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被發現了
琉染很尷尬的看許琛一眼,然後立馬笑得特別燦爛,死活拉著許琛的手,從助理手裏拿過大大的食盒。
“沒想到許琛你也在,正好我帶了你哥最喜歡的鹽焗蝦,還有各種小菜。”
許琛臉色特別不好,手也在往回抽,但我看出來了,這個琉染平時裝作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手勁兒大的很,許琛的手麵子都被捏紅了。也沒掙脫出來。
“來,嚐嚐好不好吃。”
一筷子塞到許琛嘴裏。
在外人看來這是多相親相愛的一幕,在我看來,許琛特難受,喉嚨基本不動,
表情也特別憤怒。
“許琛,你不是說還有點兒事兒麽,我們走吧。”
我笑笑,扯起許琛手。
許琛特緊緊攥住我手,他感激的看我一眼,
大家夥兒都看著我們,也就是說我們不能太過於明顯,得給大家留一個“好印象”
“哎。蘇以淺,不但男人你要搶,一個弟弟你都要搶?”
聲音雖然不大,但很清晰,我和許琛聽得特別清楚,至於其他人聽見沒有,就不得而知了。
“對,你的東西,我都要搶!”
我在她耳邊說完,她的臉色一下子就青了、
絕對生氣,換成誰都生氣,這有什麽辦法。
“所以,放開你的手,不然我保證,今兒上頭條的就是你。”
微微一笑,看得出她眼裏的驚恐。
“閃開,不然,就該是你手紅了!”
琉染瞪著眼睛有些失去理智的看著我。
我想就連她爸媽都沒讓他這麽生氣過吧。
她攥上我手,我看她一眼,原諒她練過跆拳道,怪的不力氣這麽大。
看著嬌弱的要命,沒想到。
言語走過來,看著我們兩個,然後皺眉看一眼那些閑來無事的員工拿著手機在錄像。
“要是你們都不餓的話,咱們去辦公室再說,這裏人太多了,”
言語明顯溫柔的看我一眼,想要把琉染手掰開。
並且說;“琉染,你手勁兒太大了,是我給你掰開,還是你自己放開?”
語氣絲毫不留情麵。
琉染凝神,倒是沒說什麽,但許朗不樂意了。
一把捉住言語手,“我的女人,你碰一下,合適麽,”
明顯的護犢子啊,這還有什麽商量的餘地麽。
而且許朗也沒留餘地的攥了言語的手。
經理特焦急的驅趕那些拍照的人,並且小聲勸我們大家都鬆開手。
“我不能讓我女人有一絲傷害。”言語笑得特別陰沉的看著許朗,
許朗眼神裏殺氣四露,看的我心裏發毛,“你成了言語的女人了?”
我楞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接這個話,心裏也在打鼓、
言語的目光也特別炙熱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
言語立馬就笑了,一臉的溫柔。
許琛是最先發飆的,甩開我們所有人的手,怒氣衝衝給了他哥一拳,正中下巴。
跑了出去。
“許琛!!”
發現我叫不住他,他現在這個情況跑出去我又擔心,沒辦法,隻能追出去。
外麵下了雪,氣溫特低。室內那麽暖和。
所以許琛壓根兒沒穿外衣,這樣的天氣怕是支撐不了兩個鍾頭吧,不知道身上有沒有帶錢。
我心裏特別亂。
就在不知道該往哪邊兒跑的時候,看見許琛在馬路對麵,目光幽怨的看著我。
白毛衣牛仔褲,柔順的黑發,這麽一幽怨,特別像動漫裏的人物。
川流不息的車流,我們之間隔著不到二十米的路程、
等到綠燈亮起,許琛卻不見了。
正往萬達廣場那個方向跑。
當時我心裏就咯噔一下,飛快過馬路,追許琛,
追了差不多半個鍾頭,最後許琛沒力氣,我也腿灌了鉛一樣沉。
實在沒辦法,他癱坐在一家酒吧門口,我坐在他身邊兒。
“熱不熱啊。
他點點頭,胸脯在起伏,大口大口喘著氣,看我。
“你為什麽喜歡的是言語哥哥?”
哀怨,小孩子成長為男人之前,最後的一絲幼稚。
凡是問你為什麽要愛的人,都是幼稚。
愛就是愛了。很難說清楚。這就是情最傷人的地方。
“不知道。”
我倆都沒在說話,看著雪花不停的往下落。
我們麵前走過一個不修邊幅的男人,走的很快,但我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要不是許琛差點兒蹦起來,指著那個男人說是你爸的時候我,想我都反應不過來。
“走,跟上去看看。”
許琛非要扯著我偷摸跟在蘇子昊後麵兒。
當然蘇子昊走的太急,壓根兒沒發現我們。
許琛比任何人都認真,對於剛才莫名發脾氣的事兒,雖然我知道他心裏有疙瘩,但這個節骨眼兒上,許琛還是重大局的。
蘇子昊進了一家醫院,直接上了二樓,
因為蘇子昊比較熟悉我,所以許琛一個人上了樓,把我塞到樓梯間裏等著。
差不多十分鍾之後,許琛下來,一臉凝重的看著我。
“到底怎麽了。”
“以淺啊,你介不介意多一個弟弟?”
