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個凶手

  沒想到自己會敗在自己手裏的寧北瞧了夏秋許久,最後還是沉默著離開。


  寧北走到紅葉高中門口,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


  “航哥,你聽說了嗎?安靜死了。”


  “我知道了,你們煩不煩?每個人都要和我說一遍?”


  寧北聽到關鍵人的名字,側目瞧了眼。


  昏暗的巷子裏頭有幾個少年坐在集裝箱上,處在中心的少年長得英俊,少年的俊朗總是帶著點稚嫩的。


  少年似乎很不耐,在察覺到寧北的視線時,抬眸與寧北對上眼。


  而少年身邊的人也注意到了寧北的存在。


  其中一個壯著膽子道:“看什麽看?!”


  心裏卻是嘀咕怎麽有人的視線可以如此可怕?

  寧北沒有收回自己並不禮貌的的打量,他與少年對視了許久,最終是少年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寧北便也不再繼續施加壓力,隻抬腳離開。


  他聞到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少年的血的味道。


  線索雖然斷了,但寧北卻並不著急。


  他拿出了手機看了下時間,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前去了南城的一個小酒館。


  既然死者安靜和地下黑市有關係,他就去地下黑市走一趟。


  踏入小酒館時,寧北就察覺到了有不少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無動於衷的任由他們打量,他直徑走到吧台坐下。


  這個小酒館裝修的很不錯,沒有太多混亂的感覺,反而是透著一股別樣的雅致。


  酒館內還放著舒緩的音樂,寧北仔細辨別了一下,是法語。


  調酒師笑著問他:“客人要喝什麽?”


  寧北的手插在口袋沒動:“一杯上帝眼淚。”


  調酒師頓了頓,臉上的笑容不變:“客人請稍等。”


  調酒師並未拿出酒來,隻轉身進了一間包廂。


  寧北等了一會兒,調酒師便拿著一張卡片出來遞給了寧北:“客人請寫下您的需求。”


  寧北伸出手來,調酒師看著他的黑皮手套瞧了一瞬,待得寧北放下筆,調酒師才回過神來,他看了看上頭寫的字,笑了笑:“客人請再等等。”


  調酒師又拿著那張卡片進入包廂了。


  這一次寧北的視線緊緊追隨著他的背影,在他開門的一瞬間,寧北看見了翹著二郎腿的一雙腿。


  他的眸色沉了沉,眼裏隱隱有風暴醞釀。


  寧北隻覺自己左耳的耳釘一燙,便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遮住了那一閃而過的綠光。


  隨後他的眼眸恢複平靜,隻是冷的像是刺骨的風霜寒雪,幾乎能將人凍死。


  沒多久,調酒師便走了出來。


  他遞給了寧北一份資料,隨後道:“本次的費用亦寫在這上麵了。”


  寧北垂眸瞧著封殼上寫著的“用一個秘密作為交換”,神色平淡。


  他拿起筆在封殼上寫了個字撕下後,直徑離開。


  調酒師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眼裏閃過興趣。


  像寧北這樣的男人,總是是吸引人的。


  然而調酒師垂眸瞧了眼封殼上的字,笑容頓時僵住了。


  他匆匆忙忙的行至包廂給他們的老板來看,老板翹著二郎腿,端著個酒杯懶洋洋的倚在沙發上和人談生意,在瞧見封殼上那一個字時,頓時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


  坐在他身邊的秘書也跟著笑了笑:“看樣子寧長官是發現了。”


  老板放下酒杯伸了個懶腰:“他那麽聰明,會察覺到也很正常。也怪我之前給了他錯誤的情報。”


  他垂眸瞧封殼上那個“滾”,嘴角挑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小野貓的爪子怪可愛的。


  寧北回到家後打開了資料。


  這資料捏起來厚厚的一堆,實際上卻隻有一張紙有字,其餘的都是白紙。


  有字的還隻有一句——安靜的死和覺醒者無關。


  寧北冷漠的看著這張紙,可以想象得到對方是笑著寫下這行字的。


  有一說一,他的字的確很漂亮


  瞧著像是練過書法一樣。


  寧北正準備撕毀某人的傑作,手機就響了起來,是關正汶給他發了消息——


  [小寧,我們查到了些東西,你過來看看?]

  寧北回了句好,便收拾了一下這些白紙,直徑出門。


  既然安靜的死和覺醒者無關,那嫌疑人還是鎖定在那五個人之間。


  寧北並沒有覺得陶德他們不會犯下殺人罪,陶德他們或許不會,但他們的“身份”也許會。


  事實上他對他們也沒有足夠的信任,不然他也不會懷疑他們有說謊。


  寧北到警局時,關正汶正在問話嫌疑人。


  他走到隔音罩麵前,就瞧見裏頭坐著的正是和他有著一麵之緣的少年。


  審訊室裏灰白的色調似乎讓少年有些不安。


  “他叫彭遠航,今年十八,是安靜的男朋友。”


  小徐法醫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安靜的身體裏檢測出了迷幻性藥劑,關隊懷疑安靜最後的晚餐是和他一起吃的。”


  寧北看著彭遠航遊移的視線:“就是他。”


  小徐法醫微微一愣:“您是指晚餐還是凶手?”


