:“說了你們就信?”
他語氣冷淡,還帶著點刺,讓玩鬧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
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寧北的脾氣從何而來。
但瞧寧北麵無表情,好似也沒有生氣,可他話裏的煩躁和不耐卻也的的確確的攤在了他們麵前。
“小長官。”傅雲生偏偏頭:“你是吃了火藥嗎?”
寧北沒有接話,隻越過了客廳直徑走向餐廳。
麵對開啟了屏蔽模式的寧北,饒是傅雲生也束手無策。
寧北走到餐廳轉了轉,餐桌上的一支白燭自己點燃了燭芯又滅掉,這支蠟燭一直明明滅滅閃爍不停,關鍵火還是藍色的,有種調皮的鬼火在跟寧北玩鬧一樣。
傅雲生他們走過來,吸引到他們的就是這支蠟燭。
鄭奇皺眉:“我們晚上吃飯的時候,有蠟燭嗎?”
作為全隊記憶力最好的,寧北斬釘截鐵道:“沒有。”
入夜後,這間屋子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四處透著不尋常和詭異,像是有無數調皮的小鬼圍在他們周圍嬉鬧。
寧北終於找到了廚房。
廚房的門被關的很死,特殊的設計也使廚房的門和牆融為一體,若不是寧北發現了點不一樣,他們還真找不到廚房。
既然廚房設計的這麽隱秘,想必是有什麽秘密了。
寧北最先踏入廚房,隻見裏頭一片血腥髒亂。
牆壁舊的有些泛黃,牆上還濺滿了血,入目的地方不像是一間廚房,像是一處屠宰場。
最重要的是,今日給他們送餐的廚師也在這裏麵。
他抱著一把菜刀倚著櫥櫃入眠,在寧北他們踏進來的一瞬間,他睜開了眼。
他的眼裏一片死寂,像是一個機器人一般死死的盯著寧北。
那雙漆黑的眼眸宛若深淵,要將寧北吸食攪碎。
下一刻,廚師手裏的刀就衝著寧北揮過來了。
利刃的寒芒在黑暗中微微閃爍,直逼寧北的要害。
寧北側身躲過,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落地窗的窗簾不知為何微微掀起,隻見女人躲在窗簾後低垂著頭,在察覺到寧北的目光時,女人抬頭衝寧北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寧北心中一跳,下一刻,傅雲生的厲喝就在他耳邊炸開:“寧北!”
寧北隻感覺有什麽東西抓住了他的手臂,垂頭看去,就見到那隻沒有了指甲的鬼手,下一刻,寧北的身體不受控製的被拉到撞在牆上,另一隻鬼手直直的穿透他的心口,血不停的往下滴,他的心髒被鬼手牢牢的抓在手中,暴露在空氣中。
劇烈的疼痛和生機流逝的感覺讓他的眸色漸漸黯淡下去。
寧北在最後關頭感覺到了傅雲生手掌的力量。
溫暖而熾熱。
他最後一個念頭居然是——抱歉,讓傅隊難受了。
年代已久的小洋房外頭的牆壁上都已泛黃掉漆。
周遭鬱鬱蔥蔥的樹木並沒有添加幾分生機,反而是襯的這棟在荒郊野嶺的小洋房更加詭異。
寧北又重生了。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格式化了一樣,沒有人有記憶,除了他。
敲門、提醒隊友女人沒影子、打翻意麵……所有的一切他都做到麻木,直到晚上的行動,寧北才開口:“我們不去一樓,去三樓。”
眾人一愣,鄭奇下意識道:“可我們並不清楚一樓有些什麽……”
寧北隻重複了句:“去三樓。”
“聽寧長官的。”傅雲生下令:“我們去三樓。”
傅雲生都這樣說了,他們自然是不會再反對。
但因三樓神秘,加之女人警告,故而他們都是手裏握緊了能量槍才上去。
在走樓梯時,他們便覺得背後一陣陣冷氣在冒,像是背後放了台空調。
等到上到三樓,昏暗的走廊便出現在他們麵前。
三樓和二樓的陳設差不多,構造也差不多。
寧北和傅雲生對視一眼,推開了第一扇門。
屋子裏擺放著一具棺材。
一具被釘死的棺材。
