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斬殺

  水寒星發誓,他是無意間瞥了一眼,小舞手中的玉鎖的,可是就是這麽一瞥,竟然發現,她手裏的玉鎖,正是他佩戴了整整七年的玉鎖,在幾個月前不慎丟失,怎麽就到了小舞的手裏了?

  看著眼前的玉鎖,想到晚晚,不由的雙目赤紅,抬眸,宛若暴躁的即將要發作的獅子,凶猛的瞪著小舞。


  小舞手中的玉鎖突然間被奪走,禁不住抬眼,質問他,“你怎麽?怎麽……”她被水寒冰的神情給嚇住了,小聲喃喃的說著,“你怎麽可以拿走我的玉鎖?”


  “這,真的就是你的玉鎖?”水寒冰直逼人心的寒眸帶著一股股的冷冽氣息,直逼小舞而來,風雪殤趕緊的打圓場,“皇上,皇上,您,您不要著急,什麽事兒咱們慢慢說,說明白不就得了嗎?你,不要嚇著小舞,明日,小舞還去交換月晚的,如果嚇壞了小舞,耽誤了明天的正事兒,就不好了。”


  “哼,小舞,朕再問你一遍,你的玉鎖到底是不是你的?”水寒冰又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邊,確實是自己丟失的那枚玉鎖,確切的說,是丫丫送給他的那枚玉鎖。


  “這,這……”小舞著急的四顧著,看看水寒冰,又看看風雪殤,結結巴巴的說道,“玉鎖,本來不是我的,是,是我在皇後娘娘的鳳儀宮裏,偶爾看到跌落到地上的,就,就撿了起來,因為,因為月晚的關係,我,我對皇後娘娘挺憤怒的,所以,就以為,以為是皇後娘娘的,偷偷的拿走了。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皇上您,您……”


  小舞說著,羞愧加上害怕,眼圈一紅,淚就落了下來了。看著他手裏的玉鎖,恨不得立馬就將玉鎖給皇後送回去,一個玉鎖怎麽就惹出這麽大的麻煩來了呢,讓皇上那麽生氣,臉色嚇人。仿佛要吃了她似的。


  水寒冰一聽,稍稍平靜了些,細細一想,小舞的話是對的,她未進宮之前,他的玉鎖就不見了。抬眸,歉意的看著小舞,問道,“小舞,你告訴朕,你撿到這個玉鎖是什麽時候?”


  小舞一看,皇上沒有怪罪自己,很是感激,趕緊竭力的回想著,“也就在我離開宮中的前兩天,那兩日,皇後的身體好轉,我就想著自從進宮之後,還未好好的拜見過皇後,豈不是很遺憾,於是,於是我就去了鳳儀宮,當時皇後娘娘不在,而她的大殿裏,竟然掉著這麽一個玉鎖,於是我就撿了起來。皇上,我,我真的不是貪戀這個玉鎖,隻是,隻是看著這麽小巧精致的玉鎖,很少見到,於是,就,就偷偷的藏了起來……”


  小舞囁嚅著,慢慢的說著,聲音愈來愈小,低頭,滿臉都是羞愧,想她堂堂一個國家的公主,竟然偷偷藏匿人家宮裏掉落的小掛件,這事兒要是傳出去的話,她一個人的麵子掉了事兒小,可是傷及了整個離煙國的形象了啊。不由的一陣陣的後悔,當時怎麽就那麽鬼迷心竅,不,是自始至終都鬼迷心竅的,竟然越看越喜歡,剛剛還打算將玉鎖送給風作紀念……


  “皇上,您看,這個事兒啊,已經清楚了,您看是不是不再審問小舞了?小舞也是無意如此的,並不是故意的要偷拿了什麽東西。”風雪殤一看小舞低頭承認錯誤,就有些忍不住的求情,見皇上沒有怪罪,就又轉臉對小舞說,“小舞,以後不是自己的東西,一定不要再隨意的撿了。”


  “不不不,風,小舞做的很好,朕還得多謝小舞撿到之後藏匿起來,才讓朕今日重新找到這個玉鎖,否則的話,朕真的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所以,小舞,朕敬你一杯酒,因為這個玉鎖,朕失而複得。”


  將小舞麵前的酒杯重新斟滿,水寒冰感激的說道。


  “隻是,皇上,您已經多日不去鳳儀宮,您的玉鎖怎麽會掉在鳳儀宮裏,還有,這個玉鎖原本是女子之物,怎麽會是皇上的東西呢?該不會是哪個女子送給皇上您的定情之物吧?月晚送的?”


