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騙到請帖到鍾山
高個子抱著平中玉,矮個子在旁邊幫襯著,他們跟著一玄道長來到一處偏僻之地。
“把我徒兒先放在這裏,我來幫他把把脈,看看還有沒有救。”一玄道長停下腳步,指著一處牆根向被訛上的兩名修仙男子吩咐道。
兩名男子雖然呆頭呆腦,但他們很聽話,乖乖的放下平中玉,老實的低著頭站在一旁,就像兩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一玄道長蹲下身,裝模作樣的摸著平中玉的手腕,臉色難看的歎息了幾聲,他緩緩站起身,聲音哽咽的道:“我這徒兒從小體弱多病,患有氣短癲癇等惡疾,小道為他耗費了大量的精力財力才將他的病情穩定,誰知今日被你們這麽一撞,他的舊病複發,不知又要耗費我多少的靈丹妙藥。他的病情是因你們而起,你們怎麽著也要賠償一些吧。”
“前輩,我們倆身無分文,這一路上的吃喝都是從山上帶來的,你要讓我們賠償,可我們拿什麽賠償你啊?”高個子愁眉苦臉的道。
“前輩,我身上還有幾張麵餅,不如你們拿去吃了吧,是我家師娘親手烙的,可香啦。”矮個子有點兒不舍的從包裹裏拿出幾張金黃色的麵餅。
一玄道長看了一眼苦瓜著臉的高個子,又瞧了瞧矮個子手中的麵餅,他氣急敗壞的嚷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故意在我麵前耍無賴呢,我徒兒都成這般模樣了,拿幾張麵餅就能了事嗎?”
道長這麽一吼,高個子和矮個子又低下頭去,委屈得抽抽泣泣,被人訛上的滋味真不好受,說不清辯不明,還得賠錢來跳坑。
“我看你們兩個還算忠厚老實,你們就把各自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若真沒有什麽可陪的物件,我便不再強迫你們什麽,你們該去哪去哪,這樣可好?”見到兩名修仙男子委屈的樣子,一玄道長暗自樂嗬的道。
聽到一玄道長的話,兩名被訛的修仙者紛紛從儲物袋中將所有的東西拿了出來,擺放在地麵上。
說到寒酸,這兩位確實夠寒酸的,儲物袋裏除了幾張低級符籙和兩件青甲衣之外,就剩下一張請帖,對於兩名有著練氣期十二層修為的修仙者來說,他們應該屬於窮困潦倒的那一類。
一玄道長蹙著眉毛,瞅著不多的垃圾修仙用品,他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那張請帖上。
“這張請帖是幹什麽用的?”一玄道長故作不知的問道。
“此請帖是我們倆參加鍾魂宗伏龍大會用的,不值錢的。”高個子連忙說道,生怕道士打請帖的主意。
一玄道長把請帖拿在手中翻看了一下,又回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平中玉,唉聲歎氣的道:“我的徒兒命在旦夕,必須有好的丹藥救治才行,我聽說鍾魂宗舉辦的伏龍大會,能獲得上好丹藥的獎勵,看來也隻能讓我徒兒參加一下,萬一他獲得個好成績,他的命就有救了。你們把其他的東西收起來,我就要這張請帖作為賠償便可。”
“前……前輩,您若是把……把請帖拿走了,我們倆可咋辦呢?”矮個子瞅著那張請帖不情願的道。
“前輩,我們師父可是把很大的期望寄托在我和師兄身上,他說我們這次若能取得好成績,一定會獎賞我們吃頓大餐的。”高個子苦著臉道,若請帖沒了,他們的大餐也就成為了泡影。
“哼!我徒兒的命重要,還是你們的大餐重要,要是我徒兒有個三長剪短,我就去找你們師父賠償,把你們兩個的所作所為全部告訴他,我還要賴在你們山上吃個三年五載,把這幾年培養徒弟的損失補回來。到時候,你們兩個別說吃大餐了,屁股不被打得開花就是好的了。”一玄道長冷聲說道,把無賴的形象顯露無遺。
