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所謂法律
不一會兒，兩個吼的聲嘶力竭、跑得屁滾尿流的年輕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他們跌跌撞撞地衝了過來，當中一人像是在海中發現浮木一般，撲了過來！
“救、救命！！後、後麵好多怪物！！他、他們都被、都被-——”邊說他邊撲向了這裏頭看著最強壯的許全後邊，還想伸手抓人，被許全輕易閃開了。
另一個也擠了過來，痛哭流涕地說，“好、好多怪物！！好多人都被吃了！都吃掉了啊！！嗚嗚嗚嗚-——”
楊安冷哼一聲，“你們剛不是還挺神氣的嗎？現在好意思帶著怪物來找我們？”他們離開後那群年輕人的嘲笑，可透過回音傳的清晰可聞。
就見一群喪屍跟隨這兩人的吼叫，悠悠蕩蕩地晃了過來。算了算竟有二、三十隻喪屍，這群年輕人集怪集的真好，角落邊貨架裏的恐怕都被引了出來。
“想活命就閉嘴！”許全低喝。曾經身為軍人的許全特別討厭這種小混混，沒事時逞凶鬥狠，有事時孬的像是條蟲。破壞秩序不說，真要抓人論罪卻也沒法重辦，純屬浪費社會資源。
小混混們果然很識實務，立馬抬手捂著嘴，縮在後頭哆哆嗦嗦隻漏出幾聲嗚咽聲。
而麵對圍繞過來的喪屍，幾人也沒辦法不清。二、三十隻喪屍對眾人而言並不困難。
易祺沒什麽表情，隻是手下“火旋”連發，乎乎乎乎地卷過一片喪屍。不到幾秒的時間，大半喪屍立馬黑了腦袋，頂著碳化的腦袋一個個僵在原地站著，畫麵挺驚悚。楊安與許全聯手清理了剩下的。米淵就是上前敲腦袋揀晶核的。
這樣輕鬆收拾喪屍的畫麵，看的兩名小混混從原先的哆嗦變成目瞪口呆！
這兩個年輕人是知道異能存在的，原先的那群年輕人裏麵就有個小張，會發出銀色的雷球，厲害是厲害，但用來打怪物久了可不怎麽給力，哪像這些人，竟、竟就這樣燒了一大片怪物！！？
“英、英雄們真是太、太厲害了！”其中一名混混縮在後邊吞口水。
許全看著他們，“快滾吧。”
另一名卻是雙眼發亮，噗通一聲跪到了易祺麵前，“不！！請、請讓我跟著老大吧！老大實在太強了！我、我什麽都願意做！”他從沒見過這麽強的異能，隻要抱緊了強者的大腿，還怕以後不吃香喝辣？於是他馬上改口了。
他的同伴也反應過來，一起撲了過來，“對對對！剛剛是我們有眼無珠！瞎了狗眼！瞎了狗眼啊老大！請老大收留啊！！”
易祺居高臨下地俯視，“收留？要收也收有用的。你們？”
“我、我們可以幫忙跑腿、搬東西啊，倉庫這麽大，老、老大肯定收不來的，人多、好辦事兒……”小混混被這氣勢壓的有些結巴。
楊安撇撇嘴，“這就不用你們擔心了，快走快走！”
眼見易祺一行人麵露不悅，混混們心知不妙，咬牙換了個方式。“難道老大不想獨吞這整個倉庫的貨嗎？要讓我們出去，說不定我們嘴快說了出去，等會兒肯定有十幾二十個過來搶啊。”
易祺麵無表情，“原來你們沒看得清楚。”
“看、看清楚什麽？”
易祺手一張，掌心上突地冒出了個火卷。橘紅色的火焰卷成小旋風的型態，在掌心上一跳一跳。趁著地下室昏暗的光線，這火光也讓易祺俊美銳利的五官明明滅滅。
易祺淡淡說道，“這火稍稍一卷，那些怪物腦袋就黑了。要是在某些人頭上一卷，燒糊了，跟怪物擺一塊兒，有人懷疑麽？”
“！？你、你！……我就不信你敢殺人！？”小混混顫抖地往後爬了幾步，悲憤控訴道。奇妙的是，小混混這會兒希望法律能保護他們了。
“你們可以賭賭看，” 易祺掀掀眼皮。
許全見狀低喝了聲，“還不快滾！”
小混混們被吼得一抖，白著臉互相看了看，連狠話也不敢說，狼狽爬起身跌跌撞撞地離開。
“也不知道……”米淵見兩人離開，又想到水仙的事，“咳，外頭太陽出來了沒。”
米淵對水仙其實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或許是他們都不受家人重視。但這還越不過米淵對易祺的信任，所以易祺之前要求水仙離開，米淵沒有出聲。
易祺聞言低頭對米淵笑了笑。
米淵知道今晚恐怕不太樂觀，就不知是陸上的還是水下的了。
接下來，幾人從冷凍庫這邊的方向往入口處，一路收貨過去。
