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死人肉
他知道呂大人是禦史中丞東呂思的門生，跟東呂賢是師兄弟。
想著昨日一早賢公子登門造訪，隨後大人親自帶隊去抓柳老板。
今兒大人審理完，這柳老板前腳才被無罪釋放，這賢公子後腳就來了。
還找他們一個個問話。
這不是不相信大人嘛！
見老賀還真點頭，東呂賢氣得砸起來。
“老賀，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偏袒杜紅緋。我和青釉都親眼見到香名苑的廚房裏滿地都是死老鼠，還有病雞鴨。我東呂賢做事光明磊落！我要是真敢冤枉柳老板，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豎起手指很慎重地來了一句。
青釉見大人拿著命來發誓，雖然這事是真的。
可用得著這麽詛咒自己嘛！
老賀見他神情不假，可這斷案講究一個證據。
昨日他們可是突然襲擊，可在廚房裏並沒有找到任何死老鼠，病雞鴨。
這要要相信誰！
“老賀，你難道就沒懷疑過。昨兒你們早上去的時候，他們店裏還在營業，可廚房卻很幹淨！連著一塊新鮮的肉也沒找到，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東呂賢問道。
老賀皺起眉頭想了一會兒，覺得好像時有些奇怪。
不過這些也不能說明什麽，也許人家夥計都很勤快，做完包子就打掃幹淨了！
東呂賢知道多說無用，便沒在跟他說什麽。
青釉看的出來大人有些挫敗。
那日他可是連夜來通知呂大人，這件事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到底是誰泄露了。
“青釉，你怎麽看？說一下你的想法！”他直接吐出這麽一句話。
青釉猶豫了半天後，組織好語言，“大人，我覺得問題不是出在我們這邊，而是香名苑一早就知道我們報官了。這才叫人打掃幹淨後廚！否則不可能那麽幹淨。自然這事你我是不可能說的，呂大人更加不可能。我覺得有人在暗中給他們通風報信了！”
東呂賢聽到這兒，很讚許地看了他一眼。
真不愧是從小跟著他的，就是聰明。
“青釉，給我派人盯著香名苑，隻要一有動靜，就把他們全拿下！”
“是，大人！”
見青釉出去，東呂賢陷入了沉思，到底誰是這個幕後黑手？他究竟為何要這麽做？
夜幕漸漸垂下，香名苑夥計還沒收拾完店裏。
自從老板娘無罪釋放後，他們家的生意比之前好十倍不止。
這些天賺得盆滿鍋滿，可他們都快累死了。
晚上剁碎肉，一大早起來包包子。等打烊了，又要去剁肉。
好在這些天他們也學聰明了，大白天就把肉拉過來，還在上麵放上不少菜蔬。
就算衙們的人再厲害，也猜不到他們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運貨。
“不是跟你說了，我們店裏隻要一頭十斤重的小豬，你怎麽拿來了這麽大的一頭！這怕是有五十多斤了。”柳老板看著周屠戶送來豬，很不滿意，一臉嫌棄。
她最近的包子幾乎都用那些病雞鴨，還有老鼠肉，買豬肉隻是為了掩人耳目，不想這屠戶還真是不長耳朵，送這麽多來幹嘛！這豬肉可不便宜。
“這豬我不要了，你拉回去吧！”她揮了一下手絹，想要打發他走。
周屠戶不幹了，“老柳板，這可不行啊！我已按照你的吩咐選了最小的一頭。今早是你要這頭，我才宰殺了。可你居然說不要了，這不是讓我為難嗎！”
“周屠戶，我早上說的好好的，隻要十斤左右的小豬，你現在送來這麽大的豬，鬼知道是不是你為了賺錢掉包的！反正我是不能用這肉來做包子了，不然又老又硬誰吃啊！”周屠戶本來不生氣，可這麽說他們家賣的豬就不行。
“柳老板，你們家幾天不買一頭豬，每天還賣出這麽多包子！縣裏的人都說你們家的包子好吃！可依我看！保不準是真用了什麽不幹淨的肉！還說什麽家的豬肉不好，我呸！”他說完架起板車就要走。
不想柳老板卻衝過來，對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
周屠戶也是老實人，這可是在了大街上。還被這麽多人看到，他不幹了。
甩開板車，正要動手。
“你，你要幹什麽！你，你別亂動，這兒可是大街上，你要是再靠近，我，我就喊人了！”她大叫著，生生引來了不少人。
周屠戶想到了什麽，鬆開拳頭。
“柳老板，今兒爺不打你，可你給我聽好了，今後我們家不做你們香名苑生意！今後就算是你跪在地上求我賣給你豬肉，我也不賣！”他一生氣，撂下這麽一句話後，便離開了。
瞬間這事就傳遍縣裏。
周屠戶家的豬一直很好賣。
這香名苑家的包子也很好賣。
周屠戶不賣給香名苑家豬肉，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眾人擔心這件事的時候，青釉也跟著一個夥計來到了一間破廟。見他們兩鬼鬼祟祟的，他跟了上去。
“兩位大哥，最近店裏生意極其好，我們老板娘說了，你能不能再多弄一些肉送來，這些是他孝敬二位的。”其中他一個夥計說完後從懷裏拿出一張銀票放到他們手裏。
等兩個夥計一走，“哎！大哥，這其他縣病死的雞鴨都被我們收購了，這老鼠也買了不少，連著病死的豬肉我們也拉過來充數。可他們家要貨量這麽大，我們到哪兒去弄這麽多肉啊！”
高個子男人看了弟弟一眼，“你這小子在擔心什麽！他們隻要是肉就行！我聽說義莊每天都有不少死人！”
“死人肉！大哥，這要是吃到肚子裏會不會有問題？”
高個子男人看了他一眼，極為鄙視，給了他一下。
“鬧饑荒的年景，吃死人很正常，怎麽現在太平日子過慣了，就不敢吃了！照我說這死人肉比病雞鴨肉要幹淨得多……”
青釉回去後如實向東呂賢匯報。
“什麽！這兩個喪盡天良的東西！死老鼠！病雞鴨也就算了！現在這注意還要打到死人身上，簡直是喪盡天良！”東呂賢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他狠狠啪了一下桌子，眼裏滿是恨意。
就是因為有這樣的人存在，才會有那麽多人生病！
可惡！
“青釉，叫人盯著，我們一定要來個人贓並獲！”
東呂賢叮囑完畢後，就去找紅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