“說人話!”
“你爸爸好像還有個小孩子,十幾歲的樣子,正在病房裏,看著那個樣子,應該是挺嚴重的,全身都插著管子。”
看許琛臉色,就知道,他沒騙我。
許琛最怕疼,自然也見不得別人疼。
我們去問護士關於二樓蘇子昊那個病房的事情,誰知道護士死活不肯說。說是病人特意囑咐過,不會私自告訴他人的。
我沒辦法,許琛倒是拿過我手機,衝那個護士挑了下眉毛,“把有你們院長的名片給我。”
是院長,也是醫生,所以前台是會有每個醫生的介紹,
許琛打過電話不出十分鍾,
匆匆從外麵小跑進來,一六十多歲。頭發銀白的老教授。
“我就是院長。哎呦,這不是許家公子麽。“
許琛咧咧嘴笑笑,很自然跟我解釋,這是跟他家世交的一個伯伯。
好吧,之前我媽媽住的那個醫院的院長好像也和許家的關係特別好。
簡直人際網大的可怕。
許琛悄悄用胳膊肘子戳我一下,然後示意我趕緊問院長。
院長把我們帶到他辦公室,調出資料。研究了一陣兒,
說了一些專業術語我沒聽明白,倒是許琛皺眉,一臉惋惜的看院長。
“他這個病症現在還沒有好的治療方法,當然要是有合適的腎源的話,是可以換的。但也有排斥的可能性,還有這孩子本身就是先天性心髒病,怕是動手術那孩子身體受不了。”
“這麽慘啊。”
院長臉色特別難看,看來病情是真的嚴重。
“要是可以找到腎源呢,比如說捐獻的?”
許琛看我,我知道我情感炙熱了些,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了一個小三兒的孩子著什麽急。
事兒到眼前,論誰都沒辦法。
“別著急以淺,會有辦法的。”
院長跟我們說了很多很多,基本上是不讓我們抱著希望。
“畢竟那個父親一直強調。不管孩子怎麽樣,隻要有一口氣在,呼吸機千萬別拔。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我心裏咯噔一下。
手一直在哆嗦,是啊,可憐天下父母心。
隻有害死一個孩子,才能拿到指使者的酬勞,來救這個他捧到心尖兒上疼的孩子。
一年前,他害死我,不就是收了別人的酬勞,當我不知道呢。
陳實後來都跟我說了,他說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就因為我和許朗糾纏在一起。
許朗是個沒人敢碰的主兒。
“走吧,許琛,”
我看看許琛,許琛一臉心疼的表情看我。
我跟院長道了謝,然後扯著許琛的手。
許琛變得特別老實,在我身後跟著,偶爾特別謹慎小心的扯扯我袖,輕聲細語叫一聲以淺。
差不多又走回萬達廣場。
“今天飯你沒怎麽吃,我領你去吃飯。”
許琛跟小狗一樣,特別聽話,挨得我特別近,
我坐在他對麵兒,吃不下去,心裏亂糟糟的。腦袋裏想想那個孩子,滿身都是管子的模樣。
手還是一直哆嗦。
“你怎麽了以淺。”
許琛放下筷子。倚靠在椅背上,一臉無可救藥的表情看我。
“那個小孩兒,對於你來說,可能對他沒多少感情,但對於你爸爸來說,那就是親孩子,畢竟,甭管和哪個女人生的孩子都是他親生的對吧!”
我看許琛,這孩子雖然平日裏幼稚,但關鍵時候,眼睛流露出來的情感,絲毫不像小孩兒,完全一個大人模樣,
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我要是動了惻隱之心的話,對於我母親來說就是一種背叛。
“能不能麻煩你個事兒?”
許琛點點頭,很淡定的用紙巾擦擦嘴,跟我的混亂成為鮮明的對比。
“幫我查查,這個孩子要是能找到腎源換腎的話,需要多少錢才可以。”
“好,小事兒一件兒,不過你千萬不要報多大希望,他這個病,純碎是當爹的幹了什麽缺德事兒,受了連累。”
本來我想斥責許琛兩句,拋開那個男人是我爸爸不說,許琛整個年紀,還是去學點兒好的才成,
我們飯吃過,走在路上我還是恍惚,全靠許琛牽著我過馬路看來往的車流,
我拿電話想給我媽打一個,想想還是放下,怎麽想心裏都不得勁兒啊。
突然,電話響了,我嚇得沒有接住,手機掉在地上。
若不是許琛手速快的話,想必手機早就被車壓碎。
媽媽兩個字兒,在手機屏幕上一直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