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練拳練到賢者狀態
“啊！”
驚呼一聲，韓勝回頭。
發現渾身是血、遍體鱗傷的老爺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
人嚇人，嚇死人。
自己剛才在胡思亂想，甚至沒能發覺他靠近。
老爺子雖然身上掛彩，但精神卻極好，受傷的地方也已經敷了藥。
“定神！”
老爺子聲音有些暴躁，瞪眼看著韓勝。
“越是遇到大事，越要沉著冷靜，心亂了，就算有高深法術和神通，也會忘記怎麽施展！
收心，吐氣，定神！”
老爺子聲如雷音，轟然響徹在他有些渙散的心神上。
腦海中，一道道紅衣身影盡數消失。
他的內心重新清明起來。
呼。
長吐一氣。
思緒總算正常，隻是心髒跳動得還有些急促。
“咳咳咳。”
韓洪祿咳嗽了幾聲，剛才的劇烈打鬥讓他五髒六腑很不舒服。
畢竟上了年紀，身體比年輕時候差了許多。
“聽風使搜魂的結果出來了……”
老爺子聲音有些低沉，歎息道：
“宇峰在回來之前其實就已經死掉了，之所以能堅持回到家族，是因為心中有執念牽掛著。”
韓小言的眼眶變得通紅，好像又要哭泣。
韓勝安撫著他，對老爺子問道：“宇峰叔怎麽會突然發生這樣的意外？”
“他昨夜與另外幾個聽風衛一同前去伏妖，在鬥法中失蹤。
從攝魂了解的情況來看，他沒有在鬥法中死去，是在獨自返回家族的路上受到了鬼祟襲擊，陽氣盡失……
因為體內存在一種陰邪妖毒，再加上陰煞入體，才導致他變成了血屍。”
韓勝沉默了一陣，想起剛才韓小言所說的紅衣女鬼。
“小言她說有惡鬼——”
老爺子擺擺手，說道：
“此事聽風使已經通過攝魂知曉，家族派遣了九位聽風衛去追查此事。
不管是鬼祟行凶，還是背後有人操控，敢在北域殘害我韓氏族人，就是在對崇靈韓家發起挑釁！
永勝，你帶小言去多姥爺家待待，我還有事要處理。”
吩咐完韓勝。
韓洪祿朝著開陽峰上峰走去。
關於今日之事，還存在許多疑點。
抱著韓小言，韓勝轉身看見了身後幾乎淪為廢墟的庭院。
歎息一聲，往碧桂院東而去。
……
多姥爺叫‘柯艾多’。
是韓勝爺爺在開陽峰的朋友，凝氣初期修為。
子女女婿都是修士，和韓家沾親帶故，因此也住進了開陽峰。
韓勝帶小言來時，柯艾多正在院中打理靈植，韓洪祿在家弄出的菜圃，就是跟他學的。
簡單說了發生的事，柯艾多也是長籲短歎，給兩人弄了點吃的，小言沒有胃口。
整個下午，她都坐在屋簷下的石階上發呆。
韓勝怕她出事，沒去閉關，陪在她旁邊打坐調息體內靈力。
等到晚上，韓洪祿也沒有過來。
柯艾多子女女婿都在外駐守，家中隻有他一人，弄了一點飯菜，招呼兩人過來吃。
小言隻喝了一些米粥，沒有心思吃別的。
韓勝說了些話開解安慰她。
她聽了之後，就耷拉著腦袋，什麽話也不說。
柯艾多煮了清湯，裏麵放了些安神的藥草。
韓勝哄著小言喝下，將她抱到臥房床上。
他找了個蒲墊，守在臥房裏麵打坐調息，不過沒有修煉。
夜晚寒氣深，不適合煉化靈氣。
小言睡得不踏實。
半夜醒來過一次，看韓勝還在，才繼續躺下休息，隻是眼裏一直掛著淚珠。
韓勝回想著白天的事，心中百味陳雜。
有內疚，有擔憂，有害怕，有恐懼，有迷茫……
幾天前，他還隻是個普通人。
白天血腥詭異的一幕，卻直接的重擊了他的心靈。
這就是修仙世界！
有大妖，有魔頭，有鬼怪！
沒有實力。
連自保都是奢望。
“我要練法術，我要修神通！”
他在心中呐喊。
腦海中閃過韓元齊的身影。
此人是聽風使，和巡風使平級。
實力。
深不可測。
自己和他相差甚遠，無法望其項背。
修行法術需要日積月累練習，想要神通也需要靠感悟。
兩者都不能一蹴而就。
可是現在，他的內心非常不安。
有個冥冥之中的聲音一直在對他說話。
“再不變強，就隻有死！”
……
天剛蒙蒙亮。
韓勝已經在庭院中練習牛魔大力拳。
盡管爺爺說拳法套路並不關鍵，但他是初學者，隻能從最基礎的招式學起。
昨天的血腥景象變成了一條鞭子。
每當韓勝覺得身體勞累時，這條鞭子就會狠狠地抽打向他的靈魂。
“我不累！”
“是懶惰和懈怠在讓我停下！”
韓勝躺在地上用靈力衝刷著肉身，四肢酸脹感變得輕微不少。
起身繼續練拳。
狂牛衝撞！
蠻牛入侵！
青牛掛角！
……
進攻！
還是進攻！
韓勝發現牛魔大力拳的所有招式竟然都在進攻，大開大合，直接明了。
招式簡單，韓勝練過一個時辰，就把牛魔大力拳的九個招式全都練會，打出的拳已經虎虎生風。
他依舊沒有入門，無法打出三千斤力。
這拳法雖然招式簡單，但想要打出強大威力，還需要練習發勁技巧。
發勁技巧和身體的協調性有關。
韓勝已經是開竅修士，神魂之中生出靈識，對自身的掌控遠超凝氣期修士。
在明白牛魔大力拳的入門關鍵後，他就有意識在練習發力技巧。
大長老給他的功法中，已經把牛魔大力拳剖析得非常詳細，韓勝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那些冰冷文字，轉化成他的本能。
是的，就是本能！
拳法心訣除了教導如何練習招式外，還非常明確的指出，練習者需要在精神中想象自己成為了‘莽牛’。
無論揮拳還是邁步，都是莽牛在衝鋒和撞擊。
將拳法融入生活處處，將這一切練成本能，才能發揮出拳法最大的威力。
這其實與觀想仙根有異曲同工之妙，都需要借助觀想，對自己進行正麵積極的心理暗示。
也難怪老爺子對他說，招法不是重點。
因為精神意氣才是關鍵，招法隻是技巧動作。
隻有精神強盛，鬥誌高昂，那些技巧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呼。
韓勝癱倒在地。
和打坐調息不同，練習這門拳法真的太累人。
不僅身體非常酸痛，精神更是疲倦至極！
在打了不知多少拳後，韓勝腦海中已經一片空白，別說把自己想象成莽牛，連半點雜念都沒有。
這才是真正的心如止水不染塵。
韓勝徹底進入了賢者狀態。
……
他的內心變得安靜下來。
天地寂寥，灰暗陰沉。
這不像活人的世界，有點幽冥鬼域的味道。
“嗯？”
“我怎麽在這裏？”
韓勝一愣，茫然四顧。
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樣一個鬼地方！
呼呼，呼呼。
耳邊傳來陰風陣陣，令人寒毛乍起。
陰風吹過後。
他身邊驀然多出一道朦朧身影。
和祖祠中給予他魂印的那位有點相似。
這疑似韓氏老祖的身影，向前伸出一手，直指遠方的灰霧。
頃刻，灰霧分開。
韓勝看見了一個陌生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