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做夫妻
唐糖出了餐廳沒有回醫院，而是回了趟唐家，反正方銳現在忙著應付江萱，她做什麽在哪兒他都沒空管。
點上三炷香，朝著唐爸唐媽的照片拜了三拜，然後插在香爐上。
雙手合十，唐糖跪在二老的照片前，將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娓娓道來，說給唐爸唐媽聽。
“爸，媽，我不會讓你們不明不白地死，方銳和江萱做了什麽我一定會查清楚。你們在那邊要好好的，不要再為我操心，我會照顧好自己，會和肉肉好好的……”唐糖拿手背胡亂擦了下濕潤的眼睛，不讓眼淚再流下來。
不想讓唐爸唐媽看見她哭，唐糖平複了下情緒才接著說道，“肉肉對我很好，這一點你們應該很早就知道了，就是沒告訴我對不對？不過我好像對他還不夠好，他做飯帶去醫院給我吃，明明很累了也陪我說話，你們的眼光比我好，養了一個堪比親生還有受寵的兒子，最後沒有流向外人田給你們做了女婿。”唐糖不禁笑了笑，可怎麽笑都還是想哭。
實在是憋不住了，唐糖索性哭個夠，“要是你們還在就好了，就可以看見你們的小莫有多流氓，我們一家人就可以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都是我的錯，我要是聰明一點有出息一點，要是我一開始就忍氣吞聲，你們就不會死了……可現在，都回不去了。”
久違的罪惡感和負疚感湧上心頭，唐糖明知這無濟於事，可她憋得太久了就會渴望一次釋放。
“每一次和你分開，每一次kissyougoodbye……”
肯定是莫一言！唐糖猜。
果然！
唐糖咳了兩聲，讓自己的哭腔和鼻音沒那麽重了，才接通電話。
“你下台了？”唐糖梗著喉嚨，聲音放低。
隻消一句話，莫一言就聽出她的不對勁，“你哭了？”
唐糖不敢說話了，怕莫一言會聽出更多，問更多。她答應過他不再責怪自己，要朝前看的。
沉默了一會，莫一言也不強求，隻問，“你在哪？”
唐糖的手指絞著衣角，“我等一下自己回去。”
“你在家？”莫一言一猜就中，反正她不會亂跑，也沒什麽地方可去。
唐糖看了眼唐爸唐媽，不情不願地承認，“嗯。”
“去見叔叔阿姨，哭了？”
唐糖止住的眼淚又折返回來了，鼻頭一酸，又想哭，“嗯。”
“那是想一個人哭，還是到我懷裏來哭？”
這哪裏還用得著問，“你懷裏。”
可等唐糖真到他懷裏的時候，她卻哭不出來了，隻能紅著臉嬌喘著氣，心裏大罵：莫一言，你個奸詐小人，就知道想著法占我便宜。
一臉滿足的莫一言直接無視唐糖眼中的怨念，讓她忘記煩心事和止住眼淚的最好方法果然就是親親抱抱浪一浪，屢試不爽。
唐糖埋在枕頭裏不理他，對自己的沒出息程度已經羞憤到無法見人。
莫一言趁機拍了拍唐糖翹著的小屁股，“把頭抬起來，別憋得要做人工呼吸。”給她做人工呼吸可是他的長項。
唐糖把臉往邊上偏了偏，露出半邊臉，小聲地嘟囔，“不會憋著的。你不忙嗎？沒有手術等著你嗎？”
莫一言聽唐糖都要趕他走了，“用完了就不想要啦？沒良心的。”還順勢輕輕掐了一下唐糖屁屁上的嫩肉。
太羞恥！唐糖又把臉收進枕頭裏。
莫一言不再逗她，下麵還真有台手術在等著他。把掙紮著不願起來的唐糖從床上撈起來，捏捏她的臉頰之後，“我下去幹活了，一個人好好的，不哭了，好嗎？”
唐糖有點後悔了，剛才不該催促他去忙的，這會她不想他走了。
莫一言見唐糖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勾著他的衣袖，不說話也不放手，“忙完了再來陪你好不好？”
唐糖點頭，可還是不放。
莫一言粲然一笑，朝唐糖一撲，把她困在他的身下。
唐糖慌了，叫苦不迭，莫一言的火怎麽這麽容易就被挑起啊，她隻是想他陪著，不是想他睡著啊。“這裏是醫院，有人回來的。”
莫一言就喜歡看她害羞得驚慌失措的樣子，“我鎖門了。”
順手鎖門的習慣真不好！害她一點退路都沒有了。
莫一言的吻落在她的脖頸，喘氣聲漸粗，“蜜兒，我們做夫妻好不好？”
夫妻，他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直到莫一言頂了下她，她才恍然大悟：莫一言，你是泰迪附身嗎！
“嗯？好不好？”莫一言還在等著她的回答，大有她不答應，他就不從她身上起來的架勢。