  風雪殤順藤摸瓜,究根之源,一連串的問道。


  水寒冰不理他,但是他的大腦一直在飛速的轉動著,是啊,依照小舞見到玉鎖的日子來看,他的玉鎖定然是在鳳儀宮裏,後來又不慎掉落的,而在鳳儀宮裏,如果是下麵的宮女拿著的話,說不定早就送出宮,換了銀子補貼家用了,不會一直等這麽多天,才又拿出來,不慎掉落在地上,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玉鎖,是月錦衣拿的。


  月錦衣拿的?這個答案一旦確定的話,那麽這個玉鎖就不是他偶然間丟掉的,而是她有預謀的偷走的。想想丟玉鎖的那幾日,正是在她的麵前挑明自己和月晚的關係的幾日。難保她不是因為嫉妒而偷走了他的玉鎖,為了不讓自己和晚晚相認,可是,她怎麽知道玉鎖是晚晚送給自己的?

  滿腹的疑問在心裏,水寒冰不由的擰緊了眉頭,手中拿著玉鎖,反複的揉捏著,緊緊握著。


  而風雪殤此時趴在桌子上,細細觀察著水寒冰的神情變化,不覺脫口而出,“皇上,如今我才發現,您也有猶豫徘徊,弄不清楚的時候,真是讓人感到舒暢啊!”


  水寒冰伸手彈了他一個響指,拿起玉鎖細細的戴在脖子裏,玉鎖再一次的貼著他的肌膚,心裏竟然踏實了不少。


  小舞一看,皇上已經不生氣了,長長出了口氣,趕緊站起來,碰了碰風雪殤,往後退了一步,施禮說道:“皇上,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小舞明日還有重要的事兒要做,所以就先行告退了,也請皇上早早休息,畢竟明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皇上一定要養精蓄銳,明日好救出晚兒。”


  水寒冰也不強留,揮揮手,“走吧,今夜,餘下的時間就是你們的了,好好珍惜你們僅有的日子,不要等到過後遺憾。”說完,起身,往後堂走去,空空蕩蕩的我是內,他還要忍受一個人的寂寞,心裏一直在惦記著,晚晚有沒有做惡夢,不,有沒有睡著,沒有他在身邊相伴,她哭了嚇著了怎麽辦?

  遙想晚晚此時的境況,心裏就是一陣陣的急躁與不安,晚晚,這樣沒有你的日子,我度日如年,你,也和我一樣嗎?


  瞪著眼挨五更天,水寒冰就起身,到外麵,舞了一會兒劍,天色未亮,然後其他的人才陸陸續續的起來,用罷了早膳之後,還未起身,就見所有的將士好似商量好了一樣,齊聚在議事廳裏,等著他前去調兵遣將。


  水寒冰將人馬共分為四路,其中兩路由兩名將軍帶領著從兩側的位置夾擊離煙國的營地,將帶著流火的箭矢射向營地的帳篷內,再有一路從大營的後麵直接包抄,堵死他們的退路,而第四路,就是自己帶著的一路,叫陣推出小舞,意在交換晚晚。前排依然站著步兵,從第二排開始,就會站著拿著特殊兵器的步兵,專等著向明軒的騎兵一出現,前麵一排步兵中夾雜的個別的騎馬的士兵,催馬進入戰場。將拖著的炒好的黃豆全數灑在地上,然後真正的殺手出現。


  而與此同時,三路兵馬直奔大營,將對方的大營迅速的控製住,

  安排好一切,督促製作特殊的兵器的幾名侍衛回來了,帶人拉著昨晚完成的兵刃,水寒冰一問,不禁大喜過望,竟然有六十多件。


  讓所有人等,趕緊出發,悄悄摸向規定的位置,不能打草驚蛇。而先行部隊,趕往戰場,去前方叫陣。


  很快,小舞和風雪殤也來到了議事廳中,此時議事廳中隻有幾名侍衛和水寒冰在,其他跟著水寒冰的幾名大將,已經分頭分發兵器。進行簡單的訓練等。


  “皇上,臣要和你們一起,臣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舞做人質遇到危險,臣要跟著你們。”風雪殤來到水寒冰的麵前,突然跪下,懇求道。