高個子瞅著矮個子,矮個子哇的一聲又大哭起來,他知道自家師父的脾氣,自己惹這麽大的麻煩,肯定會被重罰的。
“我作為一名道士,心腸還是比較善良的,你們把請帖賠償給我,我請你們吃頓大餐,我徒兒的事也不再找你們麻煩,這可是兩全其美的事,你們覺得如何啊?”一玄道長麵色緩和,大顯慈悲的說道。
“真的呀!師兄,有大餐吃,我覺得咱們好像占便宜了呢。”矮個子一聽有大餐吃,立馬梨花帶水的向旁邊的高個子咧嘴笑道,像是占了大便宜似的。
高個子聽完道士的話感覺人家挺寬宏大量的,他也點頭同意了一玄道長的提議。
如願以償的騙到了請帖,一玄道長從身上掏出五兩銀子交給了高個子,當然,這些錢都是從平中玉那裏討來的。
捧著白花花的銀子,高個子和矮個子兩眼直冒綠光,這是他們第一次拿到這麽多的錢,高興得都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等那兩位被訛的修仙者遠去,平中玉這才從地上爬起來,為賴皮道士的方法豎起了大拇指。
一玄道長把手中的請帖交給平中玉,一臉傲氣的道:“我這個師
父還算可以吧,以後你要是跟著我能學不少的東西,若心動的話就直接拜我為師,不收錢的。”
“你的這種方法雖然奏效,但我不喜歡下三濫的手段,所以呢,你還是留著自己使用吧。”平中玉把請帖收起來,對於道士的自作多情進行了冷言冷語的回絕。
“事情我已為你辦成,你怎麽著也得慶賀一下吧,小道看你袋子裏的那隻雞養得挺肥的,要不找個地兒把它做成一頓美餐,也好犒勞犒勞你這個師父。”再次被拒絕的一玄道長把目光投向花母雞,想借機捉弄一下不識好歹的少年。
花母雞眯著小眼睛,對道士的話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自是等著平中玉來解決問題。
“酒樓裏什麽樣的雞沒有,我管夠,但這隻雞你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若它身上少根羽毛,到時候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平中玉輕笑著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冷厲的味道。
“普通的雞肉小道不稀罕,你的這隻雞與眾不同,倒可以嚐嚐鮮,既然徒兒不同意,做師父的也不會強求,啥時候你想吃掉它的時候,別忘了給師父留一口。”一玄道長見到平中玉的肚子被氣得鼓鼓的,他解氣的嘿嘿一笑。
接下來的幾天裏,一玄道長整日跟著平中玉混吃混喝,還不時和假徒弟拌拌嘴,逗逗樂,小日子過得還算可以。平中玉被賴皮道士纏了幾日,也就習以為常了,細細感覺這道士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無賴。
鍾魂宗伏龍大會在林溪國修仙界算得上一場盛會,各修仙門派無論大小都會派弟子前來參加,主要是因為鍾魂宗在修仙界中名聲顯赫,其地位不可小覷,當然,豐厚的獎勵也令眾修仙弟子心動不已,都希望能在大宗門中落腳生根,隻可惜名額隻有三個,而且還非常的危險,每年都會有近半的參加者死在伏龍潭中,所以,前來參加的修仙弟子都是做好充足的思想準備,生死由命,富貴由天。
如此盛大的修仙界盛會,隻有一天的舉辦時間,錯過這一天,就隻能等到五年以後才能參加,因而許多參加的弟子早早的便趕到黃林城,等待大會的召開,使得城中的修仙者隨處可見。
