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嗚嗚嗚
“哎喲喲喲喲！”
唐媽從櫃子裏找出一條櫻桃小丸子的枕巾，剛準備拿給莫一言，就看見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連忙捂住眼睛，一句“哎喲喲喲喲”道盡中老年人對年輕人開放尺度的敬佩不已。
身後隨之而來的唐爸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就被唐媽一巴掌呼過來，別說眼睛了，整張臉都被遮住了。
唐糖忙直起腰，“不是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可解釋是蒼白無力的。
還是莫一言想得開，誤會了就誤會了，他還巴不得每天都有可以讓人誤會的畫麵呢。
唐糖見唐爸唐媽根本就不聽她的解釋，隻好瞪向莫一言，“都怪你！”
莫一言一臉無辜，“是你自己翹過來的。”
翹……
唐糖：“……”不想再和莫一言說話。本來她還想幫他收拾收拾衣物的，畢竟他的房間沒有空餘的地方放箱子衣服，可現在看來，鬼才管他呢！
見唐糖一聲不吭地轉身進了房間，莫一言盯著她的背影，視線慢慢下移，嗯，屁股確實挺翹。
然後他就哼起了歌，還是灌籃高手的主題曲：好想大聲說喜歡你。
唐糖在房間裏也聽到了他哼的調調，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電腦的音樂播放器，插上耳機，點擊灌籃插曲“直到世界的盡頭”……
莫一言抱著一大摞衣服想放到唐糖的衣櫃裏，一進門就看見她戴著耳機，時不時地哼上幾句，他聽出來了，靠在門邊，自言自語道：“原來你喜歡這首啊。”
如果不是韓彥的那通電話，莫一言會很享受這種和唐糖的獨處時光。
“說。”言簡意賅，極其不耐煩。
韓彥秒懂，他肯定又壞了莫一言的好事，忙把要說的話一口氣不斷句說完，“你搬去唐家啦恭喜呀終於可以遵從獸性不天性對小唐糖下手了上次鬧洞房沒用到的東西我一直給你留在這裏你用得著了來我這拿再見！”然後掛斷，長吸一口氣續命。
韓彥端起茶杯，大口吞了一嘴，吧唧吧唧嘴，“跟莫一言的做朋友要是氣不夠長命還真不會長！”感歎著他的親身經驗。
動動鼠標，韓彥的電腦屏幕上就出現了杜涵在警局被胡梨“含情脈脈”盯著的畫麵，畫麵持續切換，到杜涵帶著胡梨走出警局為止。韓彥將每一幀都存在一個文檔裏，命名為“麵癱臉的春天”，末了還滿意地點了點頭。
忙完這個，韓彥又馬不停蹄地點開另外一個音頻文件，裏麵先後傳來方銳和唐糖的聲音，“對不起，我後悔了，我發現還是愛著你。……玩膩了你的江律師，就想吃回頭草嗎？……”正是唐糖和方銳在樓道裏的對話。
在唐糖說完“我有事，先走了”之後，文件裏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而後就陷入了沉默……
韓彥悠哉地剝了個橘子，等著音頻中的後續。果然，靜了將近五分鍾，裏麵再次傳來了方銳的聲音。
“你滿意了？”
高跟鞋叩擊地麵的聲音，“辛苦你了，事成之後好處少不了你的。”是江萱！“不過，你前妻還真是好騙，五十萬就被你給感動了，廉價的女人就算有了一座金庫也依舊是廉價的，這話果然沒錯。”
方銳像是按著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煙，“你就非得從她這下手嗎？”
“怎麽，心疼了？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不會都是你的真心話吧？”
方銳的聲音裏明顯帶著一絲煩躁，“不都是你叫我說的嗎，一天到晚疑神疑鬼。”
方銳的話音一落，“吱呀”的木門聲再次響起，音頻到此結束。
韓彥翹著蘭花指抽了張紙，優雅地擦了擦嘴。然後在文件名裏輸入“撕逼男女二三事”，想了想，不夠勵誌，刪除重輸“進擊吧小唐糖”，才滿意地關上了文件夾。
至此，韓彥的室內工作圓滿結束，室外工作正式開始——又可以去拍小清新的出軌視頻咯~
韓彥拍著拍著，就一路浪到了唐家樓下，剛想順便上去蹭個廁所再蹭頓飯什麽的，突然意識到莫一言今時不同往日，看得到吃不著的禁欲更容易誘發變態，要是唐糖不從莫一言朝他下手怎麽辦？
菊花一緊，掉頭就跑。