棺材周遭還拜訪了紅燭和十字架,還有寶石等等構成了一個法陣。
屋內的溫度很低,低的讓他們有種誤入太平間的錯覺。
寧北一腳踏進屋內,卻察覺不對,他回頭一看,發現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這間屋子裏頭了。
而房間的門也被關上,任憑他如何動作都無法打開。
在這樣的環境下,寧北也存了幾分謹慎和小心,不敢強行破門以免引起別的東西的注意。
寧北收起槍,拔.出腰間的匕首,慢慢的一步步靠近棺材。
這間屋子和他跟傅雲生的屋子一樣大小,但卻隻擺放了一口棺材,足以見得這口棺材的重要性。
寧北走上前去,卻沒有發生什麽事。
他微微皺眉,隻聽見“篤”的一聲敲東西的聲音在棺材裏頭響起。
寧北後退一步,手握緊了刀柄。
然而他身後的寶石卻是突然飛起,直直的衝著寧北砸來。
寧北彎腰躲過,寶石砸在棺材上,一聲又一聲的“篤篤篤”聲急切的響起,整間屋子都活了。
原本一片黑暗的屋子亮起了燭光,燭火在紅燭上跳躍。
那些十字架和寶石全部浮起衝寧北攻擊。
棺材裏頭的聲音愈演愈烈,像是軍鼓一般鼓舞著這些零零散散的東西衝寧北發動攻擊。
這些東西不致命,就是小,也打不碎,纏的寧北有些煩。
但很快寧北就煩不了了。
因為一個小小的十字架趁他不注意,劃破了他的手臂。
鮮血被帶著滴到了棺材上,寧北的臉色微微一沉,隨後便見那棺材發出綠光。
棺材上的釘子也終於有了一點鬆動。
下一刻,棺材蓋上就有一隻手猛地破棺而出。
寧北欲要砍下那隻手,卻不想對方急速收回,寧北的刀便也揮空。
然而那隻手卻不依不饒,像地洞鼠一樣再一次從不同的地方伸出來。
如此反複幾次,這具棺材的棺材蓋也徹底損壞。
隨後一隻披肩散發的女鬼就出現在了寧北麵前。
她穿著紅裙,腳上是黑色高跟鞋,一雙手的手指甲全部被拔的一幹二淨。
寧北辨認出來這張臉是誰。
是白天招待他們的女人。
但卻又有些不同。
因為白天的女人眼窩深陷,指甲都在。
女鬼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寧北,寧北毫不猶豫的直接給了她兩槍,但子彈就像是打在了銅牆鐵壁上,居然還被反彈了。
寧北眉頭微擰,切換武器成匕首,直接迎了上去。
他的匕首碰到女鬼的手,卻沒有撼動半分,反而叫女鬼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往旁邊一丟。
寧北被砸在牆上,頭暈耳鳴,整個人都疼得說不出話來。
他咳了咳,隻覺喉嚨一股腥甜湧上,難受的很。
門外。
寧北最先踏進去,傅雲生正想緊隨其後而入,卻不想一陣頭暈目眩,隨後麵前的門就被死死關住了。
他無論如何都打不開這扇門,反倒是他們身後不遠處,也就是第二間房間的門被緩緩打開。
眾人對視一眼,沒有一個人提出要不換一間屋子讓寧北一個人在第一間房的意見來。
即便今天的寧北多麽反常,對待所有的事情帶著點不耐和壓抑的煩躁,他們在這個時候還是沒有人會放棄他。
因為寧北是他們的隊友。
不拋棄、不放棄是他們的理念。
等再過了一分鍾,他們便聽見裏麵傳來急促的“篤篤篤”的聲音,傅雲生心裏一緊,不由得有些擔憂寧北。
他深吸了口氣,一腳狠狠的踹在了門上發出足以驚動整間屋子的巨響。
來回幾次後,伴隨著門內的一聲撞擊聲,傅雲生終於一腳踹開了這扇幾乎可以和銅牆鐵壁媲美的門。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一幕卻叫他們心裏發慌。
披頭散發的女鬼奪過了寧北手裏的匕首,正對準了寧北的心髒欲要狠狠刺下——
傅雲生來不及多想,隻拔.出了自己腰間的短刃一擲,短刃碰撞在匕首上,將其打飛,寧北也從女鬼手上逃過一劫。
作者有話要說:先心疼一下寧長官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