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關於嫁禍於被嫁禍
後來聽經理跟我說,許朗特別聽話的每餐都會吃藥。
也每天都事必躬親的處理好公司的事情,而且,也正在準備和琉染的婚事,。
“這個事情保密的。千萬不要告訴別人,許董跟我說之後,我可就跟你一人兒說了。”
經理特保密的語氣,說完就拿著文件包下班兒了。
我看著他下樓碰見琉染,琉染自然是一臉朝氣。
不知怎的,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衝驕傲的揮揮手。然後走了。
我愣在原地,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琉染什麽人,從小家人捧在手心裏的寶兒,但凡誰受點兒委屈,她都不能受了委屈,不然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主兒。
明知道我在勾引她的許朗,還這麽跟我打招呼,想必是抓到我什麽把柄。
沒辦法,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晚上回家,言語送我到樓下,然後輕輕吻了我手一下。
我笑著看言語很滿足的離開。
剛往上走兩個台階,看見我媽蓬亂著頭發,一臉痛苦難受的看我。
“怎麽了媽,你怎麽了。”
我媽嘴角淤青著,左邊兒的皺紋更深邃的揪在一起、
她用手輕輕將我推了一下,“沒事兒,我就是想坐這兒休息一下。”
我眼睛已經濕了,猜都不用猜,就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是不是蘇子昊?!”
我媽沒說話。眼光小心翼翼的躲我遠一些。
“知道了。”
我隻能把眼淚擦了,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二逼,扶起我媽。
我媽隻是很害怕的看我,
“相信我,不會告訴我哥的”
我媽咧嘴笑得那一瞬間,我心髒撕裂開一個大口子,特疼。
我哥依舊在房間裏不出來,我和我媽都敲門給他送水果牛奶,他都沒開門兒,聲音嗡嗡的,不知道在幹什麽。
“算了,不用管他了,都快三十的人了。”
我說完,感覺自己情況有點兒不好,胸悶,喘不上氣兒。
強撐著安慰我媽一陣兒,然後跑到自己房間。
打開所有窗戶,冷空氣鑽進來,大口呼吸。
還是不行,。
眼皮沉下來,心裏門兒清。要是我閉上眼睛,恐怕等我媽發現我話,我人早就涼了。
得虧手機就在床上,
身體和拖油瓶一樣,死活算是半個身子勾在床上,手緊緊攥著手機,心髒又開始一波疼痛。
顧不上那麽多,直接按了電話號碼。
“言語,我現在不舒服,快來救我。”
最後一個字我完全沒吐出音來,就是去知覺。
在那種虛無,用迷幻的狀態中,感覺到我在一個巨溫暖的懷抱裏。
很有安全感,很舒服。
隻是,有些吵。
“你們給老子好好看看,要是她真過去,老子拉你們都陪葬!!”
“要錢老子給錢,要什麽進口藥老子去給你們空運過來,就特麽這一個要求,人,要活的。活的!!!”
“蘇以淺,你堅持堅持,不要害怕,有我呢,有我在!!”
我失去辨別聲音的功能,感覺自己像是一個遊魂,能聽見所有聲音。
醫生護士的聲音,他們用的儀器的聲音,還有這個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突然,我覺得自個兒對這個世間無比留戀,簡直不想死,一點兒都不想死。
但是,就是回不到清醒的狀態。
“頻死狀態,趕緊去叫院長來!!”
原來這就是瀕死狀態,是不是我就在生死線上徘徊?
“許先生手術室不能進,不能進啊,請你出去!”
“許先生您要是再這樣我們就叫保安了!!”
手被一個大手包裹起來,甚至都能感覺出食指關節上的老繭,想必平常寫字太多了,我手上也有,兩個老繭磨蹭在一起,沒什麽感覺。
“求求你蘇以淺。千萬別死,千萬別死,讓我怎麽著都行,隻要你不死就行,快醒來,聽我話快醒來。”
指尖疼痛,越來越疼,疼的沒抓沒撓。
“許先生,院長來了,請您離開手術室。”
“請您離開。”
“老徐,你一定要把蘇以淺給我救回來,我再給你開一個醫院都成,隻要你救活蘇以淺,我財產你要多少都成!”
“許朗,冷靜點兒,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這個女人打出現開始,你就不是你了!”
“別特麽的廢話,快點兒給老子救人!!”
我又失去知覺,完全失去,甚至都聽不見儀器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睜開眼睛,看著亮成一片的世界,眼角的迷糊被淚水濕潤後也就不那麽難受了。
“以淺,以淺你終於醒了。”
我媽眼睛早就濕了,然後說不出別的話來,哽咽,
我哥明明一臉擔心,愣是裝作冷酷男,瞥我兩眼。
“恭喜你,躲過死神。”
“謝謝,還能見到你!”