唐媽下樓丟個垃圾，正好看見韓彥飛馳逃竄的身影出現在拐角，沒來及開口叫住他，就沒看見影了。
“這孩子神神叨叨，得多吃點核桃補補腦。”唐媽尋思著下次看見韓彥得多囑咐他飲食的事，腦子可馬虎不得。
上了樓，“小莫，東西放得下嗎？要不我再去買個櫃子回來吧？”唐媽見莫一言抱著一摞碼得整整齊齊的醫用書，在唐糖的房間進進出出。
“不用了，也沒有多少東西，我就怕把蜜兒的地方給占了她不方便。”
“怎麽會，夫妻倆的東西就該放在一起，這才像過日子的兩口子。”唐媽語重心長。
莫一言瞟了眼房間，唐糖還戴著耳機，沒聽見唐媽的話，有點失望又有點慶幸，最後都化作一句在唐媽麵前的耳語，“這樣就我中有她她中有我，生生世世不分離。”
唐媽促狹地聳肩一笑，配合著莫一言的偷偷摸摸，小聲說道，“就是這理兒，你的東西使勁往她衣服褲子堆裏放，讓她哪都能看見你。”像個和莫一言一起做壞事的孩子。
“你們是不是又背著說我壞話呢？”唐糖不知何時從房間裏出來了，拉長了立案，審視著莫一言和唐媽的表情。
唐媽眼神一飄，“我要做飯去了。”
莫一言沒理她，抱著書進了房間忙活他自己的去了。
唐糖不樂意了，“你們剛才說我什麽了？”唐糖叉著腰，故作凶悍地問道。
莫一言最拿手的就是轉移話題，“你要考教師？”
唐糖正好剛才就是在查關於教師的考試書籍，順口就答道，“還沒定，考試的話要花時間在看書上，我又想抓緊時間找工作賺錢，你的錢我都還沒還呢。”
“你就當抵房租吧。”莫一言一本一本地重新碼放平均厚度七厘米的醫學書，每一本書都像是壓在唐糖的頭頂上，讓她對莫一言佩服得五體投地，這麽厚的書他怎麽看得下去的呢？
回過神，聽清了莫一言的決定，唐糖連連擺手，“那怎麽行？你要不是因為我，怎麽會被逼到要住儲物間的地步？況且那麽多錢，把房子賣給你都隻怕不夠。”
“真想盡快還錢給我？”莫一言突然抬頭問她，眼神裏充滿了濁氣。
唐糖警鈴大作，可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回答。
“你就肉償吧！”
果然，小火車發動了，嗚~嗚~嗚~
可駕駛的不是莫一言，而是唐糖——
莫一言扔給了唐糖一套沒洗的T恤短褲臭襪子，“上夜班沒來得洗的，你幫我洗幹淨。”
所以，肉償的意思是給他洗衣服？
是唐糖汙了。
更汙的是，莫一言知道唐糖汙了，為了讓她意識到她很汙，他就裝作自己不汙。
唐媽有幸再次見證了這種少兒不宜的畫麵，可內心是拒絕的，她隻想和唐老頭一起去樓道吹吹去汙的風……
終於收拾完畢，莫一言直起腰，在腰間捶了捶。
唐糖還沒有把汙水蕩滌幹淨，是以看著莫一言的動作忍不住腹誹：叫你飆車，幹這麽點事就扶著腰捂著腎，傷身了吧！
莫一言像是聽到了她內心的聲音，轉過臉來看向她。
唐糖做賊心虛，拿著鼠標的手一陣慌亂，好死不死地點到了頁麵角落的遊戲廣告上，開著外音，多肉、嬌喘撲麵而來，帶來一襲熱浪的春風。
“你這是在暗示我嗎？”莫一言平靜自持，聲音沒波沒瀾。
“不是！”唐糖一口否定，想把頁麵關掉，可怎麽也按不動關閉的叉叉。她急得直冒汗，眼淚都快溢出來了。
“噠、噠”兩聲鼠標點擊聲，屏幕上令人血脈僨張的畫麵聲音戛然而止。
莫一言的手附在唐糖的手背上，食指貼著食指，中指貼著中指，維持著他關閉網頁時的姿勢。
唐糖的背靠著莫一言的胸膛，感受到他鏗鏘有力的心跳，驀地一陣心悸，感覺全身的血液都直往腦門上衝。
她是沒精，要不然就可以用精蟲衝腦來概括此時的心境。
“哎喲喲喲喲！”又是恰巧經過的唐媽……
莫一言鬆開唐糖，完全不似她那般慌亂無措，隻無比正經地說了一句，“考教師吧，你一定會是一個好老師，像當初關心我一樣關心需要被公平對待的孩子。”這話讓心亂如麻的唐糖瞬間恢複鎮定。
她對職業從沒存在過什麽熱愛，隻當是賺錢的方式，可現在……
“嗯！”她堅定地點了點頭，似乎找到了熱愛的方向。
“每一次和你分開，每一次KISSGOODBYE……”唐糖的電話鈴聲響起，是方銳！
“我去接個電話。”她朝莫一言招呼了一聲就進了洗手間，知道門上鎖電話才被接聽。
莫一言有些好奇來電者的身份，剛猶豫著要不要去聽聽看，自己的手機提示韓彥發來了一個壓縮包。
解壓，保存，是一段音頻……
“好，明天在我們結婚的酒店見麵。”莫一言剛聽完音頻的全部內容，走到洗手間門口，就聽見裏邊的唐糖如是說。
她明天要去結婚的酒店見方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