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從朵杏兒這裏聽到確切的回答,一時間沸騰了起來,爭相問道:“那杏兒姐,靳昭烈之所以投資娛樂產業,是不是因為你身在娛樂圈的原因呢?”
朵杏兒彎起好看的眉眼擺出一副在熱戀中的女人才有的嬌羞幸福模樣,回複道:“這個他投資娛樂事業是必然的,因為靳昭烈是一個很有想法,什麽都願意嚐試的人,我相信他一定在娛樂圈或者別的娛樂方麵都會做出一番不錯的成績。”
朵杏兒幸福的模樣像極了自己在靳昭烈懷裏的樣子,她腦海裏不停會想到朵杏兒說的那些話,大屏幕就在馬路的另外一邊,她很想跑過去把熒屏裏口口聲聲說道的靳昭烈揪出來好好問一下,這個他們口中的靳昭烈是不是那個整天逼自己跟他簽結婚協議書的靳昭烈。
人潮湧動,每個人都特別的忙,好像都沒有時間管身邊其他人的事情,顧尋安四周查看了一下,把目光停留在一個報刊亭前麵,她大步走過去,撞到了一個十八歲模樣的少年也不自知。
她向報刊亭的老板請求道可不可以借她個手機打一下電話,好在老板特別好人,二話不說借給了她。
她緊張的一個一個數字輸入那個在心裏早已記爛了的號碼,撥過去,“嘟嘟”的等待聲音從來沒覺得這麽漫長,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問問那個人,一秒都不願意等。
“你好。”
顧尋安渾身立在原地,繃緊身體,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是朵杏兒好聽的溫柔的聲音。
她忍住徘徊在眼眶的淚水,告訴自己不能落下,不能在這個女人麵前哭出來,她想知道為什麽靳哲言的手機會在朵杏兒那裏,為什麽朵杏兒會接聽他的手機,忍住心裏的呼之欲出的懷疑,問道:“靳哲言呢?”
朵杏兒眼波流轉,看了一眼還在開會的靳昭烈,垂下眼眸,牽起嘴角,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尋安啊,他在洗澡呢,你有什麽事嗎,不急的話我讓他晚一點打給你,他今天累壞了,我想讓他在床上躺一會。”
“你拿我手機做什麽。”
靳昭烈從浴室出來站著衝朵杏兒不滿的問道。
朵杏兒掛掉電話無辜將手機放下:“我以為是很重要的電話就幫你接了,才發現是別人按錯號碼。”
聽到這裏。顧尋安不爭氣的眼淚衝出眼簾,事已至此,還需要再問什麽?
她就這麽呆呆的站在原地,睜大了眼睛,極度悲哀到說不出話來,喉嚨被悲傷淹沒。
旁邊的老板看到這個奇怪的女人剛剛還很正常的,怎麽這一下子就變了一個人,他突然有些後悔把手機借給她,不借給她,她興許就不會在自己麵前哭成一個淚人。
旁邊有的人停下了腳步,奇怪的打量起這個人,以為是報刊亭老板欺負這個好看的女人,漸漸的人越圍越多,老板忍不住搶過手機,祈求著顧尋安:“喂,你這是怎麽了,你不要在我報刊亭前麵這樣啊?”說罷對那些駐足圍觀的說幹笑打招呼說道:“不關我的事,是她借了我的手機就變成這樣的。”
老板急紅了眼,後悔自己做爛好人,他焦急地對女人說:“你走開啊。”
短短三個月不見,S市早已物是人非。
胸背靠近心髒的槍傷還在隱隱作痛,她想就算自己死了,靳昭烈也不會覺得有什麽關係吧,顧尋安跟著眾人無精打采的走過馬路,不敢細想,怕再多想一點點靳昭烈的事情自己就會忍不住要抓狂。
顧尋安現在無家可歸,她不能再回到靳昭烈,更怕見到朵杏兒刺眼的幸福模樣,她覺得自己的心髒痛的快要死去,她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
人來來往往,她感覺自己現在一無所有,手上的藍寶石項鏈還靜靜地纏繞在自己的手腕上。
就這麽在別人異樣的眼光中坐了許久,她想到還在鄉下等著自己的哥哥,她努力使自己振作起來,按照今天白爺爺告訴自己的酒店地址,在這種時候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白爺爺那張和藹的笑臉。
“您稍等。”
酒店前台禮貌地招呼道,她無力地自嘲一笑,早上才和白爺爺分開,現在就要再拜托人家。
“顧尋安,這麽快就想我?”
辰亦然看到顧尋安通紅的眼睛,明顯剛剛哭過了,他閉上嘴巴,“了”字還沒有說完,怎麽每次見到這個女人時她都這麽落魄,辰亦然眼裏超過一絲心疼,他小心翼翼的抓住顧尋安的手腕,帶她回到自己房間。
倒了一杯開水,放到她的麵前,說道:“喝口水。”
顧尋安覺得在辰亦然麵前有一種特別的安全感,不會讓人想要偽裝什麽,所以她現在不想說話就選擇沉默地接過了杯子。
辰亦然叫她不說話,手足無措的像個小孩子,他從來沒見到顧尋安現在的樣子。哪怕是之前受傷都沒見她眨過一次眼,現在反而給人感覺脆弱不堪,他正想著要怎麽開口呢,就被破門而入的白爺爺嚇到。
他小聲的忍不住向白爺爺抱怨:“白爺爺,你把門踢壞了我今天怎麽睡覺喲。”
白爺爺皺起眉,剛剛辰亦然就已經發短信告訴自己顧尋安回來了,而且狀態不是很好,於是風風火火地趕過來,看到顧尋安紅紅的眼睛,外看看辰亦然無措的樣子,皺著眉頭,忍不住發火:“是誰欺負你的,跟我說,我幫你做主。”
白爺爺的問題把顧尋安好不容易躲避開的思緒又拉回到靳昭烈和朵杏兒身上,忍不住又紅了眼睛,她要緊嘴唇,強迫自己深呼吸,衝辰亦然和白爺爺努力的擺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安慰道:“白爺爺,我沒事,就是今天可不可以收留我,我明天就走。”
白爺爺坐到顧尋安的身邊,捂住她的冰冷的手,想借此給她一些溫暖:“傻瓜,我巴不得你天天在我身邊呢,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什麽時候想說了再告訴我。”
白爺爺的手很溫暖,顧尋安想到這段時間來一直給自己溫暖的這兩個人心裏舒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