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思維差異

  吃完飯，傑西卡瓊斯又主動跑去洗碗。


  路任佳則把遙控器調到少兒頻道，上麵正放映著動畫，一隻貓和一隻狗被連在一起，各自控製一半身體。


  愛麗絲蜷著腿，眼睛被電視上畫麵上奇怪的生物吸引。


  “好了，快脫吧。”傑西卡瓊斯從廚房走出，嘴角微微上翹，眼神示意。


  “……”路任佳苦笑地脫掉上衣。


  “你這恢複速度也太快了。”傑西卡瓊斯拆掉紗布，有些震驚。


  原本占據背部大半血淋淋的傷口，有的地方連皮膚都被灼燒掉，結果隻過了一天，傷口的麵積就已經減少大半。


  整個後背的顏色，也從傷口和血的紅變成藥膏塗抹的黃。


  “看樣子再過一兩天，你就能徹底恢複。”傑西卡瓊斯換完藥，評估著。


  愛麗絲看向路任佳的眼神裏，也充滿好奇。


  幫路任佳換完藥，傑西卡瓊斯起身離開。


  她晚上又是跟蹤又是監視又是偷拍，才基本搞定一個單子，現在正困著，得補個覺。


  “我送你。”路任佳也跟著起身。


  其實並不需要送，兩邊門對著門，出門兩步就回了。


  之所以送，是因為路任佳有話要對她說。


  “我找了點麻煩，大概有一兩周時間，這棟樓隨時都會陷入危險。”路任佳咳了咳，說到，“你有朋友嗎？可以考慮去她那裏借住幾天。”


  “啊？”傑西卡瓊斯有些不解，“怎麽會？”


  你不是一直保持規律作息的上班族嗎？


  “我會想辦法解決的。”路任佳，“到時候我告訴你。”


  “……跟愛麗絲有關？”傑西卡瓊斯低聲問道。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路任佳有些驚訝。


  “我就說，你不像是會收留小女孩兒的好心人。”傑西卡瓊斯看了路任佳一眼，“能告訴我怎麽回事嗎？”


  “不算什麽大秘密。”路任佳點頭，“加油站的事故是人為。那些人想殺的就是她和她爸爸。”


  “你救下了她，還把她帶回家。肯定會被盯上……”傑西卡瓊斯明白事情經過，更加疑惑了，“明明前兩天還讓我惹了麻煩就離你遠點。現在卻主動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為什麽？”


  “因為這個……”路任佳指了指自己的後背，“我得找他們出口氣。”


  “那愛麗絲呢，你準備怎麽辦？”傑西卡瓊斯又問到。


  “她爸爸直接死亡，警方和醫院也沒找到她的任何親人。”路任佳歎了口氣，“應該會送她去福利院吧。”


  “福利院嗎……”傑西卡瓊斯陷入沉默。


  她想起了自己。


  也是在事故中失去所有親人，被送進福利院，然後被領養。


  她對這些東西，是有發言權的。


  在福利院裏，達到能夠記事年齡的孩子，被領養的幾率都很低。


  正規的福利院，或許吃穿不愁，但也絕對說不上好。


  孩子們為了能被人領養，離開福利院，互相爭寵勾心鬥角也是常事。


  即使被領養走，養父母是什麽樣的人，也有著很大的運氣成分。


  “你把她送走的時候，能告訴我一下嗎。”傑西卡瓊斯問到。


  “你想收留她嗎？”路任佳揚了揚眉，“你要是有這個想法，我可以幫你搞定一些手續。”


  “我……”傑西卡瓊斯咬了咬嘴唇。


  看見愛麗絲，她就仿佛看到剛剛遭遇車禍時的自己。


  讓愛麗絲去福利院碰運氣？

  能被收養的孩子，都是幸運兒，能擁有正常的家庭，更是幸運兒中的幸運兒。


  但是讓她跟著自己？


  一個間歇性ptsd，自己都要看心理醫生，還酗酒的女人？

  而且還是單身。


  像自己這種人，連進福利院領養孩子的資格都沒有。


  “好吧。我會告訴你她的去向。”看見她猶豫，路任佳也沒有再強求。


  路任佳倒覺得傑西卡瓊斯收留愛麗絲也不錯。


  兩個都是超能力者，不至於在發現愛麗絲的能力後大驚小怪。就這一點的優勢，足以碾壓其他人。


  但路任佳內心，還是把愛麗絲當成負擔來看的——雖然她長得挺可愛，但是要長時間收留她的話，對自己的生活是極大的製約。


  總不能帶著六七歲的小孩兒去泡酒吧？或者自己出去玩，把小孩子扔家裏？那就跟養小橘一樣了。


  但小橘隻是貓，愛麗絲是個人。


  路任佳下意識地，把自己的想法代入了傑西卡瓊斯身上，覺得她也是怕麻煩。


  路任佳回到房間沒幾分鍾，傑西卡瓊斯又來敲門。


  “怎麽了？”路任佳看著傑西卡瓊斯。


  “你沒發現愛麗絲的頭發很亂嗎？”傑西卡瓊斯揮了揮手裏的木梳和發繩，“給你，幫她梳梳頭發，紮個辮子。”


  “我恐怕不行……”路任佳咳了咳，“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