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犯不著,犯不上
沈清雅搖搖頭:“不能,你可以理解為朋友對你見色忘友態度的氣憤和不滿。”
宮夜寒看了看手機,神清氣爽,頓了頓說:“其實跟漆雕怡人一點都不好玩,就像是帶著自己的寵物旅行,但是她不招人煩,從來沒有過分的要求,多餘的話,看得出來她跟我一樣隻是為了家裏人的願望出來走個過場。”
“恩。”沈清雅頓時沒了興趣,要不是看宮夜寒表情的變化他才不會撤出這樣一個謊言。她才沒有這麽小氣,她隻是在排除一種可能性,一種宮夜寒在國內的可能性,至於她在懷疑什麽,隻有她自己清楚,他才不會告訴別人。
吃晚飯,宮夜寒直接回家,沈清雅做到冬雪身邊低聲問:“剛才讓你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冬雪點點頭:“我查了,確實存在出國和回國的登記記錄,而且跟漆雕小姐一起。”
“恩。”沈清雅輕輕點頭,看著手機咬著唇角,終於,心中的一塊大石落了地,不同膽戰心驚的察言觀色。
剛上了車,宮夜寒接通電話,聲音冰冷:“事情辦的怎麽樣?”
“按照您的吩咐辦妥了,請放心。”
宮夜寒掛掉電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來計劃要快一點,拖得太久,總會出現紕漏和瑕疵,特別是麵對沈清雅這樣的女人。
走錯一步,原本精心布置的棋子滿盤皆輸。
沈清雅正在公司整理資料突然,助理接近電話。
“總裁,有人找您。”
“誰?”沈清雅輕聲問。
“是影星白羽。”助理的語氣掩飾不住的激動,也是,像是白羽這種級別的影星有的人一輩子也不見得能見到幾次,更何況是這麽近的距離。
聽到這個名字第一個彈起來的人是冥火,冥火激動的就要奪門而去,嘴角勾著陰霾的笑容:“靠,竟然還敢送上門來,這次看姐姐不好好教訓她。”
“回來。”沈清雅清冷的一聲嗬斥,轉頭對著電話輕聲回答:“讓她在樓下等我,我馬上下去。”
“沈清雅你瘋了吧。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女人毒著那,這次指不定又想怎麽玩你,你還見她?直接讓我幹掉她算了。”冥火擋在沈清雅深淺不悅的說。
“讓開。”沈清雅推開冥火,不過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然後看了看冥火說:“春雷跟我下去,你們在公司等我,不許多事。”
“切。”冥火翻了個白眼,背對著沈清雅懶得理她。遞給春雷一個眼神,大致的意思是,要是看情況不對就殺了白羽,責任她擔著。春雷點點頭。
沈清雅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去實在太危險,沒準就中了櫻設計好的圈套,但是帶的人太多,又害怕櫻有什麽其他的詭計,那麽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兵分兩路,而這些女人中能在這種情況下帶出去談事情的也就隻有春雷了。
理性,淡定,身手好,視力好,是個好搶手。
白羽等在大廳,看到沈清雅勉強一笑,看起來很淒涼,沈清雅也隨著附和一笑,春雷跟在身後。
“帶個保鏢?對我這麽不放心?”白羽看了看春雷蹙眉問,語氣中聽不出情緒。
“是對我們的見麵不放心,走吧,找個人多地方,你我都安全。”沈清雅淺笑,走在前麵。白羽在身後跟著。
她的神情漠然,唇色白發,整張臉沒有血色,一看就是小產留下的病灶,還沒有調理好,她穿了一條麻布長裙,卷曲的頭發,帶著黑色的墨鏡,即使憔悴,看起來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找了個咖啡廳,兩人相視而坐,春雷則是識時務的坐在無米以外能直接看到沈清雅的位置。
沈清雅看著白羽,倒是白羽先開了口,她輕笑著說:“這個世上,最苦的事兒是舍不得放不下,因為舍不得,就必須舍掉,因為放不下,就必須放下,因為我想得到別人的東西,所以反倒失了自己的。”
白羽說著,像是一幕絕美的熒幕電影,她就是那個溫婉大方引得天下英雄盡折腰的禍世美人。而全天下都對不起她,對不起她所經曆的的悲涼,那些悲劇原本該丟到那些醜小鴨的生活中,而不是來為難這麽美麗柔弱的女子。
沈清雅蹙著眉,並不是她的教養讓她放棄了打斷白羽的想法,主要原因還是她覺得白羽說得對,世間事物本來就是一本相悖的博弈,放開了,才能不被束縛。而她們早就因放不開太多東西被死死的黏在蜘蛛網上不得脫身。說到底都是一樣的可憐人。
說句矯情的話,女人何必為難女人?犯不著,犯不上。
“其實那天我摔倒的時候就後悔了,我看到櫻的影子,原本以為扶著沙發輕輕蹲下不會有什麽事情,而櫻會因為憎恨而厭惡你,再也不去找你。說到底還是我親手殺了我自己的孩子,怪不得別人……”白羽的聲音變得軟弱而疲憊,眼淚像是斷線的珠子一般掉下來。
沈清雅苦笑無聲,端起麵前的咖啡放到嘴邊輕抿一口,真是苦。
白羽揚手拂去淚痕,調整了一下呼吸接著說:“六年前。第一次見到你就嫉妒,我跟櫻認識十幾年,十幾年了,他從來沒有帶我回過他住的地方。而你,這麽輕易就做到了。”白羽笑了笑,她的表情像是一部慢動作的木偶戲,唱的便是人間悲喜,說起櫻她那麽幸福,說起櫻,她又那麽痛苦。
沈清雅聽著,靠在椅背上,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一點都不怨恨坐在對麵這個差點害死她的女人,相反很同情她。即使她並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更沒有資格。
“看到那個孩子,我就知道,那是櫻的孩子,那一刻,嗬”白羽笑了笑:“我就問我自己,我圖什麽?我這麽處心積慮為什麽?”
“白羽。”沈清雅凝視著白羽,輕聲開口,身子向前傾了傾。
“孩子生父是櫻,這是我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如果我能,不用你,甚至不用任何人來說我就會竭盡全力去改變,也許你會說我假惺惺,你要是這麽在意孩子的父親你為什麽生下來,那我就告訴你,因為這孩子在我的身體裏,他叫我媽媽。”
沈清雅深呼吸,緊抿著唇,慢慢的張開眼睛,略帶潮濕,苦笑嫣然:“怎麽說那?如果你問我愛不愛櫻,我的答案是愛,但是我們之前這種關係,讓我已經把這種愛逐漸變成了一種漠然,漠然麵對他的好,他的壞,他的給予,和傷害,最後我也不會恨他,因為他不會再在我的生命中占據位置,不止你,我也累。”
白羽蹙著眉,驚訝的看著沈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