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有個人愛著你像個傻子
我就和一傻子沒什麽區別,站在閃光燈下,暴露我所有的一切。
包括我的局促不安,還有就是心有餘悸。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特麽勾引了許朗。
事實真相,隻有我和許朗知道,但那又能怎麽著呢,壓根兒沒用。
“快點拍,那不前段時間上新聞的小三兒麽,怎麽那麽不要臉竟然還出現。”
“就是,就是,臉皮也忒厚了點兒。”
整個現場混亂起來,
那些先前都有自己站位的記者和攝像師,立馬擠過來。
我隻能後退。但後麵也退不了,除了有許朗和琉染之外,公司一樓銷售部正好到了下班兒的時辰,本來他們就比我們這些部門晚一個小時。
眼神兒和許朗的撞在一起、
許朗看我一眼,眼神兒特別深沉,但看樣子,沒有要幫我的打算。
琉染還是保持那種平靜如水的笑容。但我卻看出她眼中的幸災樂禍。
想擋住臉,壓根兒來不急了。
“請問蘇以淺女士,您怎麽解釋前段時間關於小三兒傳聞,到底坊間傳聞是真的,還是杜撰出來的,請您說明一下。”
“蘇以淺,請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蘇女士????”
“蘇?????”
我拚命護著自己包和胸口,卻發現那些記者的話筒恨不得懟到我臉上,壓根兒逃不掉。
太陽穴被一個很硬的東西給懟了,一陣陣兒酥麻。
我耳邊兒成千上萬的聲音,甚至眼睛不知道該看誰。
那種狼狽無助,化成恐懼。
我竟然出現幽閉恐懼症的症狀,眼前出現很多張著嘴嘰嘰喳喳的小人兒,閃著光,往我這個方向跑。
越靠越近,越來越讓人覺得害怕。
呼吸開始急促,眼前變得模糊。
就在我覺得自己要完蛋的時候,一雙大手把我拯救出來。
很溫暖的一雙手,擊敗嚇走了那些渾身散著光的小人兒,終於能喘過氣兒來、
“別害怕。”
很溫暖的懷抱,同樣溫暖的聲音。
緩了很長時間,那些記者,還是不死心,依舊追過來。
但言語把我護在身後,很淡定的跟我說,隻要有他在,我就不要害怕。
“請問言少?????”
“滾!!”
所有人都被這句憤怒震懾給驚呆了。
我也愣了,死死抓著言語的衣袖沒放開過。
探頭看一眼外麵的形式,不小心和許朗的眼神兒撞在一起。
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走吧。”
言語牽著我手,特堂堂正正的在這些人哢嚓聲中離開、
在車上,我一直看言語。言語反倒是特別淡定,認真開車。
“要去哪裏。”
“你在前麵路口把我放下就成。”
我笑笑,一不小心,笑得特別尷尬。
停車,開車門兒。
言語站在我麵前,很平靜的看著我,他說:“千萬不要感到負擔。隻要你出現危險,我肯定會出現的,請不要趕我走。”
離我很近,話說得很輕柔,眼睛裏全是溫潤的光,
我心裏咯噔一下,覺得自己總是麻煩別人,自己都討厭這樣的自己。
點點頭,笑著抱了抱言語。
言語身體顫抖,我能感覺出來。
受寵若驚,誰都有過這個時候,隻不過,我是在他利用他。
我這般境地。確實不算是什麽好人,但沒辦法。
許朗骨灰壇前,我愣了很半天。
之前我放在那裏的兩張照片兒,已經不在了,
問了看守的人,他一臉懵的搖頭,說一般情況下,沒人拿死人的東西啊。
翻遍了許朗那一格的小地方,到底是沒發現那兩張照片兒。
我前腳剛走出門兒,後腳就接到我哥電話。
“以淺,快回來吧,咱媽出事兒了。”
他是這麽跟我說的,當時我真的急了,打了車就回了家裏。
在車上試圖給我哥打電話,電話打不通。
從外麵看,家裏並沒有什麽異樣。
衝進家裏,我哥在廚房拚命喊我。
我剛進去,就被人捂了嘴巴。
匆忙之間,聞到一股子魚腥味兒,特別像魷魚幹的味道。
身體失去平衡,腿磕在地麵上,人才算停下來。
我哥就在我麵前,腿腳被綁起來,咬著後槽牙,腮幫子鼓起一大塊兒。
看我的眼神兒是愧疚和無奈,
我笑笑,扭頭看看遮擋了所有陽光的蘇子昊。
他手裏拿著棒球棍兒,拄在地上,笑得特黃鼠狼給雞拜年。
“蘇子昊,這下滿意了。”
雖然很艱難,但我還是笑著站起來,看著蘇子昊。
他笑得很是邪惡的看著我,聲音依舊那麽浮誇。
“沒想到你命這麽大,還不死。”
我拍拍身上的土,“那倒是,窮人不應該命硬一點兒麽。”
我笑得讓他發毛,他的氣急敗壞我都看在眼裏。
“為什麽,你為什麽把你親兒子這麽綁起來。”
他看我一眼,瞥了我哥一眼,然後笑了,笑得特別不屑、
“這個廢物,活著一點兒用都沒有。”
