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弱小又可憐
等到小林俊介將手頭的工作交代後，又拿著社團開具的證明臨時請了半天的假期兩人離開了校園。
現在正好是中午的午餐時間，但兩個人卻都沒什麽吃飯的心思。小林俊介是有些急迫的想要解決自己身上的麻煩所以沒什麽胃口，莊司涉則是純粹懶得吃了。
學校的食堂跟外邊兒隨意找的餐館飯菜味道一般般也根本吃不飽，少吃一頓也餓不死人。
站在校門外的路口旁等待出租車的過程裏，莊司涉開口跟說道：“我們一會兒先去小林部長的家裏看一眼沒什麽意外的話，再去淩美野子家。”
“好，不過莊司同學不需要準備什麽嗎？我的意思是說，符咒，跟儀式的道具之類的東西？”小林俊介猶豫的看了莊司涉一會兒聲音略低的說出了這番話。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不需要。”莊司涉聲音平靜。
對於普通人來講足夠致命的惡靈跟怪異對他都沒什麽太大的威脅，而且相比於怪異來講，由人類死去的靈魂被消極，罪惡的情緒感染誕生的惡靈更容易拿捏，羊符咒的力量可不僅僅是靈魂出竅跟維護靈魂跟身軀的平衡。
莊司涉信心十足的話，在小林俊介的耳中就成了這件事情很輕鬆簡單，隨隨便便就能夠完成的樣子。
雖然很給人安慰，但在事情沒有真正解決以前，他還是很難完全放鬆下來。
隻有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才會知道有多恐怖。
每天晚上被噩夢折磨的精神疲憊，白天還要無時無刻的忍受被窺伺的感覺，越是密閉的空間被盯著的感覺越濃烈，人也越緊張。連上廁所都不敢關門基本成了小林俊介這些天以來的常態。
等到出租車之後兩人繼續問答，基本都是莊司涉在問，小林俊介回答。司機師傅疑惑的目光則基本被他們兩個人所忽視。
這些天以來小林俊介也並不是全然都是在惶恐跟忐忑中度過的，從他的回答中莊司涉也知道了一些關於淩美野子的基本信息。
跟大多數日本民俗故事的女主角一樣，淩美野子也有著一個不幸的家庭。
母親在她小的時候去世，自那以後和善的父親也開始整日以酗酒為樂趣，一個自暴自棄的頹廢男人在醉酒後能作出什麽顯而易見。來自父親的惡劣態度讓她從小就養成一副內向，懦弱的性格。
而這種懦弱內向的性格，在島國這個精神扭曲，變態常出的國家恰恰是被惡意關注的根源。別以為淩霸這種現象隻存在男生之間，其實女孩子作惡起來要比男生之間的更為可怕跟滲人。畢竟不良少年最多不過毒打跟拿走你的零花錢。但女人惡毒起來，那是真正的恐怖。
毒打，辱罵，流言蜚語跟一些她們認為取樂的“小遊戲”稍微脆弱一點兒的都會被這來自身體跟心靈上的重擔所摧毀。
來自家庭跟學校的雙重不幸降臨在淩美野子的身上，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根據小林俊介的調查在半年以前淩美野子的父親又被人拉近了賭的深淵。
根據小林俊介的猜測這應該就是導致淩美野子死去的根源所在。
進入這樣的深淵，自己警醒過來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人都在從業人員精湛的套路中越陷越深。欠債——還錢——再欠債——再還錢。等到還無可還的時候獵人也就進入了收網的時間。
有的是抵押房產，有的是抵押自己。而在島國，欠下賭的錢跟高利貸則有另外一個償還的方式，那就是拿妻女來抵債。
外界人對於島國的看法向來都是片麵的。沒有人天生就XX，也沒有人要為了出名就進入AV這個行業。真要為了出名，做偶像它不香麽？還是明星公司不會給你培訓？這些不過是行業人員編製出來可笑的謊言而已。事實上，但凡進入這個行業的從業人員，大部分不是自己，就是家屬進入了別人的圈套，而她/他隻是被拿來還清債務的罷了。
淩美野子是不想進入行業自殺了，還是已經被拋棄後出現了意外失去了生命，他們兩人都不清楚。
隻是這樣的揣測在兩人的心中被落實之後，氣氛陡然間沉默下來。
“還有多遠？”
“再拐兩個街道就到了。”抬頭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小林俊介確認的說道。
過了一會兒，出租車在一棟公寓樓前停了下來。
很普通的六層公寓樓，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小林俊介住在三樓樓梯的第二間，上樓的時候他解釋道：“家裏人住在目黑區，離學校太遠了我就租了一間附近的公寓。隻有我一個人，所以莊司同學不需要注意什麽，按照你的想法來就好了。”
在島國，在自己家有很大部分人都會規規矩矩的，更別說是外出做客。不管什麽樣的理由跟借口去其他人的家裏的時候都需要相當注重禮儀。
打開厚重的防盜門。
從門關這裏進去是客廳，直對的是陽台，臥室在偏左一點的位置旁邊是衛生間。右手邊是廚房跟餐廳。
裝修布局也很簡單，畢竟為了學習方便租住的房子。又沒有常住跟女朋友的需求，單單一個男生沒必要搞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我就站在客廳等著好了，省的幹擾到莊司同學的判斷。”
“嗯。”莊司涉臉色平靜的點點頭。
其實在打開門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個公寓房間裏什麽也沒有。這玩意兒又不會憑空消失，存在就是存在。
但凡惡靈怪異存在的地方，基本上都會占據幾個必要的條件，自心理上感覺的陰冷，不符合常理奇怪的地方。按照存在時間的長短，房間裏也會或多或少的留下莫名難聞的氣味。
到現在莊司涉除了聞到很淡很淡的鐵鏽的味道之外，別的其他一點兒都沒有發現。而這唯一異常的地方也隻是對方來到存在過的證明罷了。
但沒有事一回事兒，看都不看就說沒問題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他現在在房間裏轉悠，都是為了讓小林俊介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