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敞開心扉
“是不是應該給你們倆發一個勞模獎?”喬楚的唇邊掛著清冷的譏笑。
宋寶顏心口一抽,下意識的轉開了目光,他的表情令她很不自在。
喬任風裝作沒聽出他的譏諷,反而微笑著:“你不但要得勞模將,還要發個意外獎。”
宋寶顏暗汗,原來喬任風表麵平靜,其實一隻笑麵虎。
喬楚的臉有些尷尬的漲紅,但一時間,他還真想不到如何反駁。
當然,喬任風隻是跟他開玩笑的。
他已上前攬住了喬楚的肩,邀請他走進辦公室,一邊開心的說道:“喬楚,寶顏已經答應回公司當我的助手,我太開心了。”
宋寶顏心中一沉,沒想到喬任風會說這個,她慌忙抬頭,卻見喬楚的臉色並沒有什麽異常。
“喬楚,我要謝謝你,當初給公司找到了寶顏這麽好的員工。”喬任風拍拍喬楚的肩。
喬楚笑了,卻冷冷看了宋寶顏一眼:“真正應該感謝我的人是大嫂吧,如果我沒把她招進公司,她怎麽有機會嫁給你這樣的高富帥。”
語氣裏的譏諷,那麽刻意,絲毫不加掩飾。
宋寶顏呼吸一窒,臉色瞬間就蒼白,說不出話來。
喬任風也愣了一下,但這次,他沒有裝傻追求表麵和諧:“喬楚,寶顏嫁給我,你有什麽意見?”他刺破了這層尷尬的皮囊。
喬楚別有深意的看了喬任風一眼,什麽也沒說,隻是幹笑了兩聲。
“你們繼續吧,我不打擾了。”然後,他說走就走了。
宋寶顏不禁輕輕閉上了雙眼,她使勁將心頭的刺痛咽下,不想在喬任風麵前失態。
而喬任風似乎也沒察覺,待喬楚走後,他隻道:“時間不早了,你想吃什麽?”
她什麽也吃不下。
“金福的餛飩怎麽樣?”
“好。”她不想掃他的興。
到了金福樓,熱氣騰騰的餛飩端上來,鮮湯味撲鼻而來,倒令她有了胃口。
她不客氣的大快朵頤,吃一碗餛飩還不夠,繼續吃其他的點心。
喬任風微笑的看著她:“把胃填滿,傷心就沒地方放了。”
她微微一愣,她早該知道在他麵前,她根本藏不住心思。
淚水不自覺湧上眼眶,她使勁的睜大眼,絕不讓淚水滾落。
“我去洗手間。”而這時,他起身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遠去,她的防備自動放下,淚水如泉湧頓時浸濕臉龐。
腦子裏滿是喬楚的譏諷與冷笑,她放任淚水滾落,如果淚水能將這一切衝走多好。
隻是,喬任風去一趟洗手間不會太久,宋寶顏也不是一個控製不住情緒的人。
她擦幹淚水,繼續吃東西。
喬任風說得對,把胃填滿,傷心就沒地方放了。
她使勁的吃,嘴裏大口點心還沒來得及下咽,手上拿著的榴蓮糕又被咬了一口。
當她準備繼續往嘴裏塞第二口的時候,喬任風回到了餐桌前。
她不在意,繼續吃,反正在他麵前,她的一切情緒都是透明的。
喬任風坐下來,靜靜的看著她吃,唇角始終掛著微笑。
“你也吃啊。”她嘟囔著說。
喬任風點頭,伸筷夾起了一瓣橘子糕。
宋寶顏的目光落在了他既修長又指節分明的手指上,她不是故意的,是因為橘子糕恰好放在她麵前。
他的手指那麽漂亮,她不想注意都難。
她不禁張開自己的手,有一些哀歎的語氣:“這年頭,男人比女人還漂亮,讓女人怎麽活啊。”
喬任風啞然失笑,忽然說:“你有一個超越我的辦法。”
“超越?”宋寶顏立即抓住他的措辭:“我也就隨口誇誇,你還真的認為自己比女人漂亮啊!”
喬任風:“……”
好吧,他繼續吃他的橘子糕,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但宋寶顏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話都說到這兒了,說說我怎麽才能超越你?”
喬任風聳肩:“其實剛才我是騙你的。”
宋寶顏:“……”
好吧,他們扯平了。
“喬任風,”她繼續找著別的話題,“你不可能沒有女朋友吧,像你這樣的男人,怎麽會找不到女人結婚?”
怎麽會被發配到相親市場去找結婚對象。
“一定要回答?”喬任風問。
宋寶顏使勁點頭,她老早就有這個疑問了。
喬任風略微思索:“我以前的確有一個相愛的人,但我們不能結婚。”
“為什麽?”
“因為……他是男人。”
宋寶顏驚訝得筷子差點掉了,這事本身沒有任何問題,但她怎麽樣也沒法從他身上找出“爬出櫃子”的氣息。
然後,她瞧見了他眼底的笑意。
她明白了,“喬任風,你這樣逗我有意思嗎!”
喬任風不在意的聳肩:“隻要能讓你忘記不愉快,就有意思。”
宋寶顏語塞。
他的理由,真是能讓人瞬間原諒他的過錯。
而宋寶顏也終於安靜下來,她故意找話來說,隻是想要撇開心頭那點傷感。
可話也說了,東西也吃了,才發現有些東西沒那麽容易走掉。
她拿起果汁,一口氣喝掉大半杯,然後下定了決心。
“其實……事到如今,我對喬楚已經沒什麽念想了,我隻是受不了他的冷嘲熱諷……我想不通的是,我給他做了六年的秘書,即便是主顧關係,他也不該妄自懷疑我對工作的態度。”
IF報告書的事是一個分水嶺,這件事讓她明白,他從來沒有相信過她。
結婚的事是另一個分水嶺,讓她徹底明白,他不但從來沒有相信過她,還非常鄙視她的人品。
喬楚給她的是雙重打擊。
身為女人,她沒法吸引他;
身為員工,她沒法讓上司信任。
她的自信,在喬楚這裏被壓榨得毫無蹤影。
“你的心結在於,你付出了所有,卻沒有得到最基本的回報。”喬任風是多麽的了然。
宋寶顏苦笑。
“我會好起來的。”她說。
好多女人都曾經愛上這麽一個人吧,男神一樣的存在。他並非多麽無情,他隻是對你沒有情。
她會走出來的。
她對自己說著,一口氣喝下了剩餘的半瓶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