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我該怎麽遇見你
本以為,我這輩子,如果我努力的話,可能就不會再碰到許朗。
當然,這隻是我想象。
我們再一次碰到,是在一次酒會上。
他穿的西裝革履,臉上揚著自信笑容,在整個酒會上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哪怕前段時間,因為琉染的事兒,他被媒體罵的狗血淋頭。
但,媒體就好像後娘。
壓根兒沒多喜歡你,但也不會討厭你。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需要你去製造新聞,不然你就真像被遺棄的孩子,後媽是永遠不會被你的小動作吸引。
很顯然,媒體比較偏愛許朗、
所以我在角落裏看到手機推送出來,大肆褒獎許朗的軟文的時候,隻是笑笑,
全當司空見慣罷了。
我們經理看我兩眼,想跟我說話,卻看了許朗兩眼,愣是沒敢到我跟前來。
其實我倆心裏都有數。
自打那天他帶我去談生意之後,第二天我去上班兒,看到他臉腫成豬頭。
接下來的日子裏,雖然他也帶我去談生意,但明顯老實多了。
顯然是王經理看不過去,收拾他來著。
要說。他這種人確實也欠收拾。
但特奇怪的是,生意談成了。
許朗公司跟我們公司合作。
因為這個事情,公司老董特高興,給我們每個人發了個五百的紅包,還請客吃飯。
這個經理可能是因為這事兒,忽略了他被打這一點兒,每次去哪兒,但凡能帶著我的,都帶著我。
“咱們去給許董敬杯酒去吧。”
那種語氣好像是在詢問我。
我笑著跟在經理後麵,酒杯端的平穩。
許朗正在跟一個身材特別辣的妞說話,不知道是哪位老板帶來的。
我們在一旁等候的期間。大家都名睜大眼,看到他手摟著辣妞的腰。
那個辣妞,恨不得當場開炮,舌頭舔嘴唇,自個兒就把馬上露點兒的裙子往上提溜。
許朗臉上始終是那種邪惡挑。逗的笑,。
看的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我眼睛餘光看到我們那個經理兩條腿前支起帳篷來。
眯著小眼睛在那個辣妞身上一遍遍的瞟,恨不得從人家身上刮兩層油來。
我始終保持著一種冷靜的微笑,其實天知道我內心多波瀾。
許朗甚至斜眼看我一眼,笑得那叫一個得意。
可能許朗覺得晾著我們晾夠了,便重重在那個辣妹屁股上抓一把,用特別寵溺的聲音說:“去那邊兒玩兒,待會兒去找你、”
那辣妹勾人的大眼和烈焰紅唇恨不得馬上就粘上來。
然後我和經理給許朗敬酒,許朗竟然和沒看見我一樣,杯子直接繞過我,跟經理碰了一下,然後笑著仰頭喝下。
兩個人熱熱鬧鬧的聊天,隻有我和透明人一樣,沒有一丁點兒存在感。
“以淺。”
言語笑得特別開心的走過來,幾乎所有人都在看他,就連許朗也不例外,放下酒杯,眯了眼睛,特嚴肅認真的看言語。
“我擦,難得看見言董笑啊。”
我身後那個參加酒會的,不太認識,大體也是個什麽總經理級別的人,雖然說得小聲,但特清晰,相信大家都聽到了。
言語走到我身邊兒,笑得牙齦粉紅肉露出來,上下打量我一下,點點頭,“今天特別漂亮。”
“不過,”畫風一轉,“冷氣太足。還是添件衣服比較好。”
我身上多了一件言語的白色西服。
很名貴,披在身上尤其是接觸到肉的麵料,柔軟,舒服。
“言董,您跟我們以淺認識?”
我們經理笑得一臉孫子樣兒,所有人都看出來,他不會放過一絲一毫攀關係的機會。
那小眼睛,放出來的亮光,就差把言語的肉撥開,看五髒六腑。
言語臉上笑容一秒鍾,變成冷淡。
尤其是拿著酒杯的手,慢慢蜷曲起來。
看那個架勢,隨時都有要把人的架勢。
經理也是明白人,趕緊閉上了嘴,笑容也收住。
“什麽叫我們以淺。嗯?!”
言語一步步逼過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宴會廳,靜的不能再靜。
許朗不動聲色的在看熱鬧,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扯了扯言語袖子,示意他不要惹事兒。
我知道,就算是今兒,言語打了他,他也沒啥辦法。
畢竟,他那種小角色,收拾他,會髒了言語手,降了言語身份。
言語就勢,攔住我肩膀,臉上的表情稍微好了起來。
“以淺是我的,我言語的女人,我言語的未婚妻,我言語未來要守護一輩子的女人。跟你丫,沒半毛錢關係。”
“以後說話,注意著點兒。”
我甚至能聽見大家的吐氣聲。
經理也一臉得救的表情,低頭哈腰道歉。
隻有許朗。
雖然人站在那裏沒動,但和一台高頻率製冷器一樣,渾身上下散發著冰渣渣。
剛才那個辣妹應該是一個人蹲在角落裏無聊,扭晃著身子走過來、。
大胸先在許朗胳膊上蹭來蹭去。
許朗隻端著酒杯,高傲的說了一個字兒,
“滾!!”