  “晚餐。”


  寧北說完,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關正汶見到是他,也不惱,但彭遠航卻明顯有些意外。


  等到寧北入座後,彭遠航扯了扯嘴角:“警官,你們不能因為我逃學就抓我吧?這也太沒天理了。”


  寧北淡淡看著他沒有接話。


  事實證明,寧北這個態度即便是小混混都拿寧北毫無辦法。


  彭遠航見他不說話,頓時有些挫敗。


  寧北翻了翻關正汶遞過來的筆記,直直的看著彭遠航:“你為什麽要殺安靜?”


  彭遠航嗤笑一聲:“警官,沒有證據就這麽問我,我是不是可以告你誹謗?”


  寧北神色冷清:“我不是警官,你大可以告我。”


  他語氣平淡,但說出來的話卻囂張至極:“看看你先被判殺人罪還是我先被判誣告罪。”


  彭遠航的手緊緊握成拳,寧北往後一靠,看上去輕鬆極了:“說說看吧。”


  彭遠航隻繼續重複:“你沒有證據。”


  寧北的確沒有。


  現場留下來的字跡是安靜自己的,有可能是凶手模仿,但沒有留下指紋。


  現場連一點凶手的痕跡都沒有,他們所做的一切構想都是猜測。


  但寧北猜測凶手是彭遠航。


  因為他身上散發著的味道他太熟悉了。


  那是殺了人的氣息。


  寧北直直的看著彭遠航,眼裏的淡漠和那種被看透了的感覺看得彭遠航心裏發毛。


  炸人本事一級棒的寧北輕嗤了一聲,他冷漠的神色化作微曬,帶著點輕嘲:“你覺得我真的沒有證據嗎?”


  寧北扭頭示意關正汶:“放人吧,待會帶證物去找他父母。”


  “不要!”彭遠航忙道:“我說……我說!”


  關正汶在心裏給寧北比了個大拇指,隨後看向彭遠航。


  據彭遠航所說,他昨晚的確和安靜一起共用晚餐,但人不是他殺的。


  他隻是給安靜下了毒.品,會讓安靜上癮,這樣安靜就離不開他了。


  最近安靜總是在他麵前炫耀她認了一個哥哥對她有多好多好,他作為她的男朋友,自然是無法容忍。


  彭遠航雖然混,女友也換了不少,但唯獨對安靜是動了真心的。


  可安靜不僅隻愛著他的錢,還為了別的男人要跟他分手。


  彭遠航怒道:“她這個婊.子眼裏就隻有錢!她那個好哥哥給她租了間房,她就當做寶貝一樣,也不看看老子在她身上花了多少精力和金錢!她居然還敢綠我?!”


  關正汶皺眉:“她都這樣了你還沒有殺她的心?”


  彭遠航的拳頭攥緊,旋即又鬆開,這個暴怒的少年最終還是沒忍住掩住自己的臉哭泣:“我真的好喜歡她啊。隻要她不離開我……我什麽都可以做。”


  關正汶看了無動於衷的寧北,輕輕的歎了口氣。


  他到底還是心軟,抽出了一張紙遞給彭遠航:“你給她下了毒.品後就離開了?”


  “是……”彭遠航說:“我還以為第二天會看到她求著我給她藥,結果……”


  他聲音低低的:“早知道我就留在她家了。”


  寧北對於這些情感的態度近乎漠視,他的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冽:“你給她下的什麽藥?”


  彭遠航垂頭看著自己的手:“是新型迷幻毒.品,名叫夢蝶。”


  寧北的腦海裏自動播放出了“夢蝶”的資料,這種毒.品無色無味,極易溶於水,癮性極大。


  但這種藥也十分珍稀,彭遠航是南城人,還隻是一個學生,怎麽可能能弄到手?


  寧北:“誰給你的?”


  彭遠航愣了一瞬,旋即皺起了眉頭:“我…我不記得了。”


  他神色有些恍惚,瞧的寧北眉眼間的冷沉更濃。


  察覺到寧北的變化,彭遠航不由得有些焦急:“但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我隻是下了藥,我隻是和她一起吃了晚飯……”


  他努力在腦海裏回想自己漏過的細節,恨不得讓寧北看看他的記憶來洗清嫌疑。


  就在寧北準備開口時,彭遠航突然道:“我想起來了!”


  他激動的看著寧北:“警官,我想起來了!”


  彭遠航說:“安靜她還跟我說了她晚上還要見她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傅隊,以後會為自己現在惡劣的逗寧長官的性格付出代價(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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