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羊肉虎口
住在我四合院兒裏,聽著外麵的貓發青,叫的淒涼婉轉怪嚇人的聲音。還有風從我房間的木窗上的破舊塑料布裏呼呼鑽進來。打在破棉絮被麵兒上,總覺得身體哪個部位一直在漏風。
想起白天許朗的音容笑貌,心生歡喜,臉沒有征兆的就紅了,尤其是想起他那句謝謝的時候,恨不得打開收音機找個印度歌曲,跟著一起跳。
就是那天晚上,我知道,我對許朗,已經無可救藥。
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第二天,天空剛泛起魚肚白來,我立馬睜眼,兩腳一蹬,鯉魚打挺,坐起來。
腦海中全是許朗在逛來逛去,我竟然無可救藥的對著鏡子嘿嘿笑。
在所有人眼裏那個冷漠高貴的男人,在我這等貧民眼中,就是一倔強大孩子,有益無害。
飛速洗刷,然後拿出我最好的衣服,穿的板正,跑去趕地鐵。
一直看著手機,生怕去晚了。
終於在八點五十分的時候,我到了公司,前台領我去了人力資源部、
過了十幾分鍾,來了一長得特別帥氣的男人,眼光深邃的看我一眼,然後瞥了一眼簡曆,“跟我來吧。”
直到我坐在辦公室裏,還覺得是在做夢。
“你的工作就是把這些表格處理完。你不是金融學畢業的嗎,這些核對你來說特簡單對吧。”
“忘了說了,我是你經理,叫我雷若就可以,不要對我有任何企圖,我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
簡直就是一口氣說完,不給我任何點頭或者應著的餘地。
我點點頭,看他華麗麗轉身走了。
“剛來的,我們辦公室的茶水以後都由你負責了,新來的都要經曆這一切,不要抱怨,隻能接受。”
我對麵那個稍稍胖的女人,特不客氣的將杯子遞過來。
我有點兒懵,不是一來公司就做事情,而是,他們公司的人習慣說話說一長串兒麽,根本不打磕,也不斷句,一口氣全部說完。
“我要咖啡,謝謝。”
“我要奶茶謝謝”
“我要白水。”
“綠茶。”
我隻能微笑著,接受他們給我來的下馬威,幾乎所有新人都要經曆這一步。
我端著茶盤,對這裏不熟,根本不曉得茶水間在哪兒。
再者走廊裏壓根兒見不到個人影,以前聽說過在這個公司工作,可謂是拚了命去做。隻是沒想到,所有人都忙碌成這樣,
挨著房間看過去。
在快走到最後的時候,拐進來一群人。
站在最中間。西裝革履腕表鋥亮走姿高貴的就是許朗。他身邊兒圍的那些人應該是各部門兒的經理。看那個點頭哈腰的架勢就是。
不過他沒看我,一直平視前方。
我盡量躲在牆根兒,一是不想自己剛進來這個囧樣兒被人看見,二是他那麽高貴,我這麽低到塵埃裏,這樣相互看不見,是最好的選擇,
突然,其中一個經理走路甩胳膊的幅度太大,我端著的那些杯子全都掉在地上。
發出的響聲,讓這個空氣都凝固住了。
腳步聲也停住。
我蹲在地上,把所有杯子都撿起來,然後匆忙跑了。
終於在拐角處看到茶水間。
臉都紅透了。心裏忍不住咬牙啟齒嘛罵剛才那個經理幹嘛要甩哥們甩這麽大,又不是什麽甩胳膊大賽。、
其中一個塑料杯子。裂了好大一個口子。看了半天。確定,不能用了。
心裏一陣煩躁。剛來就要給同事留下不好印象。
有心事,加上正在接水。水滿了,我沒看見。
溢出來燙在手上。
手下意識一撒,瓷水杯掉在地上,碎成兩半兒。
沒關的水龍頭裏的水直接濺到我腳上。
疼,鑽心的疼。
那是我這輩子最慌亂的二十分鍾。雖然手都燙腫了還是要善後。
堅持著將還沒碎的被子接滿水。端著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無數個理由,但跨進門兒的時候,我決定了。實話實說。
道歉。說明原因。
“我會賠杯子的,這次都是我的錯。”
基本上我說的都是這句,辦公室裏的人都安靜下來,看著我挨個工位道歉。
臉紅心跳,愧疚的不要不要的。
沒人出來解圍就算了,雷若竟然在我經過他的時候,小聲說了句:“走後門兒。沒本事的人,就是愛給集體添麻煩。”
我含著淚,處理那些資料。手和腳一直火辣辣的疼。
然後聽著小聲的議論,心裏糟糕到不能在糟糕。
“聽說是師範學院金融係畢業的,你說公司開什麽玩笑,這公司就算是保衛部都是退役的特警。怎麽就能讓一個不入流的進來呢。”
“長得不漂亮,手腳笨,學曆低,得虧生在一個好人家,不然的話,連咱們公司大門兒都進不來。”
“不對啊,咱們許董不是杜絕關係戶麽,你還記得上次咱們一副董。招了他侄子進來,人家好歹是北航的,你說怎麽著,讓許董查出來之後,二話不說,掃地出門兒。”