  水寒冰看著他,平靜的說道,“風,你見到朕,是從來不跪的,如今,你為了一個女人,為了小舞,卻對著朕下跪,朕念在你一片癡情的份上,受你的這一跪,你不要忘記了,你今日所做的事兒。為了小舞,任何時候都要對得起你的這一跪。”


  小舞一看,感動的眼圈紅紅的,一把拉住風雪殤,哽咽著說道:“風,不,不,你不要這樣,我不讓你跟著。”


  轉臉看著皇上,跪下叩頭,“皇上,風乃是一代名醫,他如果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將是整個水月國的損失,以後晚兒再生病的話,找誰醫治去,所以,您,您還是答應小舞的要求,將風雪殤留在城裏,小舞也求你了。”


  水寒冰為難的看著他們兩個,都乞求的看著他,他最後狠了狠心,說道,“風,朕還是遂了小舞的心願,你就留在城裏吧,等到勝利的時候,你會見到你的小舞的,放心吧。”起身走到風雪殤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往外走去。


  小舞看著他,千言萬語此時化作一句話,“風,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說罷,決然站起,跟著水寒冰出了議事廳,直接飛身上馬,往城外的方向而去,那兒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那兒,有月晚等著她前去營救。今日,將是不平凡的一日。


  城門口,小舞被等候著的侍衛五花大綁捆好了橫放在馬背上,朝著城外的戰場走去。


  因為剛剛結束了一場戰鬥,所以整個戰場上似乎還殘留著點點橫流的血跡,紅色的塵土揚起血腥的味道,讓人忍不住的一陣膽寒,喊殺聲震天的場麵似乎還在腦中激蕩著,血汙撲麵而來的恐懼,嗜血的瘋狂更成為每一個此時站在這兒的男兒的一個夢幻。


  雙方已經列開了隊形,對麵,向明軒騎馬立在大旗之下,遙望著水月國的水寒冰,不由的哈哈大笑:“水寒冰,難道邊城沒有了將士了麽?竟然帶著那麽丁點兒的兵士,就想要與我的人馬抗衡,簡直是不自量力。”說罷,手一揮,就要開戰。


  水寒冰看著他,一陣大笑,揶揄著說道,“向明軒,你不要忘記了,前日你的大敗而歸,竟然還那麽張狂,難道你就不知道驕兵必敗的道理嗎?”


  “哼,就憑你,中計的時候,你怎麽沒有提到這句話,如果不是靠著一個女人的求情,恐怕你如今早已是箭下之鬼,竟然還有臉麵在這兒叫陣,你應該夾著尾巴逃回你的洛城去,將你的水月國的玉璽乖乖的捧來奉上。那樣的話,興許還饒你不死,否則,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那好,在開戰之前,不妨我們來做筆生意,來人,將向小舞帶出來。”水寒冰一聲令下,陰狠的聲音讓所有的士兵神情一凜,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打馬將小舞給推了出來。


  “皇兄,皇兄,我是小舞啊,你,你救救我,皇兄……”小舞一看到向明軒,就扯開了嗓子喊道。


  向明軒身後的士兵一看,不由的一陣的騷亂,“公主,真的是公主,不行,公主在他們手中,我們不能硬拚啊,他們如果殺了公主怎麽辦啊?”


  “是啊,是啊,我們都有兄弟姐妹的,怎麽能夠殺了我們的公主呢?”


