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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發怒隻為紅顏衣

  “欣兒,加點兒熱水吧,有些涼了。”月晚懶懶閉著眼,靠在浴桶之上,如夢如幻說道。


  水寒冰一愣,勾了勾唇,彎腰又舀了一瓢,慢慢的淋下。


  月晚將身子慢慢的往深處沉去,水漸漸的漫道了脖頸,又漫到了唇邊,隱了鼻子……


  水寒冰眼睜睜看著她緩緩的下沉,眼看著就要沒過白色的繃帶,沒過頭頂,不由的焦急出聲,冷聲嗬斥道:“傷口入水是要化膿的,你不知道?”


  正慢慢的試著自己到底能夠在水下忍受多久的月晚,條件反射一樣猛然從水裏鑽了出來,轉身,看著她。


  一看到他的臉,驚詫不已,慌張失措的搜尋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在一側搭著,自己出去拿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竟然一時張大了嘴巴,結舌念著:“你,你,你……”呆愣在當地。


  水寒冰眼前一陣水花飛濺,緊接著美人魚一樣的玉色的胴體大半立在自己的麵前。浮凸有致,尤其是她胸前的兩點更是讓他頓時血脈膨脹,而她白色的肌膚之上,點點紅色的吻痕遺留著自己在她身上留下了多麽深刻的印跡。


  看到他目不轉睛的瞪著自己,直直的盯著自己的胸前,月晚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毫無遮攔的立在他的麵前,頓時紅霞飛掠,趕緊縮進水裏。靠在浴桶的另一側的壁上。警惕的看著她。


  看她猶如小兔子一樣警覺而無害,水寒冰更是想要將他攬進懷裏,手不由的伸了出去,可半空中又定定的停下,忍了忍,轉身往外走去。丟下一句話:“天氣寒冷,趕緊沐浴完畢,出來,再患了傷寒有你受的罪。”


  月晚又是一呆,趕緊草草洗了洗,就鑽了出來,抖抖索索的穿好衣褲,可怎麽也找不到自己的外衣。一陣著急,可翻遍了,還是沒有找到。


  不由焦急,尷尬,又有些委屈,再加上冷得上下牙齒打著架,更是心裏漫過悲苦,欣兒怎麽這麽疏忽?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怎麽自己就沒檢查一下呢?


  朝著外麵大聲喊道:“欣兒,欣兒,怎麽沒有我的外套?”聲音已是哽咽起來,微微打著寒戰。


  “主子……”欣兒話未說完,月晚就感到一陣寒風卷了進來,還未來人是誰,一件帶著體溫的厚厚的錦緞棉衣就披在了她的身上,將她全身給裹了起來。而後騰空抱起。


  “回寢殿。”低低的一聲悶哼,抱著月晚就往寢殿走去。


  月晚被裹在他的懷裏,透過錦衣的縫隙瞧著他的身子,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裏衣,錦緞材料的裏衣因為走得急切,竟然帶起一股股的風來,不覺縮了縮脖子,往他的胸前靠了靠。


  感覺到她的貼近,水寒冰又緊了緊胳膊,臉色陰寒,眸光目不斜視,帶著不怒而威的氣勢,宮內的那些見慣了主子臉色的宮女太監們,大氣都不敢出,低首垂目立在兩側。不敢有絲毫的衝撞和妨礙。


  進的寢殿,隨手將她放在床榻上,有用錦被包裹好,這才轉身拉開衣櫃,一件一件的將裏麵的屬於他的衣服給拉了出來,全數扔在了地上。


  月晚看著他陰沉而不發一言,目光呆了呆,縮進被子裏,眸子警惕而防備的注視著他。


  “都進來。給朕滾進來。”清空了所有的衣物,地上也橫七豎八的堆放著不同的男裝。


  欣兒等那些宮女太監們,悉悉索索,一個個的縮手縮腳的溜了進來,一看之下,趕緊匍匐在地,顫聲恭敬求饒:“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水寒冰掃視了一眼匍匐在自己麵前的這些人,惱怒的踢了一下麵前的這些衣物,“給朕立刻將這些衣物清理出去。傳朕的旨意,讓尚衣局日夜趕工,給朕先做出兩套給晚兒的錦襖來,三日之內,這兒的櫃子全部填滿,耽擱了時日,尚衣局所有的宮女太監,一個不留,全部去浣衣局。”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皇上發怒的原因,月晚長長舒了口氣,閉上眸子,這才真切的感覺到,伴君如伴虎。


