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車到了一家茶餐廳,剛坐下不久,一個穿著警服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高個劍眉英氣逼人,一見到許飛親熱的捶了他一下說:“呦,長高了啊,小子!”說完,用戲謔的眼神看著劉夏和張昀星,尤其是劉夏問到:“女朋友啊?”
劉夏有些尷尬的臉微紅,張昀星抿了抿唇,許飛笑嗬嗬的捶了年輕男人肩膀一下說:“別瞎說!”年輕男人會心的笑了,貼著許飛耳朵說:“正追著呢?”
許飛擠了個你懂我懂的眼神,張昀星的目光微微閃動,再看看劉夏,不由勾起唇角,剃頭挑子一頭熱有什麽用啊;許飛指著年輕男人說:“這是我表哥,王昆,是一位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刑警同誌,這是我同學劉夏,這是她弟弟張昀星!”
劉夏和張昀星忙站起來喊道:“王昆哥,你好!”
王昆擺了擺手說:“你們好,既然是小飛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對了,今兒叫我過來是有什麽重要事啊?電話裏還弄得神神秘秘的!”
劉夏笑著說:“我和弟弟有點小事想請王昆哥幫幫忙,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咱們點點東西邊吃邊說吧!”
王昆瞟了許飛一眼,這小子看上的丫頭年紀不大,倒挺會來事啊,許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表哥這是把劉夏當自己女朋友看呢,不過這麽想著許飛倒是心裏挺爽的!
這家茶餐廳是一家潮汕小鋪,王昆雖然在X市上班,但自小卻是跟著奶奶在南方長大,口味偏甜辣,所以許飛就選了這家餐廳見麵。劉夏隻推說自己不了解有什麽好吃的,讓許飛和王昆點餐,王昆推給許飛,許飛毫不客氣的點了店裏的一些招牌菜,飯桌上氣氛融洽好談事,這個道理劉夏自然懂得,王昆沒來劉夏就跟許飛說了點菜不要省,一定要把王昆招待好,還讓許飛取笑了一番。
許飛點了海鮮炒河粉,炒花蛤,蒜蓉空心菜,蝦仁春卷、炒墨魚仔、潮汕三寶湯等幾個菜,又配了幾道點心,這家店上菜的速度很快,尤其是蝦仁春卷和海鮮炒河粉,不到幾分鍾就上來了,盡管花蛤鮮香,河粉Q彈,墨魚丸、魚丸、牛肉丸的味道非常地道,濃濃的海鮮味非常誘人,可實際上能好好吃的也就王昆一個人,劉夏幾個心事重重,哪怕是美食當前也沒什麽胃口。
吃的差不多了,王昆喝了兩口茶問到:“你們有什麽事就說來聽聽吧,我能幫忙就一定幫忙!”
劉夏笑著給王昆添了茶說:“想請王昆哥幫忙是真的,想大家一塊吃個飯也是真的,我們在這兒都是外鄉人,沒什麽親朋好友的,一遇到事就抓瞎,能認識王昆哥這樣的朋友真是榮幸之至!”
“小妹子真會說話,不像我家這個弟弟,笨嘴拙舌的不討女孩歡心!”王昆覺得劉夏看著長得不錯,氣質斯文,人還穩重,和許飛真還挺般配,就想幫著撮合撮合;劉夏抿著嘴笑了:“王昆哥,你可不知道許飛多受女孩歡迎,追他的能從這兒排到門口都排不完呢!”
“真的?這小子還有這麽好的行情呢?那我怎麽也不見他帶個女朋友來讓我看看,你還是他帶過來的第一個女孩呢?”王昆笑著說到,他媽媽和許飛媽媽是親姐妹,他高中被他媽媽送回N市上學,一直都是由許飛媽媽,也就是他二姨照顧,和許飛關係自然很親近,自然要幫著許飛多爭取爭取。許飛聽劉夏這麽說又開始懊惱自己當初怎麽那麽沒腦子,隨隨便便就交女朋友,給劉夏心裏留下這麽個印象,盡管他已經懊惱過無數次,但次次想起來依然恨不得時光倒流,他一定做個柳下惠,等著和劉夏相逢。
大家說笑一會兒,劉夏這才不慌不忙的說:“王昆哥,是這樣的,我這弟弟不是我親弟弟,是我爸媽一個故舊的孩子,他媽媽叫張路,晨報的記者張路!”
王昆本來輕鬆愉悅的臉突然嚴肅起來,追問到:“你說誰?張路?”
“嗯,昀星的媽媽就是晨報記者張路,年前車禍中去世的女記者,我們想請您幫忙調查一下肇事司機的行車錄像!”
