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要食同碗 寢同床
月晚跟隨者李心田上了馬車,回到家裏。剛下車,江兒就從大門的後方竄了出來。
“啊啊啊,晚姐姐,你終於回來啊!我好擔心啊,我好擔心啊!”髒髒的手一把拉著月晚粉色的宮裝,登時黑色的爪子印跡就留在了冰紗之上。
李心田的臉沉了沉,不善的眸光落在拉著月晚衣角的髒手上。眉頭一蹙,不悅道:“晚兒,這成何體統?一個半大的男孩子,成天拉拉扯扯的,就不怕下人笑話麽?”
月晚趕緊拉下江兒的髒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櫻唇腹誹了幾句,臭小子,你就不會顧及點兒娘親的麵子麽?這是丞相府不是碧月居,也不是你棲身的破廟陋屋!你再惹我娘生氣,你立馬給我滾回去!
江兒一看不妙,黑裏吧唧的臉微微一皺,立刻低下頭,腳尖互相搓著,兩隻黑黑的爪子也互相摳著,隻是心裏一直在不停的詛咒著,娘親啊娘親啊,看來你也是一個見利忘義的娘親,我隻不過是拉拉月晚的衣角,你就這麽橫眉冷對的,好像我犯了什麽男女的禁忌一樣!等我將月晚娶回王府的時候,看我怎麽蹂躪她!
月晚一看江兒規規矩矩的站那兒,轉臉揚起一個輕鬆的笑臉:“娘,你看,他知道自己錯了,可能是因為一時情急,才激動地有些癲狂的!你吼他幾聲,他就會乖乖的!”說著,伸手拍了拍江兒有些亂蓬蓬的頭發。
江兒一聽,就不樂意了,抬起頭翻了翻白眼,剛要說話,月晚一個箭步,擋在他的麵前,伸手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死死的掐著他的耳朵,警告意味很濃,“江兒,你給我老實些,否則的話,我叫你後悔!”
“去吧去吧!我看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你,隻有你才將這麽髒的孩子視為自己的朋友!隻是不要再讓府裏的人說什麽閑言碎語,晚兒啊,畢竟你也不小了。”李心田看著月晚星光燦爛的一張笑臉,就發不出脾氣來,揮了揮手,轉身往自己的院中走去。
“娘,你放心吧!晚兒是娘親的乖孩子啊!不會讓娘生氣的!娘更不能生氣啊,否則,晚兒會心疼的!”月晚衝著李心田的背影揚聲說道,而右手死死的按著那個能夠住得下麻雀的腦袋。
看娘親的背影遠去,確定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月晚才緩緩轉身,微微眯起透著寒氣的黑眸,手上用力,緊緊的揪著江兒一隻圓圓的耳朵。
“晚姐姐,晚姐姐。哎喲喲,哎喲,你,你手下留情啊!我,我,好像受了委屈的是我吧。”江兒身子隨著月晚手上的力道傾斜著,一隻腳高高的抬起,疼的緊閉著一隻眼睛,雙手想要去掰月晚的手,就怕惹惱了這個祖奶奶,更有自己的罪受。
“給我閉嘴。等到了碧月居,我再和你理論。”月晚也不看他,手上力道依舊,拉著江兒往碧月居而去。
“晚姐姐,晚姐姐,你能不能鬆開我啊。你揪著的不是什麽別的耳朵,是我江兒的耳朵啊,他是肉做的。哎喲喲。哎喲……”江兒疼的直跳腳,可剛剛動了一下,疼痛更是如影隨形的襲來,邊嚎叫著邊緊緊跟隨著月晚急急的往碧月居而去。
“我看你的耳朵已經不是你的了!否則的話,我多次交代的問題,你也不會給忘記了。”月晚臉色陰冷,故作嚴肅的哼聲說道。
“晚姐姐,我的耳朵怎麽不是我的呢?你看看,看看,不是還是髒的嗎?晚姐姐,你小心,弄髒了你的手!”江兒擠眉弄眼,好不糾結啊,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虐待也沒有這幾天重啊!嗚嗚,初次來到就被關進磨坊,聞著驢的糞便瑟縮著過了一夜。
太子大婚前晚,因為調酒,自己被些脅迫無奈試酒,嚐盡了各種折磨人的味道,最終自己嚎叫著流淚不止,幾近癲狂,這個丫頭才罷休!可,可第二日,太子哥哥簡直就不是人嘛。那麽烈性而燒口的酒,他,他居然能忍住。害得當晚月晚回來後,讓自己麵壁一個晚上……
唉,唉,唉……
真真是慘絕人寰的折磨……
“你是不是在腹誹我呢?”到了碧月居門口,月晚鬆手,沒想到江兒依然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嘴歪眼斜,好似犯了癲癇病似的。原來,原來這個樣子也會發呆啊!
“我,我保證沒有!”意識到已經到了碧月居,心裏一喜,趕緊立馬站好,一雙桃花眼眨呀眨的閃爍著月晚的眼眸。
“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你是要回碧月居,還是回你的柴房去?”月晚一手指著碧月居的大門,一手指著對麵的柴房,淺淺笑著,若剛剛綻放的梨花,清新淡然。
“晚姐姐,我當然要去碧月居啊,你去哪兒,江兒就去哪兒,剛剛晚姐姐不是說了麽?江兒就是晚姐姐的小尾巴。所以江兒要和晚姐姐在一起。吃同桌,食同碗,寢同床!”江兒腆著一張小臉,媚態叢生,一雙桃花眼閃著勾人心魄的動人神采。
“我自問,我什麽時候說過,你是我的小尾巴了?”月晚一愣,翻了翻眼珠,大腦迅速的回轉,過濾了一遍整個過程,好像自己並沒有說過這句話。
“晚姐姐,你不能不認賬啊!我,我,我連瘋狗都默認了,你還不同意我進你的房,我,我……”水寒江急得滿地找螞蟻,圍著轉圈。此時的桃花眼可憐兮兮,不知所措。
“哎,哎,你不要滿地找牙好不好?我問你,你什麽時候連瘋狗都認了?我又怎麽能夠讓你進我的房?”月晚一頭霧水,擰著眉頭,眸子跟著他滿地打轉的影子轉動著。
“你,你就說了!你剛剛和你娘親說的,你還不認賬!”水寒江一聽,更是氣炸了腦袋,這個丫頭,翻臉就不認啊,剛剛是誰說自己一時激動就會癲狂的,衝著吼幾嗓子就平靜的?
“我,我說什麽了?”月晚雙臂抱胸,一副看好戲的看著水寒江,戲謔的雙眼直放光。
水寒江氣得直跳腳,可看著這個丫頭臉不紅心不跳,完全無所謂的樣子,一跺腳一咬牙,直入碧月居,無賴的衝著身後的月晚揮手道:“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今天是必須要住在碧月居的!”
月晚懶懶一笑,幽幽的聲音從身後飄過來,“好啊!姐姐已經出嫁了,我現在就搬到姐姐那兒去,柳媽,將前院的幾隻狼狗給牽過來,以後,這兒就飼養狼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