每個編號的貨架上均是未拆裝的大型紙箱，易祺收一半留一半，也不管紙箱裏裝的什麽。倒不是好心地想留給其他人，而是怕收得太幹淨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惹來一堆麻煩。易祺本身就是個怕麻煩的人。
而回到碰上那群年輕人的入口處時，易祺等人又清了一輪“新”的喪屍。
米淵暗中鬆了口氣，他並沒有發現水仙身在其中。
***
清點上午的戰績，晶核總共收得42顆。趁著天色還沒暗，大夥兒決定再跑一趟商城。這次目標不是超商，而是各樓層的專櫃。
依照易祺的物流經驗，好一點兒的專櫃商品，進貨不會放在集中倉庫裏，而是會用小包裝的方式直接寄送櫃台補貨。單價越高的越是。他們缺的衣物，要拿專櫃裏賣的好貨就得跑專櫃一趟。
這次他們隨意挑了一個入口進商城，進去之後直往電扶梯的方向衝去。
商城一樓是化妝品跟名牌包、二樓是金飾珠寶，三樓以上才是精品衣飾類。
四人衝進商城的動靜被一些聚集在超商前的人們看到了。有人見著竟有一隊人衝入別的入口，趕緊跟著過來。大夥都知道超商已被搬得差不多了，這會兒有人帶頭開發別區，自然哄然跟上。
不一會，易祺他們身後就聚集了十幾個人。
有老有少，大家手裏都拿著長棍型的武器，背上背著大背包。一些心急的在易祺等人才清完聚集的喪屍，毫不耽擱地就撲向最近的貨架，有什麽抓什麽，絲毫不帶客氣。
這種現象，在易祺他們清理到二樓的珠寶金飾區時，最為嚴重。雖說末世看著像是來了，但誰知道何時世界又會恢複和平了呢？那時有金銀財寶傍身也是很重要的。
然而這裏並非易祺等人的目的地，在他們清了二樓樓梯口聚集的喪屍、打算上到三樓的時候，竟有人叫住了他們喊說，喪屍還沒清完啊，怎地就要走了呢。真把易祺他們當作免費開路的。
有黃毛在前，易祺四人也習慣了。幫別人打頭陣這事沒法避免，怕就怕還拖後腿。
易祺腳步一頓，想著自己收東西還要被跟在後頭這些人圍觀挺煩，他打了個手勢，讓許全跟楊安留在二樓清理餘下的喪屍，同時吸引這些路人的注意力。
自己則跟米淵閃過喪屍繞到二樓另一頭的安全梯，從那兒溜上三樓，快快收集衣物。米淵可以感應危險而易祺可用異能群攻，兩人小心一點足以應付大部分狀況。
這個策略執行的不錯。易祺與米淵上三樓的時候，已沒人跟在他們身後。
兩人於是更往上走。易祺打算從第八層樓逐樓清理下來，前幾層都隻清理電扶梯口附近的喪屍就好。如此一來，其他人的腳步會暫時被擋在三樓以下。因為要有人上電扶梯的話，所傳出的動靜多半又會吸引新一批喪屍過來堵著。
隻不過，剛上到第八樓，易祺才疑惑這樓怎麽沒什麽喪屍，這樣想著的當口，突地左邊快速撲來一個黑影！！
易祺連看清的時間都沒有，當機立斷拉了米淵閃進空間！
***
米淵被拉近空間時也喊出了聲，“小心！”而後他眨眨眼，看了看周圍，才鬆口氣道，“老天，它的動作真快。”
易祺正注意著空間外。他們進空間後，還是可以察覺附近十幾米的動靜。隻是因為空間裏的時間是外頭的三十倍，外頭的一些動靜看著就像是某種慢動作電影，有些詭異。
然而這時候，這種慢動作讓易祺好好地看清楚了到底是什麽東西襲擊他們。就見一隻雙眼發紅的女性喪屍，在他們進入空間的那一處附近，來來回回的探索。
看她行動的模樣，全然不像先前他們碰上的喪屍那樣遲緩。她手上的爪子尖銳，動作迅速靈巧，發紅的眸子不像其他喪屍翻白眼的模樣，機靈地尋找著四周。在追蹤易祺他們這事兒上能看出她顯然已經有了些許思考能力，困惑與焦躁在她臉上非常明顯。
易祺不由得嚴肅許多。他估量以她的速度和反應，自己出去空間後恐怕沒有多少優勢。這是易祺頭一次碰上難以應付的硬骨頭。
他回想自己目前擁有的術法，炎爆、火炫以及可以彈飛物體的風火盾，前兩招必須清楚抓準喪屍的位置後，才能打的中。以外頭那名女喪屍這麽快的速度，易祺沒有百分百把握可以一擊斃命。
易祺眯眼，“外頭那隻太快，我沒把握打準。你一定不能出去，知道麽？”
米淵乖乖點頭，“但也不能一直躲著，許全肯定上來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