“行車錄像?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你們在懷疑什麽?”王昆收起了吊兒郎當的表情,換上了一副敏銳的刑警樣子,看到他這個樣子,劉夏這才鬆了口氣,她不怕他嚴肅,就怕他不嚴肅,嚴肅才表示他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麽,有多嚴重,真要是一直這麽吊兒郎當的樣子,她才不放心找他幫忙呢。
“我和昀星自從他媽媽去世之後,見過肇事司機的家人,還有派遣他去送貨的老板,我們懷疑,這不是一起簡單的交通事故,具體情況是怎麽樣,我們需要王昆哥的幫助!”
王昆皺起眉頭,他雖然做刑警的時間不長,可這件案子從出來後,他就聽一些老刑警說過,有很多疑點啊!也有人想去調查,可不知道什麽原因都被上麵壓下來了,後來才知道原來這裏麵可能牽扯到惠之園食品公司的林保國;別人不知道林保國,都當他是著名的民營企業家、慈善人士,可他們隊上的老刑警都說,林保國可不是什麽好鳥,手上的好多事都經不住查,可偏偏惠之園食品公司是納稅大戶,背後還有上麵的人撐著,他們也找不到機會去查林保國。
不成想被晨報記者王中海把事情捅了出來,他在警隊的師傅幹了二十多年刑警的老於就嚷著要查查林保國,可隊長說了上麵有交代,林保國的事情有專人查,警隊不許插手。老於可沒少跟他感歎,沒想到今天張路的兒子求到自己麵前了。王昆皺眉思索一番說:“看在小飛麵上,我先跟你們透個底,林保國後麵有人,他們不會讓人把所有事情都抖摟出來,能查的也是現在曝光的明麵上這些東西,你要是想看錄像,我能幫忙調出來給你們看,可你們要是想從錄像中找證據,想做點什麽,我勸你們還是別白費功夫了!”
劉夏看了看張昀星,張昀星點了點頭,劉夏說:“那就麻煩王昆哥幫我們調錄像出來看看吧!”
王昆有些無奈的說:“你說我都說的這麽明白了,你們怎麽還要看錄像啊,就算能看出來什麽,也沒有直接證據,沒有證據就沒有調查權,你們能拿他怎麽辦?”
劉夏抿緊下唇說:“王昆哥,我們明白你的好意,我們隻想知道事實,就算不能做什麽,起碼也要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吧,一個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我們的心情希望您能體諒!”
“哎!真是!那行吧,今天是星期二,等到星期六吧,星期六上班人少,我給你們調出來讓你們看看,我老實跟你們說,我看過那錄像,要說異常嗎,也不是一點異常沒有,可沒有證據,一點證據現在都沒有,你們還是別一門心思查下去了,好好上學好好長大是正經的!”
“王昆哥,你知道嗎?肇事司機是個智力有障礙的人,你覺得這樣的人,一個人開車能造成這樣的後果嗎?”劉夏皺著眉頭說到,王昆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說:“這隻是你們少見多怪罷了,我們上次辦的一個案子,一個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話都說不清楚的人,還天天給別人拉貨卸貨呢,不要隨便懷疑,任何事情都要講究證據的!”王昆不想讓劉夏他們往複雜上麵考慮,這起案子不是他們這些孩子該參與的事情。
張昀星悄悄衝劉夏搖了搖頭,劉夏皺著眉點了點頭說:“我們知道了,謝謝王昆哥!”
王昆擺了擺手說:“不謝!小飛那有我電話,我還有事,咱們周六了聯係啊!”
“王昆哥,再見!”
“好,拜拜!”
劉夏等人目送王昆離開,許飛伸手要攔車,劉夏拉著他,對張昀星說:“昀星,你先回去,我和許飛說幾句話!”劉夏知道許飛的性格,他既然知道他們在做什麽事,就不會袖手旁觀,可這恰恰不是劉夏想看到的。
張昀星明白劉夏心裏想的什麽,什麽也沒說跟許飛告別後直接打車回去了,許飛看著劉夏:“要和我說什麽?勸我回去的話就別說了,我現在肯定不能回去的!”
劉夏抿緊下唇,皺著眉頭看著許飛,兩人順著馬路往前走,劉夏想了想說:“許飛,我不瞞你,張路阿姨的死因我和昀星一定會調查的,如果真是林保國指使的,我們會想盡辦法讓他承受法律後果,張路阿姨臨終前將昀星托付給我,我責無旁貸,可你不一樣,你沒有必要卷進這件事情中來,如果事情真的變得很危險,我會要求昀星停止調查,沒有什麽比好好活著更重要了,你不必擔心我們的安全!”
許飛歎了口氣:“你總是把事情前後都想的那麽清楚,所有的事情都要抗到自己身上嗎?不想我被卷進來,你何嚐想被卷進這些事情中來,這些日子過的不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