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遇
銀蝶有些無奈的拉著朱二娘坐在榻上“娘,您就不能想的更多些嗎?你就不想像賴家那樣?”
朱二娘想著賴家的建起的大院子,賴家的兒子也脫了籍做了官,心中頓時一片火熱。隻是又想到賴大管事那麽威風,賴家的兄弟上有在老太太麵前得臉的賴嬤嬤,下有做官的兒子,侄子。自己母女兩,孤兒寡母的又哪能比的上呢?
“蝶兒啊,那賴家雖然光鮮,可那是我們能比的。你還是踏踏實實的伺候主子,莫要想那麽多吧。”
銀蝶搖了搖頭“娘,奶奶說了待我出府的時候,就將我的奴籍消了。若是那時候我家中略有薄產,給您找個耕讀人家的女婿,並不是什麽難事兒。就算您女婿不行,隻要我們都是良民,日後好好教養兒孫,也未嚐沒有機會,讓他科考出仕。”
朱二娘愣愣的看著銀蝶,心中對於自己女兒的變化,以及她心中的想法感到無比驚奇。雖然,她似乎說的很有道理,可是那與自己一直一來的想法都有所不同。就是自己周圍,那些上了年紀的婆子,也不會想的這般多吧。
“蝶兒,你變了。”
銀蝶心中一突,麵色瞬間變的有些不自然。她原本隻是想要說服朱二娘幫著自己置辦產業,卻是沒想到,原本的銀蝶哪裏會想到這些。
朱二娘將銀子收起來然後接著說道“你長大了,跟在奶奶身邊,想來見識是要比我這個老婆子多些的,也罷娘會幫你看看合適的鋪子。時候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府裏去吧。”
銀蝶點了點頭,轉身向著寧國府走去。
隻是,在路過榮國府的時候,正好碰見寶玉和一個男子走出來。
銀蝶想著,自己畢竟是偷偷跑出來的,便想要避到一邊。卻不想那男子已經看見了她。
“寶玉,那姑娘可是你府中的丫頭?”
賈寶玉看向柳湘蓮所指的放心,正好看見銀蝶。他雖然隻見過銀蝶幾麵,還都是銀蝶跟在尤氏身邊的時候,並沒有說過話,但是對於模樣不錯的女子,寶玉的心中都是記著的。
“柳兄,那個是寧國府的姐姐,名叫銀蝶,我倒是並不熟識,隻是見過幾麵罷了。怎麽,柳兄可是與她見過?”
柳湘蓮點了點頭,然後快走幾步攔在了銀蝶麵前。
銀蝶看見柳湘蓮,心中有些無奈,明明和他有婚約,一心喜歡他的人是尤三姐啊!可是,自己一共就獨自出過兩次寧國府,都能被他給碰上,這實在是太倒黴了吧。
其實,銀蝶不知道,柳湘蓮之所以現在會出現在賈府,還是來向賈寶玉打聽她的。
“這位銀蝶姑娘可是還記得在下?”
銀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位公子著實麵生,我並未見過。銀蝶身上還有差事,就先失陪了。”
“等等。上次你可是讓我損失了二兩銀子,難不成姑娘想要賴賬?”
這時,寶玉穿一件茄色哆羅呢狐皮襖子,有些氣喘籲籲的追上來。一湊近就聽見了柳湘蓮說到銀子的事兒,連忙開口道“柳兄何至於跟她計較,銀蝶姐姐欠了你的錢,我幫他出了就是。”
銀蝶無奈的看了一眼賈寶玉,此時他還隻是個七歲的孩童,身子沒長開,又是養尊處優過慣了的。隻是追著柳湘蓮這個比他大了七八歲,又喜愛舞刀弄劍的人跑了幾步,就這般露出疲態。
“奴婢見過寶二爺。”
寶玉喘勻了氣,才繼續說道“銀蝶姐姐不必多禮。”然後轉過頭,對著柳湘蓮說道“柳兄怎麽能用銀子這種東西,來汙了銀蝶姐姐這般清淨的女兒家呢?”
柳湘蓮笑了笑,他知道自己這個好友經常會說出些驚人之語,也正是覺得他不同與凡俗之人,這才與他相交,對於他會說出這種話,自然是在預料之中的。
這麽想著,柳湘蓮便對著寶玉拱了拱手。
“寶玉說的有理,是我的不對。我們正好要出去,不如我請銀蝶姑娘吃酒賠罪如何?”
寶玉見柳湘蓮這般說,連連拍手叫好。
銀蝶不禁在心中苦笑了一聲,自己這樣跟著兩個男子去吃酒,雖然自己不在乎名聲,被人看見了,一些流言蜚語總是少不了的。
可要是不去,萬一賈寶玉的脾氣上來了,自己就是脫了籍,也暫時無法與賈府的力量對抗吧。
況且,自己這次出來,算是私自出府,雖然尤氏應該不會說什麽,知道了也會幫自己遮掩一下,可終究是不太好。
正在銀蝶覺得有些兩難的時候,寶玉的催促聲又傳了過來。
銀蝶想了想,還是跟了過去。她還是想要問問柳湘蓮,關於這個世界的武力值,畢竟是紅樓中多才多藝,喜歡舞刀弄劍的人。對於武功的見識和理解,應該不會太少。
到了酒樓,柳湘蓮直接帶著兩人上了二樓,進了一間包廂中。
銀蝶安安靜靜的坐著,聽著柳湘蓮和賈寶玉天南海北的聊著。
少頃,一桌子酒菜席麵就被小二端了上來,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
“來,寶玉,銀蝶姑娘,嚐嚐這臨湘樓的臨湘醉。”柳湘蓮說著,將兩人的杯中,都倒滿了酒水。
寶玉倒也不客氣,直接一仰脖子,就將杯中之物灌了下去。
銀蝶隻是淺淺的嚐了一口,隻覺得入口香而不嗆,微苦而不澀,香氣清純而飽滿,口感柔和,很是好喝。
柳湘蓮見銀蝶隻是淺嚐即止,有些有些不解的問道“銀蝶姑娘覺得這酒不好?”
銀蝶搖了搖頭“這酒自然是極好的,隻是銀蝶不勝酒力罷了。”
寶玉笑嘻嘻的說道“銀蝶姐姐你就放心吧,這酒不醉人的。”說罷,又是連吃了幾杯,猶如敷粉的臉上,很快泛起了絲絲紅暈,眼中也多了幾縷迷離。
銀蝶看著賈寶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突然想到他這麽可愛,一定是個藍孩紙,此言誠不欺我。
柳湘蓮看著笑意盈盈的銀蝶,心中卻是升起了些許不快。無他,隻是覺得銀蝶對於寶玉的態度,與對自己態度相差太大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