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你在,真好
我們一起回酒店的時候,在大廳裏看到正和琉染一起出來的許朗。
許朗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倒是琉染雖然麵皮繃著,盡量配合許朗的喜怒哀樂,但眼底眉梢都透露著巨大的歡喜。
“蘇以淺,正好我們要去酒吧勸失戀的言語,你要不要一塊兒去。”
赤,裸,裸的挑釁,讓我下不來台。
、但她錯了,我蘇以淺,沒有什麽好失去的了。
“還是算了吧,我想我要是去的話,你們恐怕更勸不好他了。玩兒的盡興!”
我拉著方允要走。
沒想到琉染這貨,繼續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您這罪魁禍首一勸。比我們誰勸都管用。哎呦,你看看我說錯了,忘了現在你是方允的女人了,要是帶著方允去的話,恐怕不隻是勸言語這麽簡單了,興許得叫警察去勸架了吧。”
方允點衝過去,我立馬拉住他。
我用嘴唇跟方允說:“哥們兒今兒可能要幹一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你可要淡定啊。”
方允愣一下,然後得意的笑了。
他知道。我現在的戰鬥力是滿格的,就算是掉血。也不會比琉染先一步回城補血的。
我看了眼酒店大廳中間那個小噴泉,裏麵的水是滿的,也是循環水。
四處一看,幾乎沒什麽記者或者狗仔。
“琉染,你的這話,讓我生氣了。”
我是麵無表情說完這話的,是在許朗平靜的目光下把琉染給踹進噴泉池裏的。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我臉上身上全是水。
方允反應是我們中間最快的一個,馬上脫下衣服給我裹上。然後把我摟進懷裏。摟的死死的。
讓,某些人沒有報仇的機會。
我眼看著許朗跳下去,把濕透的琉染給撈出來。
琉染早就炸毛了,滿臉的妝早就暈了,眼線像兩條黑溝,彎彎曲曲的在眼下盤旋。
“蘇以淺,看我不打死你。”
琉染瘋了。舞著她的包包拚命的要砸我。
若不是許朗抱著她腰攔著的話。想必這個瘋子早就跑過來了。
呂燕連忙跑過來,遞上兩條浴巾,關心的看著滿身是水的許朗,
不得不說啊,許朗濕身之後,肌肉凹凸有致,特好看。
本真紳士的品格,許朗一條浴巾披在琉染身上,另一條浴巾讓琉染擦頭發。
轉身麵向我,表情特氣憤。
“蘇以淺,你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
我看他,笑笑,“可不是嘛,之前那個乖到被打了一巴掌還擔心打人的那個人手掌會不會疼,現在變成施害者,讓你這個救世主看不下去了?”
許朗表麵特複雜,我看不出他是在心疼,還是在氣憤。
“走吧,咱們該回去睡覺了。都半夜了。”
方允特輕鬆的整理一下衣領,然後跟我十指相扣。
我回頭看了還站在原地攥著拳頭的許朗,
這裏麵應該是有情分在吧,不然,他一定會一拳頭把我打死的。
畢竟,我動了他的禁。忌,琉染。
到了電梯裏,我甩開方允手,方允很無奈的依靠在電梯牆上看我。
“有什麽委屈就說出來吧,憋在心裏會出毛病的。”
我看方允,平常這個時候我會用一句酷酷的,我沒事兒來化解自己的無助。
誰知道,我竟然會覺得在方允麵前特安心,我特想罵人。
“我特麽就搞不明白了,為啥他又跟那個琉染在一起。就算他許朗不喜歡,但他明明知道琉染要害死我啊。”
我指著自己胸膛,手指尖兒戳的自己疼,但就是想準確的表達我憤怒。
重點突出,“要害死我”、
好歹我也是條命啊。
方允手指纏住我指尖兒,即使我指尖兒嵌進他肉裏,他也沒哼出半聲,表情也沒變。
“得,你知道他這樣的,為什麽還這麽念著他,莫不是誰對你最壞,你就更喜歡?”
我沒好氣兒看他一眼,這不是貧嘴的時候。
“怎麽會。”我歎口氣,想來想去,突然就釋懷了。
我這麽氣憤的原因,實質隻是因為。
“我的第一次給了這個混蛋。”、
雖然隻是不堪回首的巧合,但這是事實。
方允表情還是沒變,就這麽不鹹不淡的看著我。
“哦,打火機竟然落在大廳了,得回去拿,限量版呢。”
方允把門卡塞我手心裏。
在十樓按下開門按鈕。
我一個獨自往上走,大部分時間在唏噓。
這期間言語還給我打了電話。
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的我號碼、
明明之前那個手機在我哥那兒,號碼我就懶得補辦,隻好換了個通訊商。重新辦了張卡。
;“也是,這些有錢人,隻有他們不想辦,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我笑笑,掛掉電話。
我知道言語一定在我經常去的那家酒吧,喝的大醉伶仃。
不過好歹他還有許朗這麽個交心的朋友,不至於自殺的時候沒人攔著。
反倒是我,要是傷心的時候,抬頭是自己,低頭是自己的影子。
洗澡,打開電視看印度電視劇裏麵動不動就起音樂跳舞,心裏一陣焦躁。
電話響的時候我正放下遙控器要鑽被窩。
“以淺,不好了,方允和許董在大廳裏打起來了,你快來勸勸吧,我們都拉不住啊!!!”
