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讓她知真相
水寒冰寒了幾寒的俊臉抽動著,淩亂的心卻是急切的想要進去看看她。
晚膳之時早早的去了慈寧宮,前幾天的事兒,想必太後想的差不多了,這後宮的事兒不能太僵持了。
到了慈寧宮,太後雲淡風輕,仿佛從來沒有過什麽不愉快似的,他的心裏才稍稍安慰了下來,也就自然的留下來用了晚膳。
席間,太後不斷的注視著他的臉色,似乎有什麽話要說,可又沒說,水寒冰看在眼裏,心裏有些嘀咕,也仍舊不動聲色的用完了膳,才坐下聊起來。
“母後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朕說?”開門見山,水寒冰直入正題。
正在端著杯茶輕輕的抿著的太後,聞聽手頓了頓,低頭思索了片刻,又輕輕啜了一口,才將茶碗遞給明心,抬頭,和藹的看著水寒冰。“皇上,哀家說句不該說的話,皇上聽了不要生氣。”
水寒冰唇角勾了勾,語調稍稍緩和了許多:“母後有話盡管說。”
“是有關月晚的,這兩天哀家仔細想了想,其實晚兒是個挺好的孩子,隻要她願意入宮的話,哀家也不過多的阻攔。”頓了頓,看著水寒冰淡淡一笑。
水寒冰一陣感動,喉頭動了動,終是隻憋出了一句話,“過些母後成全。”
“隻是,”太後話鋒一轉,臉上帶著些許的擔憂,“隻是,哀家仔細回想了她曾經和哀家說過的話,就不由的替皇上您擔心了。”天後輕輕的將皇上的一隻手拉過來,握在手心裏,慢慢的摩挲著,“你是哀家的兒子,哀家不想讓你受到傷害。你對那個晚兒的心,哀家心裏明白,可是她的心裏沒有你,最終受傷的是你啊,皇上。”
水寒冰輕輕的抽出手,臉色很是難看,的確,晚兒是自己強製留下的,是以皇兄的生命威脅著才留下來的,說起來有些不光彩,可是她究竟對母後說了什麽?
“她對我說,寧願離開你避世到荒蕪的地方,也不願在這個宮裏頭半日,更不想每日麵對著你……”太後微微眯著眸子,看著水寒冰的臉色漸漸的變為青色,心裏暗暗的舒暢。
水寒冰猛然站立起來,凝結的森寒漸漸的彌漫,厲聲說道:“母後,不要在說了。朕還有奏折要批閱,告退。”
說完,卷起一陣涼風,衣袂翻飛著離開了慈寧宮。
太後站起來,看著他氣急敗壞的離開,哼的一聲冷笑,月晚,他喜歡你,可以成為你的保護傘,也可以成為一把利劍,將你置於死地。
水寒冰出了慈寧宮,頭也不回的往禦書房走去,想起那個女人對待自己的態度,心裏就氣憤難當,幾日來,他都在盡力的彌補著自己對她的虧欠,可是,她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難道自己無論如何做,都改變不了她對皇兄的心?
狂怒緊緊攫取了他,他瘋狂的在禦書房前的空地上來回的踱著,小歡子幾次欲要上前,說些什麽,可看著他雷霆萬鈞的氣勢,又縮回了腦袋。
“小歡子。去太子宮,告訴那個丫頭,就說朕今日不過去了,讓她好自為之。”水寒冰冷著臉,回憶著她聽到這句話後的神情,報複的感覺,可是為什麽更加感到鬱悶?
小歡子一哆嗦,如果這麽說了,不知道鬧到什麽地步呢?算了,自己就擅作主張一次吧。
水寒冰看小歡子離開,就進了禦書房,翻開奏折,看到的就是彈劾自己的奏折,狠狠的摔在一側,朕納一個妃子都這麽多事兒,該死。
再次翻開,一本一本都是排斥那個丫頭的,焦躁在心裏碎裂著,發芽,水寒冰大手一揮,整個奏折全數拂落在地上,氣哼哼的走出禦書房,下了台階,才發現自己又要不自覺的往太子宮裏走去。
狠狠的彈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怎麽這麽沒出息了?又轉身往回走?