  瞧著地上戰戰兢兢,叩頭如搗蒜的宮人,心裏不忍,掀開被子,裹著他的外套,走到了他的麵前。


  2

  彎腰,撿起地上的一件深紫色的錦緞束身襖子,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嗬嗬一笑,自語道:“這件倒還看得上眼,隻是太長了,袖子也太長了,欣兒啊,現在拿著剪子將下擺剪去一部分,袖子就這樣吧。”


  水寒冰看著她旁若無人,自說自話,披著自己的錦袍寬寬大大,好似稻草人披著個被單一樣,很是滑稽,不由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都起來吧,按照晚兒說的,該怎麽做就怎麽能做?”水寒冰走到月晚的身後,從後麵將她給懶腰抱住。吩咐眾人起來,各自離去。


  欣兒長長舒了口氣,將她從寧翠閣調派過來,本身就容易引起人的懷疑,而自己如果有絲毫的怠慢,就會招來殺身大禍,如今敢於主子的衣裝的問題,還未向尚衣局提出按照什麽規製來做,所以才會有此漏洞。


  起身,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心裏的疑問,“皇上,奴婢前去尚衣局,為主子定做衣裝,不知道按照怎樣的規製來做?”


  正慢慢轉身的月晚一愣,按照規製,原來自己此時在這個宮中是沒有名分的。不覺抬頭看向水寒冰,正撞到水寒冰探究的目光看向她,趕緊低下頭去。其實什麽名分都無所謂的,有沒有名分也無所謂的,自己在這兒隻不過是為了他的生命而已,住在太子宮或者住在冷宮又有什麽區別,想到這兒,不再看他,低頭往床榻走去。


  “晚兒,此時,朕正要和你商量,朕有意封你為妃,可是品階不合乎規格,一旦入宮,必先為美人。”水寒冰見她漠然的好似無關自己的利益,有些淡淡的失落,不論她圖謀自己的什麽,哪怕是貪戀自己的權勢,或者是貪戀自己的錢財也好,隻要她對自己有所企圖,就有理由留在自己的身邊,她可能不會像其他的妃嬪一樣邀寵,可是隻要她甘願留下,他就是快樂的。


  可她卻漠然視之。


  “皇上,晚兒什麽也不想做,隻是做一個宮女或者一個借住的寡妃。其餘的,我什麽都不想。”月晚有些失落的答道。自嘲的笑笑。回頭衝著欣兒說道:“欣兒,你去尚衣局,告訴她們,怎麽好看就怎麽做吧。我要大紅色為主的衣服,自己也該換換風格了。關於品階,無品無階。”


  欣兒一愣,有些為難的呆立著沒動,抬起頭,偷偷的瞥了眼皇上的臉色,皇上陰沉著臉,不發一言,更是覺得誠惶誠恐,關於這個主子,隻是聽說是皇後的妹妹,更是泰王府的寡妃,如今住在了宮裏,眼見著皇上如此的盛寵。更加不敢妄加斷言。


  “就先按照晚兒說的,吩咐下去。”皇上低沉吩咐著眾人離去,待殿裏隻剩下二人之時,才一步上前,一把拉住月晚細小的胳膊,眸色冷厲,壓抑著怒氣問道:“晚兒,你是什麽意思?難道然你做我的女人都不可以?成為的後宮中的女人,讓你覺得低賤了是不是?”


  月暗微微一笑,想到自己由於他的插足,而給自己帶來一係列的不幸遭遇,更加的悲憤難耐。


  昂起頭,挑了挑眉,悲憤的說道:“皇上,你覺得我應該感恩戴德的接受是不是?你覺得我應該和你後宮的其她女人一樣,每天盼望著你灑下一地甘霖,每晚在睡夢中也叫著你的名字,盼著想著費勁了心機求的你的歡心是不是?”