  ……


  “都給朕閉嘴,那個,不是我們離煙國的公主,離煙國的公主早就被水寒冰給殺害了,這個隻是他找來迷惑我們的假的公主,不要再議論了。誰再膽敢議論的話,就立刻斬首。”向明軒一看,士兵們軍心搖動,趕緊厲聲喝止。


  “哪兒來的妖孽女子,竟然冒充我離煙國的公主,簡直罪該萬死。將士們,將這個冒充公主的女人給朕亂箭射死。”向明軒凶狠的發布命令,絕情的看了一眼小舞,就要放箭。


  “不,不,皇兄,如果你這麽做的話,你,你就不怕母後責備與你嗎?你在外人的眼裏,不是一個孝順的皇上嗎?你怎麽能夠這麽歹毒?竟然說我不是你的妹妹,你,你,真是卑鄙小人。”小舞沒想到他回來個矢口否認,堅決不承認自己是離煙國的公主,真沒想到,向明軒竟然是如此一個翻臉不認人的人。不覺一陣陣的心上,腳下用力,一夾馬腹,馬就往前走去。


  “你這個賤人,不要再癡迷不悟,朕告訴你,朕的母後早已被水寒冰殺死在宮中,朕就是為了報仇而興兵的,你竟然不知道,啊哈哈哈……”向明軒狂笑著。


  “什麽?母後不在了,不,不,你騙我,母後怎麽會不見了,你騙我,你騙我!”小舞哭喊著,淚水肆虐。馬也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


  待水寒冰發覺之時,就見向明軒已經張弓搭箭,瞄準了小舞,而小舞還依然往前走著,心裏一陣著急,就要飛身出去。可突然。斜刺裏狂奔出一匹馬來,以閃電的速度迅速的懶腰將小舞給攔了下來,放置在馬背上,然後又迅速的趴下,而就在此時,嗖嗖嗖的箭及二連三的從身上射過,穿落了他的頭發一縷縷,落在馬蹄下。


  水寒冰瞪大了眼睛看著。來人竟然是風雪殤,不會武功的風雪殤衝到了戰場上,在所有人還愣怔的時候,出手救了小舞。


  水寒冰顧不得為風雪殤叫好,因為此時對方的騎兵已經在前方部隊閃開之後,衝了過來。


  “第一隊,出列,撒豆子。”水寒冰低低嗬道,隨即就衝出幾匹站馬來,直接就進了對方的騎兵隊伍裏,快速的將手中炒熟的黃豆灑落了一地。聞到黃豆的香味的戰馬嘶鳴一聲,低頭撿食著黃豆,再也不肯往前走一步,仍憑兵士摔斷了手裏的鞭子,馬兒也絲毫不動。


  而後麵的馬也嗅到了香味,登時也跑了過來,互相爭著,各不相讓,頓時,騎兵隊伍就亂了套了。


  “列隊。”又一聲令下,城樓上的戰鼓突然就雷響起來,激動人心的戰鼓一響,各個不同方向的隊伍都開始行動,拿著特殊製定而出的步兵,此時稍顯生澀的將手中的武器放低了,往騎兵中衝去。


  水寒冰緊張的盯著他們手上的動作,因為時間緊張,隻是讓這些士兵稍稍的上手熟悉了一下,隻不過所挑選的士兵,皆是各個部隊裏的精銳人員,如今拿著這些兵器,是有些生疏,可隨之而帶來的成就感,就迅速的激起了他們戰鬥的欲望和痛快,剛剛衝入騎兵的隊伍,揮動著兵器,就見正在狂奔的戰馬,迅速的一歪身子,整個馬就倒了下來。


  而隨之跟上來的步兵又一下就結果了整個騎兵的腦袋。如此幾次,相互配合的更加的嫻熟,後來,竟然不用停頓,隻是用力的把緊了兵器,往前衝去,所過之處,馬腿被砍傷,砍折了的不計其數,隻聽對方的騎兵隊伍裏傳來慘叫聲陣陣,立刻,戰馬的嘶鳴聲,士兵的呼叫聲,還有將士的拚命的命令聲交融在一起,亂得分不出任何一種聲音。


  水寒冰立在馬上,看著麵前戲劇性變化的一幕,頓覺一陣陣的暢快,多日來壓抑的鬱悶與憋屈,今日終於揚眉吐氣。不由得一陣陣冷笑。向明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劍高高的舉起。他低沉而雄渾的聲音響徹三軍,“殺。”


  “慢著。”突然,向明軒抬手阻止了他,森冷的看著水寒冰,一揮手,“將他們給朕帶上來,水寒冰,如果你再膽敢行進一步,那麽他們的腦袋就會立刻搬家。”


  水寒冰一驚,隻見水寒江和月晚雙雙被推到了隊伍的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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