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天價配方
聲音倒很是平緩，聽上去倒是沒半點情緒的起伏，叫紅緋有些摸不著頭腦。
“姑娘，請！”小廝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紅緋這才緩過神來，抬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少爺。
他板著一張臉，依舊如前些日子見到的那般，冰冷無比。隻是這大冬天的他怎麽還扇扇子，雖然這屋裏倒也沒這麽涼，可也比不得現代的空調房。
就在紅緋在吐槽他的時候
賈庭章開口了，“杜姑娘開個價吧！”
紅緋見他說話，咬了一下嘴，快速琢磨著要出個什麽價合適。
賈庭章的視線倒是一直沒從她身上移開過，見她進屋後站在離著桌子有一尺遠的地方，看著他半天都不動一下，微微蹙起眉來，可臉上依舊沒半點表情。
小溪見她有些緊張，忙著又說了一句，“姑娘，快快請坐，您有什麽要求直接跟我家少爺說好了！”
紅緋這段時間可是窮怕了，如今有這等賺錢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這位少爺，我這魚煮得這麽鮮美自然是用了個絕妙的配方，可我爹娘說了，這個配方不能告訴任何人，要世世代代地傳下去……”紅緋故作苦情狀，說著眼眶就紅了一片，還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來。
小溪瞧見這一幕，心裏也跟著咯噔一下。心想這姑娘還真是太可憐了，不過今日算她倒黴，遇上他們少爺。他們少爺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見氣氛渲染得差不多，紅緋小心地看了一眼坐在她對麵的少爺，見他依舊麵無表情，狠狠抽了一下鼻子，抹去眼角的淚，“少爺，您真的想要這煮魚的配方，一萬兩銀子！你出一萬兩銀子我就把煮魚的配合賣給你。”
說著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想卻對上他那冰冷的眸子，嚇得大嚎起來，“少爺，這個煮魚的配方可是我家祖傳的，如今我要是賣給你，不就絕了我杜家十幾代人的生計，我——”
“閉嘴！”不等她說完這話，賈庭章極其不耐煩地吼了一句。然後示意小溪去叫盧掌櫃進屋。
盧掌櫃一進屋，不知道為何，屋裏即便生著炭火，可氣溫還是要比屋外低。
“盧掌櫃，你現在就到賬房去支一萬兩銀子來。”少爺的聲音不高不低，在旁人耳裏倒是沒半點起伏，可他是聽出來了，少爺在說道一萬兩時，語氣明顯重了不少，他知道少爺不高興，偷看了一眼坐著的紅緋。
沒想到這丫頭還真敢獅子大開口，一個煮魚的配方就敢賣這麽貴，還真是拿他們家少爺當肥羊宰。
瞧著少爺這樣子，今後這丫頭估計沒好日子過了。
得了一萬兩銀子，紅緋感覺自己快升天了。
她拿著那一疊銀票，一出悅來酒樓，也不管別人是怎麽看她。脫下棉袍，抱著銀票就急匆匆去找弟弟匯合。
“還真像隻小老鼠。”賈庭章立在窗邊，手指若有似無地輕輕敲打窗沿，薄唇輕啟，還沒數到十。紅緋三兩步竄到巷子，消失在眼前。讓他心裏略生出些許不快。
但願這丫頭沒騙他，不然一定要她好看。
小溪見他們家少爺嘴角微微一扯，眼裏有些流光在波動，似乎是在算計著什麽事，嚇得連忙地下頭，好在這時候盧掌櫃把煮好的魚湯送進屋裏。他們家少爺才收起那個極為奇怪的表情。
虎子遠遠就瞧見姐朝這邊衝過來，他急忙起身跑了過去。
不想卻發現她姐沒穿外袍，“姐，你這是怎麽了？你——”
“好了虎子，這兒是三十文錢，你去幫姐姐買一件棉袍回來，記住要大一號的！我在這兒等你！”
紅緋也沒辦法，可是這盧掌櫃給她的銀票都是五十兩銀子一張，拿在手裏滿滿一大疊，她想要存到銀號裏，可現在這點銀號早就關門了。
不得已她想把銀票塞入懷裏，可之前買的棉袍剛合身，塞不下這麽多。
這不是想著反正悅來酒樓離著她們擺攤的地方不遠，便脫下外袍裹上銀票衝了回來。
片刻後，虎子買了一件新的棉袍衝了回來，兩人這才回去了。
得了這麽一大筆銀子，紅緋既高興又激動。
這可是一萬兩銀子啊！
按照現在就物價，一般農家一年的收入在三兩銀子左右，不考慮通貨膨脹之類的，她就算不幹活，這一萬兩銀子也夠她吃一輩子了。
想到這些，她心情一陣大好，這一晚也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一早，紅緋領著虎子一塊去了鎮上。
她先是領著虎子去了邊家錢莊的斜對麵的麵館吃了一頓，拿出一張銀票出來。
不想人家老板根本找不出這麽多銀子。
沒辦法她給了幾個銅板，帶著虎子直接進去了邊家錢莊。
“這位姑娘，不知道您是存銀子還是要兌銀子？”店裏的夥計很熱情地問道。
不得不說這邊家錢莊是臨國最大的銀號，就是這服務態度，也是超越同行幾百年。
“姑娘，姑娘——”夥計還以為是他過於唐突，引得眼前的姑娘有些不高興了，便小聲問了一句。
紅緋這才回過神來，“小哥，我想要存銀子，就是這麽多！”
說完後她解開懷裏的包袱，足足一百多張銀票。
夥計看著這麽多銀票，眼睛都瞪圓了，他來到邊家錢莊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多銀票，看來許掌櫃說得對，人不可貌相，單是看著她這一身衣服，也不像個有錢人的樣子，好在剛才他沒怠慢貴客。
這疊銀票少說也有五千兩，店裏規定客人存銀子超過五千兩，就可以得到五十兩銀子的獎金，他亦發熱情了。
這種客人至上的感覺，紅緋很久都沒感受到了。
想著人家跑前跑進，忙活了半天，還幫她換了三百兩碎銀子，紅緋也不小氣，打賞了他五十文錢。
樂得那夥計又謝了一路。
拿著碎銀子，紅緋就拽著虎子去了西市。
“姐，這兒是牲畜市場，你帶我來幹什麽？”
從剛才開始虎子就發現姐姐很不正常，存銀子到銀號也就算了，可還那麽大方打賞看了一百文錢，想想他都心疼。這一百文錢他們可是要賣多少碗鹵煮才回本啊！
六歲的虎子想法還很簡單，一直糾結在那一百文上，完全就忘記了紅緋剛才存了六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