  月晚嘿嘿一聲冷笑,慘然看了看自己,“我不是,如果你非要我如此做,那還不如你現在就殺了我。我隻是我,我隻想安安靜靜的帶著,能夠在這個陰謀橫行的宮裏求得安寧的一隅,安寧的走完我的一生,求得他的平平安安,晚兒就心滿意足了。”


  低頭,輕輕的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想要求的,寒哥哥,星哥哥,都不能與之共度,而不要求的,確實將你禁錮在身旁,那麽求又有何用?還不如無所求,無所求就無所希望。


  而隻有這樣,或許在這個宮裏才能夠不被眾人所指桑罵槐吧。


  心痛寫上他的寒眸,深深的受傷的情結折磨著她,原來她還是愛著那個男人的,而她的眼裏竟然沒有自己的丁點兒位置。


  神色黯然了些,轉身欲走,可一想,自己本就是威脅著她才留下來的,能夠和自己好言相待,好像已經是前所未有的事兒了,自己是水月國的皇上,有什麽事兒辦不了,何況一個小小的女子,即使是得不到她的心,單單將她圈禁在自己的身邊,不也是一種勝利麽?


  想到此,水寒冰有些淡淡的釋然,吩咐外殿的宮人,“傳晚膳。”


  紅燭,燃放著和諧的光暈,桌上各種補身健體的菜肴,色香俱全。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水寒冰經過小歡子在外麵的再三催促,才心裏恨恨不已的起來,生怕驚動了身邊的人兒,拿著衣服就出了寢殿。


  “皇上,這些是尚衣局剛剛送過來的,奴才正好守在宮外,就接了下來。”小歡子一看皇上出來了,趕緊單膝跪地,手裏捧著些熨燙好的淺淺淡淡的紅色的衣飾。


  微微皺了皺眉,伸手拿起一件,看了看,不甚滿意,可是時間緊迫,也就將就著吧。隻是這好像缺點兒什麽?

  緊蹙著劍眉,微微思索了一陣,頓時大悟,將衣服遞給小歡子,“小歡子,將朕去年狩獵之時打下的純白色的狐狸毛給做成一個領子,你這就去領,然後拿去尚衣局,讓她們在天亮之前趕製出來。還有,讓寧翠閣迅速的做出一些適合相陪的飾品,趕在除夕之前送過來。”


  小歡子答應一聲,剛要轉身,可回頭看著皇上,陳述道:“皇上,小歡子去了,那皇上……”


  水寒冰了然說道:“你盡管去,朕先去禦書房,換上龍袍,等你回來,一塊兒往議政大殿。”


  小歡子答應一聲,趕緊撒腿往內閣而去。一路上,心裏感慨頗多,他跟著皇上這麽多年了,不說遠的,就說近的吧,宮裏的那麽多的美人妃嬪,如今當寵的更是一個連著一個的,可是哪一個也沒讓皇上如此的費心過,不說別的,就剛剛,看到皇上竟然對後宮女子的衣服品頭論足,簡直就是天下奇談,他們水月國的皇上,可是隻看奏折的皇上。


  唉,這個主子,可是不一般啊。


  等月晚懶懶的睜開眸子,揉了揉,才惺忪的起來之時,欣兒早已喜氣洋洋的守在了殿外,一聽到動靜,趕緊就走了進來。


  微微施禮道:“主子,奴婢伺候主子洗漱。”說著就捧出剛剛尚衣局的主事宮女親自送來的衣物,隻是草草的看了一下,就禁不住驚歎連連,這麽大的狐狸領,在整個宮中自己還是頭一次見,白色的狐狸圍領,搭配著水紅的錦瑟夾襖,窄窄的腰身,淡淡的流蘇與點點墜落的瑪瑙,更是增加了飄逸的氣質。