我哥拳頭攥的特別緊,我知道,他心裏一定很難受,別說他,我也很難受、
“所以放棄大兒子,去全心全意養自己在外的野種麽。”
我笑笑。
蘇子昊的臉一下子青了。
那巴掌打在我臉上的時候,我沒忍住輕微顫了一下,甭管他打的多疼,我還是用最不屑的目光看他。
想必,他比我還要煎熬。
“你特麽別動以淺。”
我哥梗著脖子,死命掙紮。
我衝他笑笑,說我沒事兒,我不疼。
天知道,我心口窩堵得慌,簡直無可救藥。
蘇子昊笑得簡直喪心病狂,彎著腰,笑到眼淚流出來,
“你們兩個倒是挺會惺惺相惜的。”
我笑笑,可不是麽,我們兩個是兄妹。
“所以外麵那個野種甭管正在受什麽病痛折磨,我都不會管一分一毫的。”
蘇子昊笑得動作停止,慢慢扭頭,用最凶狠的目光看我。
下巴被他死死攥在手裏,疼,我能想到的就是一個俗氣的疼。
我哥拚命掙紮、
“你要是弄死我,你也活不成。言語會弄死你的。”
我用平生最凶狠的目光看他。
他那種心虛和促狹,被我精準捕捉到。
當真鬆開掐著我下巴的手。
手又開始緊緊攥著棒球棍兒、
門突然被人撞開。
我被一個快速跑過來的身影給緊緊抱住,隨著而來的就是呼天搶地的哭聲。
“以淺啊,媽媽對不起你,媽媽連累了你,死不足惜啊。”
“以淺,我最乖巧的女兒,對不起啊。對不起/”
我媽哭的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但我看她,就和看一個癡情的傻女人沒兩樣兒。
甚至我覺得,她不值得同情、
“蘇子昊在一年前,差點兒害死我,你知道麽?”
我笑著,輕聲問我媽。
我媽的眼淚蹭在我身上,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我。
“原來還沒跟我媽說啊。”我笑著看蘇子昊,他的目光是想送我上西天的那種不耐煩,
“什麽,以淺,你說什麽,他要弄死你?”
我媽腥紅著眼睛,悲憤的看著蘇子昊。
蘇子昊什麽都不怕,甚至把我媽給推開。
我媽差點兒就掉在地上,要不是我哥拚命辦站起來,恐怕她就磕到腦袋了。
“你瘋了吧。”我推開蘇子昊將我媽扶起來。
我要給我哥解繩子的時候,耳邊兒挨了一棍子,疼的差點兒吐出口血,但還是在我哥麵前,裝做沒事兒人一樣。
“血,以淺你流血了,”
我哥眼裏嗆著淚,眼睛努力睜的特別大,不然眼裏流出來。
“沒關係。”
我笑笑。隻要蘇子昊的真麵目讓大家都認清我就滿足了。
“把他們都放了,有什麽賬咱們兩個算、”
蘇子昊笑了,笑得特別誇張。
馬上就要笑到噎死的時刻,立馬挺過來,瞪著我的眼睛裏仿佛馬上就能放出一道光來。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我笑著,給我哥解了繩子,我哥說什麽都不肯走,非要和蘇子昊杠在一起。
他那個身子,別說和蘇子昊杠,就連重點兒的東西都不能拿,屬於恢複期。
我媽哭的梨花帶雨壓根兒顧不上別人。
就剩下我一個人。
偷偷往我哥手裏塞了我房子的鑰匙,咬著牙小聲跟他說了我住的地址。
眼看著他悲憤的拉著我媽離開、
“嗬,這就是你發菩薩心維護的人,他們都往死裏害你,”
蘇子昊不知道從哪兒搬來一椅子,坐在我麵前,棒球棍在手裏墊來墊去。
“說吧,到底怎麽才能從我們生活中消失?”
蘇子昊嘴唇慢慢張開,笑得特別開心。
“好,就喜歡你這爽快的。”
他說要一百萬,必須一個月之內拿出來。
“對於言語和許朗那樣資產幾百億,幾千億的人來說,區區一百萬,和一毛錢一樣,不值錢。”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帶上瞧不起的姿勢。
我笑笑.這點兒小聰明,耍的讓人惡心的很,
“好,一個月以後,來我們公司拿錢。”
我說完要走,但蘇子昊,棍子擋在門口,不信任的讓我給他打一百萬的欠條。
“欠條就不用了,你手裏永遠攥著我媽,不必任何借條都管用?”
他笑了,點點頭。
我惡心,整天纏著一個女人來坑,真心瞧不起他。
我走出去,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有點兒劫後餘生的感覺。
這個時候,鄰居家的那些狗開始狂吠。
越是風平浪靜。他們越是整出點兒動靜來。
“言語,你在哪兒,能不能來接我一下,我腿傷了。”
“好,我馬上去,你找個地方先坐著,千萬別動。不要二次挫傷。”
是很受寵若驚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