可是不成,到底那個丫頭聽了自己的話後,是高興,還是失望?
翻身,急切的想要去看看。哪怕是知道一點點,心裏也不這麽淩亂了啊。索性趴在牆頭看看吧。
不行,一定會失望的,終於逃脫了自己的魔掌,還不開懷大笑嗎?想起在泰王府,她和水寒江水寒星在一起時的開心,就猶如打翻了醋壇子,氣得暴跳。進宮以來,自己也隻見過她一次笑,而且還是在笑料自己的時候。
說實話,那個笑……
水寒冰的唇角不由的也勾起了一抹弧度,那個笑臉,恐怕永遠都會沉澱在自己的記憶裏,抹不去了,那麽美,顫動了人的靈魂……
伸手又給自己一記爆栗,怎麽又想起她,不想她,為什麽要想她?她想要急切的離開自己?而自己還在這兒想著她的一顰一笑,真是該死該死……
小歡子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皇上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來來回回踱著步子,折騰著。
唉聲歎氣一聲,小歡子將雙手往袖子裏一揣,往角落裏一縮,等著皇上什麽時候原地畫圈圈了,自己再起來吧。
去?還是不去?
去?不去?
水寒冰一下一下的糾結著,眉頭深鎖,最終抑製不住,狠狠的大喝了幾聲,怎麽就那麽難以決斷啊?決定這個事兒的時間,早已經不知道批閱了多少奏折了!真是該死的難!
不覺,已是月上樹梢,周圍靜靜的,冬夜裏聽著風的聲音,小歡子漸漸的迷糊起來、
最終一拍額頭,跺腳決定,還是去看看,她不是晚上睡的時候做噩夢麽?朕畢竟是皇上,她睡不安穩怎麽能夠行?畢竟她是自己給帶到宮裏來的,必須讓她睡踏實。”
下定了決心,高聲叫道:“小歡子,走,到太子宮。”
迷迷糊糊中的小歡子聞聽,噌的一聲就跳了起來,“是,皇上。擺駕。”
睜開眼睛,一看周圍的天色,捂住嘴,“天黑了啊,皇上,請皇上移駕。”
看著前麵早已迫不及待的走得即將沒影兒的皇上,苦笑一聲,嘿嘿,皇上啊,哪兒有不等奴才自己急吼吼先走掉的?不敢多想,一溜煙的往太子宮而去。
走近太子宮,正聽到欣兒嘟嘟囔囔的說著。
怎麽?晚兒心情煩躁?沒用晚膳?難道是因為自己的話?
水寒冰心裏激動的難以抑製,恨不能一步踏進去,抱起她,親口問一問,是不是因為他,她才沒用晚膳的?
可,他要保持皇上的尊嚴……
邁著步子走到殿門前。欣兒見禮,凝兒噗通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流汗,今個兒真是悲催,先是一個小歡子,接著又是皇上。汗,濕了前額,更濕了衣衫。
水寒冰低頭看了看她,心情格外的好。“凝兒,朕真的折磨到你家小姐了?”
凝兒一聽,趕緊附和著回答道:“皇上,凝兒一時胡言亂語,皇上不要怪罪,隻是確實啊,您不來用晚膳,小姐,小姐沒用膳,一直一個人在寢殿裏,也不讓我們打擾。”
水寒冰心裏慢慢的疼了起來,心疼的感覺竟然如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蛇,噬咬著他所有的惱怒,一絲絲的歉意襲來。
微微頓了頓道:“這兒,沒你們倆什麽事兒了,下去吧。”接過欣兒手裏的食盒,打開來,還熱著,提著就進了殿裏。
大殿裏沒有點燭火,黑漆漆的一團,微弱的炭爐的光線朦朦朧朧的照亮著一點點的空間,繞過屏風,進入寢殿,一眼,就看到了榻上已經進入了淺淺的睡眠的女子。
輕輕的放下手裏的食盒,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在她的麵前蹲下來,注視著她。
猶如小貓一般的安詳,淺淺的呼吸之間,閃射著誘人的氣息,伸手輕輕的拂過,心裏一驚,竟然是滿臉的淚痕。
忍不住的心疼,難以割舍的疼霎時席卷了他,不由分說的一把將她給抱在了壞裏,低低的喃喃輕喚著:“晚兒,晚兒,你的淚水是為我流的?對麽?”懷裏的女子似是要醒過來一般,微微動了動,手臂攔住他,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嘟囔了幾句,又沉沉睡去。
他心裏一陣的感動,她心裏是有自己的,不是麽?