聲音還不小。
那辣妹楞了一下,隨即臉上糊了五顏六色。
在眾人矚目的難堪下,眉頭一皺,人,跑了。
“我擦,今兒這風向不太對啊,怎麽劉董家的千金還跑了啊。”
劉董家千金?
我看言語。
言語摟著我肩膀,帶我走到大廳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下,特耐心跟我解釋,
剛才那個女人,是商會劉主席也就是劉董的女兒。
我朝許朗看過去一眼,許朗正臉色冷淡的和劉主席對視。
乖乖,這家夥,果真天不怕地不怕,虧得前些日子我還想著讓他跟我臣服。
幸虧發生琉染冤枉我的事兒,不然,這家夥不得背後捅我幾刀子。
但也沒差,我想弄死他的想法沒有變過。
甭管誰欠誰,這一輩子隻要他護著琉染,就欠我一條命。
那一晚上我從跟著經理來,到被言語“截胡”,一晚上,我以言語未婚妻的身份,跟各位老總說話。
每個人都對我畢恭畢敬。
我從剛來的時候,躲在角落的小透明,一下子變得萬眾矚目。
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個老總,特別會拍馬屁,打言語介紹我之後,就一直誇我皮膚好,會說話。
總之什麽好聽他說什麽。
甚至別人來跟我打招呼,他都煞有介事當做特別了解我的,跟別人介紹我有多好。
“小子,特別上道兒啊。”
言語一高興,打算跟他公司合作。
那家夥打那之後,一晚上沒合嘴。
直到,在許朗麵前栽了跟頭。
本來我們都湊一塊兒聊得特別開心。
許朗從我們麵前冷著臉,特掃興的走過去。
那個老總獻寶似的各種說我好話。
許朗冷冷側頭看了那家夥一眼,聲音低沉,麵色也特陰沉。
“還是先管好你自個兒吧。”
那老總一愣,眼巴巴看著許朗說出要撤銷掉和他們公司合作的話來。
要不是我經理眼疾手快的話,那家夥早就灘地上了。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都懂,雖然對方扯了合作,給點兒賠償金,但總歸,當事人還是受損失的。
我看了許朗一眼,許朗也給了我一個看不懂的眼神兒。
那個眼神兒特別剛毅,雖然讀不懂,但不妨礙我看出裏麵有較勁兒的意味來。
嗬,真是日久見人心。
怪不得我潛意識裏,這麽煩這個男人。
真特麽的狠。
事後,言語跟我說那個總是拍我們馬屁的老總的公司,處於破產邊緣,好不容易求了許朗跟他合作。
現在許朗又要違約,也是夠慘的。
在所有人眼裏,許朗是那種言出必行的人,沒想到,這一次,完全失了控。
酒會結束。我和言語一起回家。
剛上車,就被後車給頂了。
酒會上的那些人都紛紛下車。
指責我們後車的人撞了車,還不下車認錯。
言語再三檢查我有沒有受傷,然後拉著我下車。
後車是個豪車,車燈還開著,就這麽撞了我們的車,
除了故意,我想不出別的詞兒來形容車主、
“這特麽誰的車啊,撞了人家車還不麻溜下來,擱裏麵養大爺了啊。”
我想言語比我先看出來,車裏坐的是誰。
“沒事兒,咱們走吧。”
言語不在意笑笑,牽著我手。
我知道他意思,反正車還能開,沒必要去找麻煩。
再者說。都是好哥們兒。
“別介啊,親兄弟還明算賬,更何況,你拿人家當兄弟,人家卻隻想撞死你。”
我笑笑,甩開言語手。
站在許朗車門兒前。
“就是,就是,撞了車了怎麽還不下來。什麽素質,你說說現在這人,真是的!!”
打鑔的不少。
看熱鬧的也不少。
車窗緩緩落下。
許朗笑得特別桀驁看我。
“蘇以淺,你丫說不想見到我,為什麽還五次三番跟我見麵兒?”
我真是笑不出來,真是坐著說話不腰疼。
“真是巧合,你就當是孽緣吧。先下來,解決這車,這就是撞了人的車,要是人有點兒什麽,你丫賠不賠?”
我身後一大片吸溜聲。
集體緘默。
這就是許朗的力量。
人們隻敢背後說他,誰見著他都得跟孫子一樣郬著。
許朗竟然齜牙笑了,捂著肚子,就差打滾兒。
就和我說的是什麽好玩兒的事兒一樣。
我等他笑完。
“蘇以淺。我特麽就是故意撞得你!!”
不然,我們,怎麽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