鍾魂宗屬於林溪國第二大宗門,招待幾百名參會者絕對不成問題,但宗門中的老祖宗曾立下過規矩,外門修仙者一律不許在門中過夜,造成那些來參會者隻能在鍾魂宗山門外自找吃住的地方。所以呢,鍾魂宗又被外界稱為摳門宗,
伏龍大會正式召開的日子,天還沒亮,便已有二百多名參會者早早的來到鍾魂宗的山門外,由於大門緊閉,他們隻能在門外的寒風中等待。
平中玉駕馭著大葫蘆,帶著他的道士師父緩緩降落在站滿修仙者的台階上,他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目。
在一處距離大門略微偏遠的地方,有兩名修仙者對於一玄道長的到來微微蹙眉,這兩名修仙者正是賣唱的青衣女子柳雲萱和灰衣老者仲達。
“仲叔,這位破衣道士真是陰魂不散,我們到哪裏都能見到他的身影。”柳雲萱秀眉輕挑,不悅的道。
“少主何必在意他呢,隻要他不找我們的麻煩,人家想去哪裏咱們也管不著,不過,我覺得跟著一玄道長的抱雞少年有些可疑,好像是渺遙宗要緝拿的對象。”仲達微眯雙眸有點兒不確定的說道。
“仲叔,還真是他!渺遙宗的通緝文蝶上有他的畫像,尤其他懷裏的那隻雞特征明顯,絕對不會有錯,若我們能把他抓回渺遙宗就不用參加這個伏龍大會了。”柳雲萱看著抱雞少年,眉目飛舞,顯得無比的興奮。
“少主莫急,那一玄道長和抱雞少年走得如此之近不知是何關係,我們若現在下手怕那一玄道長對我們不利,還是再等等,等一玄道長離開抱雞少年之後,我們再動手。”仲達頗感顧慮的道。
“仲叔,那抱雞少年能來鍾魂宗一定是來參加伏龍大會的,萬一他獲得其中的一個名額,我們就沒機會了。”柳雲萱急不可耐的道,她看向平中玉的眼神有種如饑似渴的感覺。
“少主說的也不無道理,那我們現在就過去試探一下一玄道長和抱雞少年的關係,趁機將他擒獲。”仲達向來行事縝密,這一次他麵對大好的機遇也有些激動,若能把平中玉擒獲押送到渺遙宗,他家少門主就能成為渺遙宗的親傳弟子,樂鴻殿的前途將不可限量。
在另一處的角落裏,一位白袍老者和一名白衣俊秀男子也都將目光放在了抱雞少年身上,他們的驚訝之色不次於柳雲萱兩人。這兩人曾經在墨山城出現過,白袍老者是太清山的長老崔一更,白衣俊秀男子是少門主潘白嚴,他們就是平中玉在黃林城客棧遇到的那兩名修仙者。
“崔長老,那抱雞少年不是我們在客棧遇到的那位嗎?當時並沒有發現他身上有靈力波動,沒想到竟是位練氣期十層的修仙者,而且他的特征跟渺遙宗通緝文蝶上的少年如出一轍,莫非真的是他?”潘白嚴吃驚
的問道。
“少門主沒有看錯,他應該就是渺遙宗重賞緝拿的那名少年,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動手把他拿下,得到的獎賞比參加伏龍大會的還要豐厚。”崔一更躍躍欲試的道,在他的印象裏好像在哪見過抱雞少年,可又記不清了。
“由他去吧,渺遙宗的好處不是那麽容易拿的,到頭來說不定還得把太清山陪進去,咱們還是全力以赴伏龍大會吧,畢竟鍾魂宗的口碑還是不錯的。”潘白嚴清冷的一笑,他對渺遙宗似乎沒有什麽好的印象。
少門主做了決定,崔一更也隻能服從,但在他心中還是認為抓住抱雞少年比參加伏龍大會省事多了。
平中玉和一玄道長剛站穩腳跟,便見到一名身姿曼妙的青衣女子和一名灰衣老者緩步向他們走來。
“徒兒,你的豔福真不淺啊,又有美女來找你搭訕來了。”一玄道長向著來的兩人努嘴道。
平中玉沒有理會一玄道長,但他的目光一直在看向走來的青衣女子,不知這位賣唱的修仙美女走來有何目的。
走近的青衣女子隻是輕掃了平中玉一眼,她轉而溫文爾雅向一玄道長嬌媚的一笑,還輕輕施了一禮,“晚輩柳雲萱見過一玄道長。”
平中玉微愣了一下,斜眸瞅向想取樂自己的一玄道長,並向低眉順眼的青衣女子努了努嘴,那意思是她是來找你的,你的豔福不淺啊!