  欣喜之餘的同時,也更加的明白,自己跟著這個主子,恐怕是自己的一個機遇,所以就更加的用心。


  月晚看著她手裏的衣物,有些驚詫,怎麽做的如此之快。尚衣局還未測量過自己的腰身,怎麽就?滿腹疑惑的在欣兒的鼓搗下,很快就穿戴完畢。


  “主子,真是好漂亮啊,尤其是這狐狸的圍領,壓住了這張揚的紅色,真個衣服簡直就是天作之合,相得益彰,主子,您瞧瞧,真是好漂亮,不過,奴婢也得出一句話的結論。”欣兒拉著晚兒到了大大的圓形的銅鏡前,觀望著,嘮叨著說道。


  “什麽結論?”對這一切本毫不關心的月晚隨口問道。


  “奴婢得出一個結論,就是其實不是衣服漂亮,而是穿衣服的主子美麗,所以才使得衣服看起來華貴而妖嬈。”欣兒忍不住讚歎道,出口之後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拍馬屁之嫌啊,頓時麵如紅霞。


  月晚撲哧一聲笑了,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圍領,也隻有他才能夠有如此密實的材質吧,不由的想起星哥哥曾為自己送來的狐狸披風,同樣的毛色,同樣的華麗。不覺有些出神。


  “主子,皇上走時說下了早朝就過來,和主子一同用午膳,早膳就請主子自己單獨一個人用了,奴婢這就為主子準備去。”說完欣兒就往外走去。


  月晚靜靜的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白皙地有些慘淡的臉色,抬手輕輕的撫了上去。


  “將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給我揪出來,身為泰王府的王妃,寡居在府,還未滿全喪,竟然就不要臉的住進太子宮裏。這樣的主子,簡直是侮辱我皇家的威嚴,如今好好的給我整治一番而這個女人,應該立刻送入大理寺,遭到審判。”


  突然聽到如此清晰而粗魯的暴喝聲,月晚微微愣了愣,真是自己還未找別人的麻煩,而就有人開始挑釁自己了,想了想,還是暫且不管了,有丫鬟攔著,相信是不會吵道自己的麵前的,畢竟都是皇上的女人。


  想到此,月晚依然不動聲色的坐著。


  這樣的辱罵。自己早就料到的,即使是沒人辱罵自己,她也已經將自己給貶低辱罵了千百遍了。


  “趕緊去通告那個賤女人,就說後宮的四妃駕到,還有不少的美人等,讓她趕緊出來接駕,否則的話,我們就直接進入,可別怪我們不客氣啊。”


  幾個宮人一看這個氣勢,立刻就慌了心神,趕緊進入寢殿,將外麵發生的一切事情,稟告主子,對於主子之間的事兒,自己還是少攙和為好,否則有朝一日,自己什麽時候被殺而失蹤了,悲傷的隻是自己的親人而已。


  月晚站起身子,踱著方步想外麵走去,剛剛她已經仔細想過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自己不可能永遠躲在太子宮裏不出去,畢竟以後也許自己也要討好眾人,

  於是緩步走出了寢殿,到了太子宮的外麵,外麵的眾人都瞪大了眸子看著款款走來的月晚,細小的身材,身著大紅的錦襖長衫,尤其是大大的狐狸毛領,更襯托出高傲而聛睨一切的氣勢,站定在她們的麵前時,才發覺自己的衣物適合當的寒酸。


  心裏更家的不平與憤恨,這個圍攏一定是皇上去年狩獵是的來的,當時皇上宮得了兩件的,可是一件送給了水寒星,而另一間就留在了宮裏,如今看著她脖子下的圍領,還有,嫉妒地有些抓狂。


  “眾位姐姐是叫我的嗎?”月晚涼涼的開口,倚在一旁的木做的欄杆上。閑散的開口。


  “呸……”清心殿的林婉心和洛水兒頓時就噴了出來,抬起眸子,怪怪的看著麵,前得了皇上的便宜餓絲毫不承認的女人,心裏不由的驚歎此女的絕色。此女年方十五嗎,就出落的如此的。看來以後的榮寵定然是必由之路了。


  月晚也不氣惱,直接就往後一撤身,“既然來了,那麽晚兒就請各位姐姐進宮一敘,不知可否賞臉。”


  “好啊,好啊。”林婉心剛要答應,洛水兒就一把拉住她,附在她的耳側說道:“娘娘,不要中了她的奸計了,這樣的女子,沒有獨特的手段,皇上如何能夠如此的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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