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飛機,顧尋安就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麽的灑脫。
才剛和朋友分開一段時間而已,她竟然忍不住悲傷的哭了起來。
所以一路上,孩子都是交給靳照烈抱到貴賓區的,隻有她一個人,哭哭啼啼的去了洗手間,半天都沒有出來。
眼看著飛機都要開了,空姐就去敲洗手間的門,手剛搭上去的時候,顧尋安便從裏麵走了出來,眼睛紅紅的。
“抱歉,我出來晚了。”說完後,她便去了頭等艙。
靳照烈看她回來了,將自己之前買的小禮物拿了出來,這次的不是一個項鏈,也並不是戒指,而是個耳環。
上麵都是藍色的小碎鑽,拚成了兩個X,顧尋安並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送自己這個。
“我這是湊巧看到的能夠和你名字對上的,你如果不要的話,我也已經想好了,就自己打一個耳洞,把它帶著。”
這是他故意說得,逗她開心的。
顧尋安沒有忍住,開心的笑了起來。
她可不想嫁一個打了耳洞的男人,因為會將自身的英氣給打得消失殆盡。
“以後你還是可以來,沒有事情做的時候,來看看你的朋友,也挺好的,孩子我來帶。”靳照烈在飛機準備起飛前,這樣說。
顧尋安難以置信的回頭看他。
以前他可沒有主動說過要看孩子的啊!
“你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靳照烈認真的看著這個女人。
這次的和好來之不易,他隻想要從中吸取教訓,以後對她更好,不枉費自己的青春,也不白白浪費顧尋安的人生。
很開心他能夠說出這麽動心的話來,隻是樂隊現在的事情這麽多,如果經常過來的話,倒不如直接在這裏常住。
他們也並沒有要回國發展的欲望。
畢竟搖滾這方麵,現在在中國也並不是很火,倒是流行音樂撐起了樂壇的大半邊天。
“暫時我還是不回來了,等孩子們都正式上了學,我再考慮考慮。”顧尋安說。
“反正不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隻要你能開心,比什麽都強。”
“你早晨喝了蜂蜜水嗎?”顧尋安是發自真心地想要問一句。
靳照烈疑惑的點點頭,一會兒才意識到,顧尋安這是在說自己嘴甜。
接著,他便不好意思的笑了。
來的時候是帶著一種心情來的,回去的時候,是帶著另外一種心情。
顧尋安此刻在心裏感歎人類的多變,順便,又在感歎自己的善變。
在愛情裏麵,沒有什麽原則不原則的,隻要還愛著,那就要下定決心去追求,一旦邁出了第一步,之後的每一步都要思量著前行。
這是她這一趟來,得到的最深刻的體會。
同樣,她感覺到身邊因為有了靳照烈的存在,所以才會變得異常的溫暖。
那些小的情緒,一時間都化為了粉色的小心心。
一天後,他們下了飛機,下去的時候,顧尋安覺得自己的腰都直的了不得,不論是經濟艙還是頭等艙,坐久了都一個樣子。
靳照烈主動拿手給她捏了捏,這下,她才感覺鬆脫了很多。
“現在真是老了,就坐了這麽一會兒,腰就疼了。”顧尋安自嘲。
他笑。
“你能有多老?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最年輕的。”靳照烈說。
顧尋安跟著笑了起來。
一出門,她還非常期待的看了兩眼,發現並沒有看到朋友們的影子。
“這次我走得急,他們並不知道我去了美國。”
昨天晚上赫連城還給他打電話叫他去喝酒呢,都被他找別的借口給搪塞掉了。
顧尋安一想,發現這事情有點意思,他們二人這次的行動都是秘密的了。
真好,不管是什麽關係之間,都要擁有一點小秘密。
回到了家以後,顧尋安並沒有急著去上樓。
就在進入廚房的那一刻起,她才意識到自己和靳照烈仿佛是落下了點什麽。
“我們是不是還丟了一個人在美國?”
靳照烈懵逼。
“什麽都沒有做,怎麽會丟人呢?”他以為是那個意思。
“我是說,一個活人,現在好像還被我們扔在美國在!”
此話說完,靳照烈再次確認了一下人員數量,孩子們也都在,被管家帶上去洗漱了。
他們兩個也在這裏。
等等……
麥盡然好像還不知道他們回來的事情?!
此刻,美國。
麥盡然的手裏提著兩瓶藏酒,打算和靳照烈一醉方休的,可是不論他怎麽按門鈴,都沒有人回應。
就在他準備給顧尋安打個電話的時候,靳照烈的電話已經來了。
“快點給我開門,讓我進去!”麥盡然假裝沒有耐心,還想的是這兩個人是不是在屋裏做什麽羞羞的事情,所以才沒有聽到門鈴的聲音。
“那個,麥盡然,我們現在在中國。”顧尋安的手機沒電了,她用靳照烈的手機給打了一個。
麥盡然一聽,臉上的笑漸漸收不回去了。
他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是騙我的,對吧!”麥盡然說。
“不是,我們真的到中國了,現在在家,你呢?現在還好嗎?”
“我好個錘子,還傻嗬嗬的提了兩瓶酒,為的就是和你們喝一場,現在倒好了,傻不愣登的站在你家門口,卻麵對的是一個空房子。”麥盡然說。
都怪那個靳照烈,說他要是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就不要經常來這裏,因為說個不好聽的,來了也是打擾他們。
他也已經做到了,隻是靳照烈現在做的事情,著實讓人覺得有些心涼。
“好了,掛了。”麥盡然說完,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靳照烈和顧尋安大眼瞪小眼,但是下一秒,就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這件事情怨不到他們的,隻能說麥盡然自己太過於單純了,什麽事情也不為自己的處境好好想一想。
因為按說靳照烈一到美國的話,正常的男人就應該主動地退出這場戰爭了。
可是麥盡然不是,依舊留在那裏,仿佛還是勢在必得的樣子。
“沒事的,他應該也不會在意。”顧尋安說,害怕靳照烈會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