深深吸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臉埋進她的青絲裏,迷醉著沉淪著。
“星哥哥,唔,星哥哥,你,帶著晚兒……走,不……星哥哥……”
喃喃夢語,斷斷續續而出……
猶如一顆炸雷在水寒冰的心裏炸裂開,禁不住一把將她推開,伸手抓起她胸前的衣襟,原來,原來,她的傷神,她的痛苦,她的絕食,她的夢囈,全是因為他……
月晚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給逼醒過來。睜開惺忪的眸子,入目的就是水寒冰暴怒的臉。不解的看著他。自己什麽時候又得罪了這座瘟神了?
“你放開我,神經病,沒事兒就發脾氣!”伸手欲要拍掉他的手,可拍了幾下,如蜉蝣撼大樹,就隻好作罷,想起他讓小歡子傳的話,沒好氣的指責道:“不是說不過來了麽?還來幹什麽?”
水寒冰微微往上一提,月晚就腳尖就離開了地麵,臉正對著水寒冰的臉。眸光微微躲閃著。
“不讓朕過來,你好和他在夢中相會是不是?”一把,將她給扔在地上,走到衣架前,拿下一件披風,粗魯的給她披上,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被他的行為弄得糊裏糊塗的月晚,踉踉蹌蹌的跟在後麵,掙紮道:“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你放開我。”
站住,水寒冰冷冷的看著她,已經恢複了平靜,“你不是要見水寒星麽?今晚,朕就讓你看看,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到底怎樣的男人?”月晚臉色一白,怔忡了一下,擔心又是他的試探,回頭就走。
“今晚,你不去也要跟著朕去!”水寒冰不由分說,懶腰一把抱起她,縱身上房,幾個縱落,在重重殿宇的瓦片上飛行,周圍,幾道暗影如影隨形,緊緊跟隨著。
月晚閉上眸子,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緊緊的抓著水寒冰的衣服,嚇得不敢亂動一下。
直到耳邊風聲止住,她才趕緊掙脫了出來,剛要往後撤出一步,“當心。”水寒冰低低一吼,懶腰抱住她,嚇出一身冷汗的月晚這才發現,此刻他們站在一棵高高的樹上。
而自己麵對的,是一戶平常人家。
猶豫狐疑的看了看身旁的男人,月晚的目光投向院子內,簡單的院落,卻也是幹淨利落。
關著門的廳堂內亮著燈光。
帶自己來這兒幹什麽?月晚微微側了側身子,不解的望了他一眼,看他隻是專注的看著小院子,也就不敢多問,隨著他盯著院內。
漸漸的,月晚覺得自己的腳已經麻了,可什麽動靜也沒有,小院子裏好似沒有人聲一般,無人出入。
動了動,水寒冰的手攬緊了她。感到呼吸困難,剛要出聲詛咒,就聽耳邊低低一聲:“來了。”趕緊閉上嘴巴,緊張的往通往大門的小路上看去。
白色的人影漸漸近了,近了,更近了……
月晚的手也漸漸的緊繃起來,握著撫著自己腰部的水寒冰的大手,不自覺間用了力。她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不明白,為何?在這兒竟然有他的影子?
注視著她的反應,水寒冰的眸子裏浮現著點點的快慰……
輕輕敲了幾聲,吱呀一聲,廳堂內的門開了,走出一個人來,月晚登時就驚得差點兒叫出來,水寒冰捂著她的嘴巴,提醒著:“不要驚動了任何人。”
她看到了什麽?她竟然看到早已經失蹤的金側妃居然,居然在這兒出現,沒錯,就是她!真的是她!