唐糖能讓他親讓他抱讓他在她麵前暴露各種欲求不滿的模樣，就已經是接受他了，至於最後一步……她有點小羞澀，但還是點了點頭。
莫一言笑得更歡了，連著在她唇上啄了好幾口，從泰迪變成啄木鳥附身了。
得到自由的唐糖為了避免更大的刺激從莫一言嘴裏說出來，主動推搡著他出門，讓他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結果一開門——一個勁道十足的巴掌就招呼到了率先出病房的莫一言臉上。
是方媽！
“你幹什麽！”在一旁的唐糖率先反應過來，看著莫一言臉上逐漸顯現的手指印，火冒三丈，“你發什麽瘋！”
“我發瘋？我還沒打你呢，你個騷貨！”方媽揚起手就要打唐糖。
莫一言連忙將唐糖藏在身後，一手抓住方媽的手腕。
方媽手腕被莫一言捏得生疼，又掙脫不開，隻能從嘴皮子上占占上風，“你們這對狗男女，害了我兒子，現在孤男寡女窩在這做見不得人的事，呸——臭不要臉的婊子！”
方媽的粗俗讓莫一言很是不快，他當初特意挑的這個門上窗戶看不到裏側病床的病房，剛才他和唐糖做的事方媽不可能看見，無非是她的猜測罷了。
莫一言現在光是抓著方媽的手都嫌髒，一個用力就把手甩開，連帶著方媽都被甩出老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方媽不依不饒，扯開了嗓子，恨不得全院的人都看著她撒潑，“你們有臉做還不讓人說了？背著我兒子偷人你們還有理了？”
“這是醫院，不是你們家，安靜！”不用唐糖開口，正好查房經過的護士長就開口了。
方媽要是個有素質聽人勸的人就不會說出這種難聽低俗的話了，她擋住護士長的去路，“你算什麽東西，我家的事輪得到你管嗎？別以為穿著什麽白衣天使的衣服人模狗樣，就在這對老娘指手畫腳！”
方媽這種仗著嗓門大無理取鬧的人護士長見多了，也不多作理會，直接打電話通知了樓下的保安上來。
方媽有些慌，保安可不會聽你說什麽，直接就是把人駕出去。“這是我的家事，不要外人插手！”
唐糖看著莫一言的半邊臉都腫起來，不能忍，“我可不是你的家人！我和方銳早就離婚了！”
“離婚了那你還不要臉地趕著貼上來？”方媽顛倒黑白的功夫簡直能成為他們方家的傳家寶，“這會偷了人害我兒子搶救住院就想撇清關係？我告訴你，休想！”
“方銳搶救住院？”唐糖摸不著頭腦，“他住院和我有什麽關係？”
“和你沒關係？他吃飯吃得好好的，你要服務員送一盤花生醬的蛋包飯上來，你是知道他對花生醬過敏了，你敢說這和你沒關係？要是再晚一點，恐怕我兒子連命都沒了！”
蛋包飯是她點的不錯，可方銳根本就沒吃啊！何況當時江萱也在場，她難道不知道方銳對什麽過敏嗎？難道……
“你跟我來，我看你還敢不敢說和你沒關係！”方媽想拉著唐糖去方銳的病房，卻被莫一言抱著唐糖一躲，手抓了個空。
“別碰她！”莫一言警告道。
方媽一怔，果真沒有再去碰唐糖，隻是嘴上還罵罵咧咧著。
到了方銳的病房，他已經醒了，看見唐糖，目光裏滿是隱忍著的憤怒。
“是不是你做的？”他聲音沙啞，剛搶回來一條命，氣息還不穩。
“你為什麽不懷疑江萱？她才是和你共進午餐的人。”唐糖不能說蛋包飯的事，一旦承認是她點的，那十有八九害方銳過敏入院的黑鍋由她背。
“才不是她點的，你走了之後她就說了幾句話……”方銳略微停頓，“就走了，怎麽會是她？”
怎麽不可以是她，她的花招難道還少嗎？“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信，還是不信？”
方銳沉默了。
“你既然從來都不相信我，又何必問？”
“你要我怎麽相信你？那份蛋包飯是你點的，在最後關頭你假意衝出來打翻，卻不知在什麽時候你早就下了手，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怎麽相信？這麽破綻百出的一套說辭你都能想到，都能確信，你還有什麽是不能信的？不過是不想懷疑曾願意為你生孩子的江萱罷了。
搖擺不定，見異思遷，是非不辨，渣男的標配你還真是一應俱全。
“報警，這事沒完！”方媽有兒子在一邊撐腰，嗓門又提高了許多。
唐糖無所畏懼，她因為方銳進出局子的次數還少嗎？
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莫一言悄然收好手機，朝唐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