我心裏一陣撕扯的難受,我能聽出這些議論的人,就是我不小心打破杯子的幾個人、
但這又什麽辦法。
眼淚一直在打轉轉兒,愣是被我憋回去,認真核對幾個項目。
中午吃飯的,大家都是去公司食堂吃。大公司吃飯一般都免費,而且做得特好吃。
那些女生基本上都是三個一夥兒,五個一堆兒。
為了跟她們熟絡一下,我端著飯菜過去,沒想到。那幾個女生看到我過去,直接將飯菜挪到其他桌兒上去。
無聲的嫌棄。更傷人。
我還是微笑著,一個人吃了午飯,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午飯,也是我最難以下咽的午飯。
他們說的沒錯,我是走後門兒進來的。我這種學曆這種工作經曆的人,是沒資格進來的。
我隻是沒想到,這種孤立升級的如此之大。
下午,我去廁所,廁所是公共的,每層上都有。
在我進去之前,有幾個女生進去,按理說坑位有的是,她們看見後麵是我跟著,於是二話不說,關了寫著“女”字的廁所門。
我被灰頭土臉關在外麵,碰一鼻子灰不說,而且聽見她們在裏麵幸災樂禍的笑。
依靠在廁所門兒上,看著上午被燙的部位,裏麵充滿膿水,疼的要了命。
用涼水衝了衝,舒緩一些、
我身邊有人也在洗手,我沒抬頭,皺眉洗著我傷口,尋思著下班之後去藥店看看。
“我怎麽跟你說的?”
我嚇了一激靈,抬頭,藏手,看著許朗,皺眉,鐵青著臉看我。
一時語塞,眼珠隻能亂轉,根本找不到什麽語言來解釋。
“那個,那個???”
“跟我來。”
許朗的聲音特冷,走到前麵兒。
我正在考慮是要跑還是老實的跟著走,那幾個女人出來,其中有個嚷嚷著要洗手。
一擠我。我當時那個方位,胯骨磕在洗手台上,
當時汗水就下來了,咬著牙沒敢動,蹲也蹲不得,動也動不了,疼的知道怎麽去形容的好。
“哎呦呦,你看看這新來的,演技真好,你是北影畢業的?按理說你這演技應該是當演員啊,來這兒真是屈才了。”
我沒說話,實在是張不開口。
手疼,但還是要撫摸自己的胯骨,
沒想到,又是一股子力。又一次懟到胯骨。
這下子我受不了了。
手機也一直在響。根本沒法動彈、
“請你們讓讓。”
我想我惹不起這些海歸們,最起碼逃是可以的吧。總不至於死這兒啊。
“不是,新來的,你弄壞我水杯的事兒怎麽算。那可是我從巴黎帶來的限量水杯。你丫不能隻一張嘴說著賠償。沒表示吧。”
胖同事人倒是讓開了,腳橫我麵前。
我特麽還哪有跨過她腳的力氣,走路都費勁兒。
“你們幹什麽呢?!”
陰冷殺死人的語氣。
所有人都倒吸涼氣兒看許朗,
許朗皺眉,二話沒說。把我抱起來,抱在懷裏。
走到廁所門口,回頭看她們一眼,“你們不是愛八卦麽,跟你們一個機會,十分鍾之內,把一個消息傳遍整個公司,要是我發現有任何一人不知道這個消息。你們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
“什麽消息?”
許朗聲音沉的要命,一字一句咬的特清楚。
“她蘇以淺,是我女人,是走我許朗後門兒進來的。”
吸冷氣的聲音,還有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我想要是我的話,我也是這種表情。
我在掙紮了一下,許朗低頭,一幅既心疼,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我。
“蘇以淺。幸虧你沒去當老師,就你這不長記性德行,教出來的學生,簡直沒法想象。”
我臉一紅。
許朗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我,走到辦公室。
門反鎖,眼神裏全是那種餓狼撲食的綠光。
我心一顫。
羊肉虎口!
我被扔到沙發上,四仰八叉看著許朗撲過來絲毫沒防備。
外麵一直有人在敲門兒,我抿嘴不敢出聲,
許朗壓著我,下體開始起了反應,想想那悍人的長度臉不自覺就紅了。
“蘇以淺,你一直不聽話,是不是想我鞭策一下你。”
鞭字咬的極重。
我沒臉看他。想象著不可描述的鞭打畫麵,實在太唯美。
“那啥,我不是,我????疼。”
許朗促狹,微微勾起嘴角,長手指在我下巴上磨砂,聲音蕩漾著黃色泡泡,“還沒開始鞭打,你就疼了?”
我?????
好,既然你這麽說了。今兒不鞭的話,豈不是辜負您老的一番栽培?
我沒猶豫,三下五除二。就把總攻大人的褲子給褪掉。
總攻大人眼神迷離,手在我小腹上不住摩擦。
“蘇以淺,受鞭刑吧?????”
我沒來得及反應,他嘴巴已經貼上來,那個地方,也開始找洞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