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沒有一次贏過
進了門阮驚世正在一邊站著,等著季旋的紅包,季旋也不願意給他,但他臉皮比較厚,不給自己伸手開始翻找。
季旋正罵他呢,木清竹站在一邊心情自然是不好,手心手背都是肉,怎麽小兒子就因為不是長孫就這個待遇,每次紅包都要伸手自己要。
木清竹很希望婆婆能自動的給兒子,但每次都不是。
兩個孩子都是她生的,但小兒子始終不得婆婆的喜愛,木清竹也實在是無奈。
季旋的紅包被搶走了,阮驚世從季旋那裏離開走到安然麵前,把手裏的紅包扔給安然:“拿著,買衣服穿。”
安然雙手接住紅包,完全是一個自然反應。
阮驚雲也
站在一邊看了看別處,反倒是看著安然說:“給了就拿著,給他攢著。”
“嗯。”安然這才把兩個紅包交疊在一起,安然此時才發現紅包是不一樣的,阮驚世的比阮驚雲的紅包少了一半還多。
安然真想打開紅包看看,看看裏麵到底差了多少。
同樣都是孩子,為什麽要不同的對待。
好像是古代的時候,封建的帝王之家才會這樣。
安然握著手裏的紅包,故意給調換了一個位置,而這個調換,所有人都看見了。
阮驚世坐下喝了一口水,問安然他們:“你們怎麽都不坐下?”
安然沒回答,但她心裏並不好受,忽然明白一件事情,為什麽阮驚世會是這樣的性格,如果阮驚世不是這樣的性格,阮驚世在這個家裏怎麽生存?
“沒規矩。”阮瀚宇忽然在一邊說道,聲音略帶著溫怒不悅,但他並不是生氣,安然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那種寵溺的眼神,又相差甚遠。
或許是男孩子,所以父親的表達方式不是那麽直接,表達的時候刻意被隱藏了。
“這麽多的地方,全都站著不坐,可惜了座位。”阮驚世起身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朝著安然走了過去,停下問安然:“吃了麽?”
“還沒有。”
“飯做了?”阮驚世繼續問,安然看向木清竹那邊,她也不知道做了沒有,這個時間應該不是吃飯的時間。
“安然,你去看下,中午我們吃飯,吃了飯奶奶和我們先回去,爺爺一個人在家也不行。”木清竹走到安然麵前,給安然使了個眼色,這孩子挺可憐的,就這麽陪著他們站著,這麽懂事聽話。
但婆婆就是不喜歡。
“我知道了。”安然這才轉身去廚房那邊,阮驚世隨後跟了出去,阮驚雲卻沒有。
季旋一看就生氣,算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餓了,我們回去吧。”季旋一方麵是生氣了,一方麵則是惦記著阮沐天。
如果阮沐天不生病,身體健朗,季旋可以不聞不問,但阮沐天病了,他說什麽也做不出來不聞不問。
“就算不餓,也要吃了飯才能走,不然我們路上也是
會餓的,何況我們開車回去,長途跋涉,路上也沒有一個合適的吃飯的地方。”木清竹在一旁勸阻,季旋還是聽話的,想了想看著木清竹:“要是她能有你一半的周到懂事,我也不會為難她。”
季旋說這話的時候,明擺著是說給阮驚雲聽的,但阮驚雲完全不為所動,背著手看著對麵的字畫出神,好像什麽都聽不見似的。
木清竹也算是佩服了,她養了兩個兒子都這樣,愛聽的我就聽,不愛聽的我可以一個字都不聽,事後你要是問他們,他們肯定會說不知道,但是知不知道他們很清楚。
季旋說了半天根本就沒人理會,幹脆就不
說了,反而看著媳婦和媳婦說話。
她們婆媳說話的時候阮瀚宇邁步去了外麵,阮驚雲隨後也跟了出去。
出了門阮瀚宇走了一會問兒子:“你對這件事怎麽看?”
“當年發生過什麽事情爺爺肯定是知道,他已經親口承認是他授意了奶奶做的這件事,還說不會同意安然進門。”
阮驚雲站在父親身後,如果不是年紀,他們此時的內斂完全判斷不出年齡上的差距。
阮瀚宇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兒子:“如果真的是爺爺授意,這件事比較麻煩。”
“我知道。”
阮驚雲之所以始終都不肯定這件事情,不是因為事情過去了很多年,還有阮家的名聲,一旦東窗事發,拖累的可能是整個阮家。
安然家就算是不在這件事情上麵追究,他們也沒辦法推卸責任,輿論也可以讓阮家覆滅。
“那你打算怎麽辦?”阮瀚宇問兒子,阮驚雲搖頭,父子對視了幾秒鍾,阮瀚宇轉身走去。
父子的背影越來越長,直至很遠。
安然到了廚房開始準備飯菜,其實也沒什麽可以做的,阮驚世跟在安然身邊,誰敢讓安然做什麽,誰敢不尊敬安然。
何況安然現在已經是阮家兩兄弟的紅人了,是個傭人都明白,是大少爺和二少爺合手把老夫人給弄走了。
安然在廚房吩咐了,從裏麵出來,站在門外站著。
這裏不冷,是專門吃飯的地方,但是離開了季旋那裏要繞幾個彎。
安然覺得自在多了,不對著季旋的時候,呼吸都順暢了。
阮驚世在安然身後站著,安然把紅包給他:“我不需要買衣服。”
“那不是說給我攢著?”
“拿著吧,你也要用。”安然把紅包塞給阮驚世,阮驚世打開看了一眼,扔了包把錢放到口袋裏麵。
“等一會我們去圍村,花了。”
安然看他:“你從來不想以後的事情?”
“有我哥在還餓不死我。”阮驚世這點自信還是有的,安然也真是服了,幹脆把阮驚世的錢搶了回去,放到了自己那裏。
“既然你到手是去揮霍,不如給我,等你用的時候還能用。”
阮驚世站在一邊,看著外麵,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安然把錢拿走他更願意。
兩個人站了一會,安然轉身看著阮驚世,看他穿的跟蔥心綠似的,問她:“你難道就沒有別的衣服可以穿了,現在是冬天,剛過了年,別人都穿紅的,你穿綠的?”
“你也不是我媳婦,你管我那麽多?”
“……”安然悶不吭聲,握了握手,忍住了。
安然自認是那種好脾氣的人,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遇到阮驚世之後,就遇見了克星,節節敗退,就沒有一次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