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和張昀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張昀星想了想說:“清淨點,有樹的!”
銷售員笑著說:“那這樣,我就給你推薦我們的高檔墓型,空間大,環境清幽,選料考究,做工精細,一年四季專人護理,咱們從谘詢、選位、銷售、建墓、到安葬實行一條龍服務,你們要是有時間,咱們現在就能去看,要是沒時間,那看看這裏,這些圖片都是咱們實地拍攝的、、、、、、”
說了這麽多,重要的價格還是隻字未提,還這麽一串一串的說詞,聽得劉夏頭都暈了,不由無語的看了眼張昀星,張昀星抿了抿唇,問銷售員:“看上去還不錯,價格呢?”
銷售員笑著說:“咱們現在有活動優惠,這個高檔墓型打折下來是38880元,我們還贈送一年的服務費,非常劃算,你們看今天是否要定下來?咱們墓地賣的特別快,尤其是這種高檔墓地,遇到好的不容易;”張昀星看了看銷售員的眼睛,想了想說:“我們先看看吧!”
銷售員眼中的亮光微微暗淡下來忙拿出記錄本說:“那你們看方便留下個電話嗎?要是有什麽優惠活動我可以及時聯係你們!”
張昀星留下了他的手機號,兩人忙走出了墓地銷售公司。劉夏看了看張昀星,張昀星抿著唇想了想說:“沒想到買墓地還有這麽多講究,我們等忙完再好好問問吧,那個墓地最低應該能到32000多,那個銷售員看咱們暫時沒買,回頭就會給咱們打電話了,價格會一點點降。”劉夏不由笑了,和張昀星一起買東西,根本不用砍價,他看著對方就能知道對方低價呢,這樣的能力要是放到談判桌上該多逆天。不過劉夏也隻是想想罷了,比起這個能力帶來的好處,劉夏更擔心這個能力會給張昀星帶來的危險,如果被人知道他有這個能力,那像現在這樣平淡的生活對昀星就是一種奢望了。劉夏在想張昀星讀心能力的事,張昀星想著既然要買墓地,他就得好好挑選挑選給媽媽買塊最好的才是。
劉夏自己發了會兒呆,看了看時間,快六點了,便問張昀星:“快六點了,咱們是回家呢,還是去哪兒?”
明天要見到林建業的事情,壓在他們的心頭,誰都知道彼此現在的心情很複雜,盡管表麵上看上去並沒有什麽區別。
張昀星長長的呼了口氣說:“咱們去醫院吧,這會兒能進病房看看了!”此時此刻,他想再看看那個把媽媽從他身邊帶走的人,張昀星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花那麽多錢在胡二壯身上。一開始,他是想通過胡二壯知道事情的真實情況,可要是明天見到林建業,真相大白的話,胡二壯對他來說就沒有意義了,那麽以後胡二壯的醫藥費他還要管嗎?如果他不管,胡二壯是不是就隻能等死了?
懷著這種複雜的心情,張昀星和劉夏去了醫院,兩人進了重症監護室,胡二壯插著喉管帶著氧氣罩靜靜的躺在那裏,劉夏看到胡二壯的臉,眼神微微一縮。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可看到胡二壯,她還是能想到當初發生的一幕幕,心裏就砰砰砰跳個不停。張昀星看了看劉夏,輕輕的握住劉夏的手,劉夏微微衝他笑了笑。
看過胡二壯,劉夏和張昀星從醫生那裏了解到胡二壯目前的情況,據說昨天手指動了動,還微微睜開眼睛過幾分鍾,這都是好跡象,說明病人的意識在蘇醒,也許不久之後,他就能清醒過來,但胡二壯本身智力有障礙,清醒過來之後人會是什麽樣,現在醫生也說不準,也許跟之前差不多,也許更糟,以後能不能生活自理能不能說話都不確定。
這樣的胡二壯,即便活了過來,胡大壯大概也是不會管的,胡二壯如果醒了,該怎麽辦,劉夏想到這兒就有些發愁。
張路阿姨突然去世,家裏的存款已經全花在了胡二壯的身上,現在昀星手裏隻有保險公司理賠的錢,以後花錢的地方多著呢,要是這麽一直管著胡二壯,根本管不起啊!可眼下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明天就要見到林建業了,見到林建業就能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林保國主使的,如果真是林保國在背後主使,按張昀星的性格,肯定要去見見林保國。可要見林保國就不像見林建業這麽容易了,怕是人基本上不會在公司,家庭住址什麽的靠他們也找不到,劉夏越想越覺得煩躁,本以為事情是如同剝洋蔥一樣越來越清晰,可事實卻是越來越複雜了。
從醫院出來,劉夏和張昀星回了家,兩人都沒有胃口,幹脆在小區門口的小吃店胡亂吃了些東西,就直接回家休息了,至於能不能睡著,那就隻有自己知道了。
劉夏一晚上翻來覆去,想來想去還是一團亂麻,幹脆逼著自己什麽也不想,到半夜才混混沌沌的睡了過去;張昀星反倒比劉夏冷靜許多,自從他清楚的知道如何用自己的能力後,他看到各色的人各色的心事太多了,想不到的也太多,討厭惡心的也太多,他的性子也就在這一天天的磨練中堅韌冷漠起來,雖然想到明天一切也許就清楚也有些激動,但比起劉夏的輾轉反側,張昀星卻依然保持著他一貫的睡姿,平躺在床上,腿伸直,兩手平方在身側,穩穩的好像一尊雕像一般。
早起後,劉夏和張昀星洗漱幹淨,劉夏給張昀星的班主任打了個電話,請了一天假後跟張昀星說:“昀星,不管事情究竟是什麽樣,我隻給你請這一次假,等今天見過人,你就去學校上學,就算要查,也隻能周六周日查,你不能為了這件事學也不上,那將來怎麽對得起你媽媽!”
張昀星看著劉夏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劉夏鬆了一口氣,她心裏的壓力太大了。
兩人出去吃了早飯,掐著點趕到了建業信貸公司,走到公司門口,劉夏和張昀星看了看彼此,兩人的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劉夏敲響了公司的門。
門開了,還是昨天那個文員,非常熱情的接待了他們,將他們領到了辦公室,昨天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已經換成了一個花白頭發,眼泡浮腫,眼神昏黃的胖男人,劉夏和張昀星都認得的人——林建業!
張昀星的眼睛直直的盯住了林建業,劉夏怕被林建業發現異常,悄悄的拉了拉張昀星的手,張昀星微微移開視線。中年男人笑著對劉夏和張昀星說:“這就是我們林總,你們手續都帶來了嗎?今天辦手續,明天錢就到你們賬戶了,你們就再不用為學費擔憂了!”
劉夏看著林建業問到:“您就是林建業林總嗎?”
林建業先打量了一下劉夏,小丫頭長得還不錯啊,腰身細細的,又看向張昀星,果然是個毛頭小子,瘦的跟一陣大風吹過去就要倒似的,張昀星眼神頓時一冷,握緊了劉夏的手,劉夏忙安撫的晃了晃他的手,林建業慢慢收回打量的目光說:“我就是林建業,你們要抵押房子貸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