一玄道長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沒想到自己這麽寒酸也會招女子喜歡,而且來者還知道他的名號,再看看青衣女子身旁畢恭畢敬的老者,他終於想起來了什麽。
“柳少主不必多禮,小道在此還禮了。”一玄道長也有模有樣的回了一禮。
“仲達見過一玄道長。”灰衣老者也麵帶笑容的向一玄道長施了一禮。
“鍾老哥,咱們可算是老朋友了,還這麽客套幹什麽,小道這裏就不回禮了。”一玄道長笑嗬嗬的向灰衣老者說道。
仲達表麵隻是微微一笑,心裏麵卻十萬個泥馬的不如意,你個滑頭道士占我便宜。
“一玄道長,我們剛分開沒有多長時間,你身邊什麽時候多了一位玉樹臨風的少年呀?”仲達和藹的看向平中玉。
“他是我剛收的徒弟,長的還可以吧。”一玄道長美滋滋說道。
“徒弟!一玄道長不是向來不收徒弟的嗎?”仲達心中一驚,他感覺事情有點棘手了,眼下要想緝拿平中玉,必須先擺平一玄道長。
“一玄道長是出家人,怎麽收個徒弟卻穿著一身白袍,不怕藐視道祖麽?”柳雲萱眸光流轉,重新看了平中玉兩眼。
見到秀目投來,平中玉微微一笑,帥氣十足,對於青衣女子的話並不在意,因為他根本不是道家弟子。
“他是我剛收的徒弟,還沒來得及製作道服,少門主就不要少見多怪了。”一玄道長聽到柳雲萱淩厲的語氣,感覺很不爽,覺得此女子有點多管閑事。
“一玄道長,你的這位徒弟曾經輕浮過我,我正在找他,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成為了你的弟子,此人居心叵測,道長可要小心呐。”柳雲萱冷冷的瞪了平中玉一眼,說了一番令平中玉摸不著頭腦的話。
“姑娘可不要汙蔑我的清白,咱們根本不認識,何談輕浮,怪不得你整天蒙著個臉,原來是瞎話說多了沒臉見人了吧?”被人平白無故的冤枉,平中玉豈能不生氣,用著難聽的話進行了反擊。
“找死!”柳雲萱姣聲怒喝,玉手輕抖,一道綠芒便向平中玉纏去。
突如其來的一下,又是如此近的距離,平中玉根本來不及反應,他隻能驚目,任由攻擊近身。
花母雞小眼圓睜,在眾多修仙者麵前,它保持著克製,盡量不暴露自己,它也清楚柳雲萱的攻擊隻是一種木屬性的纏繞術,對平中玉造不成傷害,否則,青衣美女不死也會遭到重創。
一玄道長就在平中玉身邊,麵對突襲他麵不改色,隻是將手中的道幡輕輕一抖,那道綠芒便改變了方向,全部被道幡吸收。
“什麽!”柳雲萱秀目圓睜,眼看著自己的法力被道幡吸走,她趕緊收起手臂,向後疾退,此時,她的手中已出現一把古樸的琵琶。
“少門主這是要打算拚命了,有什麽事難道就不能說清楚嗎?若我的徒兒真有對不住你的地方,我會替你處罰他的。”一玄道長麵對柳雲萱手中的初級法寶微微一愣,隨而和顏悅色的說道。
在鍾魂宗門口出現了法鬥,這還是頭一次遇到,二百多名修仙者全部圍攏上來,想看個究竟。
“哼!你這個好徒弟,那一日在黃林城的大街上以問事為由,竟然想輕浮我,礙於那裏普通人眾多,我不好出手,隻好忍辱到現在,這件事仲叔可以為我作證。”柳雲萱瞪著冰冷的目光,憤恨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