可,接下來……
隻見金側妃走到他的身邊,抬手將他胸前的披風的帶子解開,接過去往裏走去,而他,他竟然轉身關上了門。
緊接著,沒過多長時間,之間廳堂內的燈漸漸的移動到了側房離去,猜都不用猜,也知道那兒是臥房,這個時候,一男一女……
月晚覺得自己徹底的冰涼了,虛脫的靠在水寒冰的身上,無淚,隻覺得心像是突然間跌入了穀底一般的無望。
呆呆的看著前麵,任憑水寒冰帶著她回了太子宮。
背叛,赤裸裸的背叛……
怪不得,在泰王府時,他就開始冷淡了自己,怪不得,他遲遲不提要離開京城的事情……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心裏,早已沒有了她。
迷迷糊糊間,月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太子宮,隻是覺得渾身顫抖的厲害,曾經掉進冰窟裏的寒冷重新抓住了她,她緊緊的靠著水寒冰,恨不得溶進他溫暖的身體裏。
抱著懷裏的仿佛沒了生命的女子,水寒冰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殘忍?當輕揚告訴自己這個事兒的時候,他並沒有在意,更不想讓她知道,可是他還是違背了自己的想法。隻是讓她清醒而已。
將她全數裹進自己的長長的衣服裏,回了太子宮。
坐在炭爐旁,他能夠清晰的看到她蒼白如紙的小臉,空洞的黑色的眸子,此時顯得更加的迷茫而哀傷,也更加的黑若晨霧。
恨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恨不得將她給一把扔到床榻上去,可怎麽就舍不得?看到她如此,心裏酸酸瑟瑟,似是下了蒙蒙細雨,濕潤了,再也無法晴朗。
抬手,將她狠狠的攬進自己的臂彎裏,嵌入骨子裏似的,讓她痛,痛得忘記了所有,眼裏隻有他一個……
低頭,攫取住她不見一絲血色的唇,狠狠的噬咬著。要吞盡她一樣,深深吻著……
月晚無知無覺的承受著,荼蘼的花早已經敗謝,自己的靈魂,是早已經溜走了吧。
一切皆已散去……
水寒冰撫摸著身下冰冷的毫無反應的身子,沮喪失落的狠狠朝著她的屁股打了一巴掌。
驀然被疼痛驚醒,月晚嗷的一聲,狠狠的抽了回去。
“你。還以為你丟了魂魄,小命都沒了呢?還會打人,好,還會打人說明還有救。”水寒冰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戲謔道。
“呸,誰丟了魂魄?”月晚心裏又黯然下來,可一聽他的話,怎麽聽著就那麽的不舒服。爭辯著,強詞奪理。
“沒丟就好,那就好好伺候朕。”說著,翻身將月晚抱在了自己的腿上。邪笑著,大手往她的背上輕輕摩挲著。
“你……”頓覺一陣酸痛,月晚忍不住驚呼出聲,狠狠的咬著牙,緊接著被他顛得上氣不接下氣,瘋狂中,汗如雨下,而刹那的片刻。她竟然沒有想起他。
忘記他,忘記他,她不斷地提醒著自己。伸手抓住水寒冰的耳垂,瘋狂的迎合著他的所有。
感覺到她的反應,水寒冰徹底的癲癇了,征服的欲望,戰勝的渴望都迸發而出,與身下女子的糾纏,似乎早已生生世世……
從這晚起,月晚變了……
她開始每日一大早就起來,去太後的宮裏請安,到皇後的鳳儀宮走動。皇宮裏,突然多了一道紅色的身影。
凝兒不解,常常盯著一臉快樂,不需要自己刻意就能夠笑得合不攏嘴的小姐,哪兒不對勁兒了。
欣兒明白,主子的心失落了……
水寒冰比之前更加留戀在太子宮,常常看著笑得開懷的月晚,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看她一顰一笑,看她蹙眉皺鼻,竟然道道都是風景。其樂無窮。
這日下了早朝,水寒冰興衝衝到了太子宮,進門就叫道:“晚兒,晚兒,朕今日帶著你微服私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