我哥眼神兒裏顫動了一下,然後轉身兒走了。
“你哥就這樣,其實他很擔心你,你昏迷這五六天他幾乎沒吃飯,隻喝了點兒水!”
我能明白我哥這種心理。
畢竟我們都是大人了,不再矯情,有些話不好意思說。
環顧四周很久,始終沒看到???
“以淺,你找誰?”
“以淺你醒了?!”
推門兒拎著飯進來的是言語,他看見我後,前一秒還皺成團的眉毛,瞬間平了。
飯菜差點兒給扔了,要不是我哥接的快的話。
抱得我喘不過氣兒來,大口呼吸兩口,言語不好意思放開我。
眼睛看著我眼睛。
這些天不見,他憔悴的不成樣子,眼底的清澈變得渾濁。
“怎麽沒好好休息啊。”我摸摸他額頭,明明是大冬天,卻出了一層汗。
言語捉住我手,輕輕扣在他臉上
“以後千萬別再出事情了,真的嚇得我都沒辦法了。”
我點點頭,幼稚到要和言語拉鉤,其實我知道,這隻是自我安慰,誰也不知道,我會再次不行。
視線偏離、
我看到許朗在病房窗口看我看的深沉。
四目相對,好像中了一槍的感覺,特別難受。
也特別心安。
“看誰呢?”
就在言語順著我視線回頭的那一刻,許朗消失在窗前。
我笑笑,“沒什麽,就是走了神兒。”
也就是這一刻,我無比清楚,我竟然對言語說了謊。
好像有什麽東西也隨著謊言,一路奔馳而去,不複返、
言語跟我說了很多話,他不讓我回答隻讓我聽著,說是我大病初愈,需要保養身體
下午的時候,經理他們不知道從哪兒知道我醒了,一群人都來了。
病房裏瞬間變得熱鬧起來,我媽和我哥特意將病房讓給我們。
大家先聊著,就跑了偏。
尤其是女人多的地方,八卦是必不可少的。
“你們聽說了麽,許東要和琉染結婚了,但是琉染說是事業上升期,要隱婚來著。”
“真的假的,還有這回事兒,是不是趁咱們不知道的時候,證都領了?”
“說來也正常,你想想一個千金大小姐也就嫁給咱們許董,其他的人還沒人能配上琉染,你看看她漂亮的,讓女人都嫉妒!”
我笑笑,不敢發表任何意見,她們說的都對。
經理尖著嗓子咳嗦一聲,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那些女同事噤若寒蟬。
“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大家夥兒可都等著你回歸呢。”
經理很鄭重的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瞬間覺得擔子重了,畢竟這個身體著實不爭氣。
據他們說,我是心肌勞損。
平時因為實在太勞累,加上精神壓力大,很容易就得這種病。
我目送他們離開,我媽和我、哥進來,我哥幾乎不看我媽一眼。
也是,僅僅過了五六天而已,我哥怎麽能清醒過來。
身為一個兒子,隻要心裏有了對父母的哀怨,怎麽都消磨不去。
這樣的情形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月。
我出院的那天是個周天兒,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但言語生怕我走一步累著,死活要抱著我上車。
坐在車裏,打窗,呼吸外麵的空氣,實在愜意的不能再愜意。
回到家,路過我們家樓下那個長椅的時候,依舊看見一地煙頭。
燃燒過的斷麵殘留著新鮮的煙油,看來有人在這裏惆悵過,
“怎麽了。”
“沒什麽,”我笑笑,我好像耳邊又開始傳來一口一個老子的粗口咆哮,那種氣急敗壞的模樣雖然我沒看到,但猜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整個一天我腦子裏全是那個聲音,黯啞,著急,瘋了一般。
周末好不容易在言語小心翼翼照看我的時光裏遠去。
能重新上班,我心裏高興,也不知道自己在隱隱期待什麽。
明知道,兩個人遇見就是一種罪孽。還是願意去造孽。
一天都沒看見許朗。
倒是在茶水間的時候,看見一個很熟的同事,她問了我最近的情況,還跟我說最近許朗特別忙,忙著和琉染待在一起。
“聽說他們兩個隱婚了,是麽?”
我走了神兒,回過神兒來,隻聽見是麽兩個字,以為她在說我的身體問題,順口就回了個是。
我沒想到,就是這個回答可算是闖了大禍
迎接我重新上班得禮物就是,全公司的人都在傳許朗和琉染隱婚的事兒,並且手機新聞客戶端飛快傳來消息,說是據許朗職員透露。他們兩個已經隱婚。
我簡直要瘋了。
經理也來問我這件事兒,是不是我往外傳的。
“新聞上都寫了你的名字,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我看經理,想起我昏迷那一天,琉染和經理在樓下的碰麵當時好像在說什麽秘密。還有在病房裏,大家都在討論兩個人的婚事兒。
也就是說!經理嫁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