呂燕的聲音在電話那邊兒都急瘋了。
我腦袋轟隆一聲爆了炸,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跑下大廳。
許朗和方允周圍圍了一圈兒人,卻沒有一個上去勸架的。
呂燕紅腫著眼睛從對麵跑過來,鉗住我胳膊,焦急道:“以淺,你快點兒勸勸方允吧。他剛才突然就衝下來,對著許董的臉就是一拳。”
“也不知道今天許董怎麽了,竟然也跟他動手了,兩個人就這麽打起來了,”
我看她一眼,聲調不自覺高了八度,“這麽多安保人員是吃閑飯的麽,還不快上去拉。”
呂燕大淚珠子砸下來,“許董說誰敢拉他就開除誰。”
“方允也說要是誰敢碰他一下,就不讓人活著離開這個酒店。都是有錢人,誰敢惹啊!!!”
呂燕哭的更加厲害。
我最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
扯開那些嘴裏嘟囔著“兩位老董別打了”的保安們。
劈身擠在他們兩人之間。
許朗的拳頭帶的風在我耳邊呼嘯。
方允反應快,一下子將我摟在懷裏。轉身背衝著許朗。
硬生生吃了許朗結實的一拳。
全場都能聽見拳頭砸在方允後背上“咚”的巨響、
我眼淚也沒忍住。
“方允你沒事兒吧,疼不疼,咱們去醫院。”
我扯他袖子。
他眉頭那個結一下子就撫平了,嘴角一咧。露出一排小白牙。
“我是那種有事兒的人麽,有錢人家的孩子怎麽能怎麽輕易就死了呢,總得把錢敗完,把妞泡完才能死啊。”
我哭著笑出來,“能不能不貧。”
方允笑得更加歡快,“又笑又哭的。果然是小孩子。”
打了方允這一拳頭,許朗也老實了。剛才還充血的眼睛,終於恢複平靜。
“嚇死我了許朗,你要是有什麽事兒,我也不活了。”
“真特麽的是個瘋子,咱們就應該報警。反正咱們家也不比他家差,警察是不敢偏向的。”
琉染一句接一句,嘰嘰喳喳特別煩人。
我從方允懷裏掙紮出來,用最凶狠的目光看她。
“你特麽的要是不嫌事兒大,不嫌丟人就繼續咋呼!”
琉染瞪大眼睛,委屈扒拉的挽著許朗手臂,“許朗,你看她那囂張勁兒,真是太氣人了。”
我把我的鄙視和冷笑都留給她。
我方允兩個人往前走。
許朗在後麵聲音不大不小說了句話,明顯是說給方允聽的。
“方允,咱們的賬還沒算完,改天見、”
方允又恢複他那個痞勁兒,回頭,淡淡一笑,“這話應該是我跟你說才是,改天見!!”
電梯裏。
“多大人了,還打架,以為自己是青蔥歲月的小夥啊,還衝下電梯就給人許朗偷襲了一拳!!!”
我沒好氣兒看方允、。
心裏也怪自己,明知道方允對我處於那種極其保護狀態,還要提什麽第一次的事兒。
方允笑得一口白牙,狠狠吐出一口氣來,“還是跟以淺在一起最舒服,不管說話還是幹什麽不用端著。”
我白他一眼,沒再和他說話。
到了房間。我讓服務員送來紅花油。
扯掉方允衣服,給他上藥。
他卻一直樂嗬嗬的。
“真是的,還笑呢,都淤青一片。這麽擰,不去檢查,萬一裏麵的骨頭折了呢,”
他還是笑。
我倒是想起一個好辦法來檢驗是不是骨頭斷了。
稍微大了一點兒手勁兒戳他淤青那片兒。
狼嚎聲蕩漾在整個十八樓。
“以淺,你這是下死手啊。非讓我在地獄裏這樣叫。”
我沒忍住笑了。
我倆一直管十八層叫地獄。
說來也奇怪,別的酒店為了避嫌,都沒有十八樓。即使有十八層,也不叫十八層,直接叫十九層,
許朗非要保留十八層,
據說是主要給那些富二代們住、
就像方允說的那樣,錢還沒花光,妞還沒泡夠。誰舍得死啊。
所以即使住十八層,誰也不害怕,反倒是覺得特有趣兒。
“以淺。”
“嗯”
“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