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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你隻可以在我麵前醉倒

  “我特麽讓你來這裏了麽,怎麽就不這麽不聽話。蘇以淺,你大學主修的科目是不是,氣死人?”


  手被許朗攥的疼,但是大腦一直反應不過來,什麽叫“氣死人”科目。


  “沒有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幻覺了,反正看見許朗笑了,是那種噗嗤,被氣笑的。


  跟平日的的許朗是完全不一樣的,在我的角度看,燈光就在他身後,傾瀉下來的光,籠罩在許朗身上,柔和,神聖,不可侵犯。


  那時我的心都跟著柔軟下來。


  在張迪和那個叫春梅的叫囂下,許朗像剛才接住我扔的酒瓶一樣,反手就抓住春梅要砸到他頭上的酒瓶。


  速度之快,反手還擊,酒瓶砸在春梅頭上的速度之快,時間好像靜止了。


  春梅捂著頭在罵祖宗,張迪在許朗身後氣急敗壞。但,許朗的眼神一刻都沒離開我的臉。


  我笑著摸著柔軟的毛,雖然我沒養過狗,但我知道,養狗的人,摸狗身上的毛,也就這麽舒服吧,

  尤其是手指縫裏,頭發絲絲縷縷穿過的感覺,特別像柔沙穿過的感覺。


  “真舒服。”


  然後我稍微清醒一些的時候,能聽見自己笑聲,甚至我在心裏跟自己說,這是犯什麽傻,幹嘛要在這種環境中笑啊,我到底在經曆什麽啊。


  潛意識的我,並沒有敵過現實中小白癡的我。


  小白癡的我,不害怕許朗,手指沒打他的頭發離開過。


  許朗單手還擊張迪在背後的偷襲,瞪著眼睛,特別犀利的模樣。


  張迪被懟了一拳,並且開始哆嗦。不敢輕舉妄動。


  “好棒。”


  我心裏一直在說,蘇以淺,你知道你這是在玩兒火,你這麽誇許朗,這不是瘋了麽。


  許朗有的是錢,有的是女人,並且,他壓根兒不喜歡你這種胸平樣貌稀疏平常的女人,你丫簡直就是在白日做夢。


  “但是,你不好,你不喜歡我。”


  心裏的我,一直在看那個白癡的我,窩在許朗懷裏鬼哭狼嚎。


  臉上還帶著傷,眼淚鼻涕全都招呼在許朗的白襯衫上。


  許朗微微蹙起了眉頭,要是那幾天我做功課沒錯的話,許朗這個動作表情,表示他生氣了。


  但心裏的我一直在哆嗦,明白耍酒瘋的我在做什麽。包括瘋狂的往許朗身上抹鼻涕,扯著許朗的領帶往嘴裏送,甚至壞笑著從鼻孔裏麵掏出好大一塊兒的鼻屎,問許朗要不要吃。


  “乖,別鬧!”


  這句話剛落,我眼睜睜看著張迪,一酒瓶子,楔在許朗頭上。


  破碎酒瓶渣,伴隨著濺出來的血,一下子將我打醒。


  我整個人都嚇傻了,摸著許朗的頭,驚恐的看著剛才許朗為了照顧我,沒來得及防備的張迪。


  張迪那張油頭粉麵的小臉上,出現了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奸笑。


  “許朗,許朗,你別死,”


  我哆嗦著哭,都找不到音調。


  許朗將我手輕輕撥下去,滿手是鮮血,想碰我,但又不忍心的表情。


  “以淺,你聽話,在這兒等著我,我不讓你走,你一步都別動。”說完,許朗看酒吧老板,“老張,你隻要保護好這個女人三分鍾,明兒我就收了你這轉不出手的地界兒。”


  許朗頭上流著血,眉頭都沒動一下,依舊保持剛才的姿勢,一步步抱著我走,將我放在一個長條沙發上。


  然後從沙發旁邊兒的桌子下,掏出一根鋼管兒快步走向張迪。


  雖然這麽多人擋著。我沒看見張迪這麽挨收拾的,但聽張迪的叫聲,就知道,這家夥,被打的老慘了。


  “你是許少的女人?”


  酒吧老板抽著煙,樂嗬嗬看著舞池裏暴怒打張迪的情景,不但不攔著,反倒是事不關己。


  “不過你就不攔著?萬一出了人命怎麽辦?”


  老板依舊冷淡看我一眼,吧嗒嘬一口香煙,“你是許少的女人?”


  又問了一句兒,他太執著。


  “我是許少傍家兒。”


  我都沒注意到這話打我嘴裏出來,隻看見老板用那種我看不懂的複雜眼神看我,然後狠狠將煙扔到地上,碾了兩腳,


  正兒八經的看我,動動嘴皮子。


  “許少是什麽樣兒的人,你應該清楚吧。”


  我沒說話,我聽過傳聞,當然不可否認有妖魔化的成分。在別人的口中,許朗是有錢的,並且在北京的地界兒裏,橫著走,豎著飛的主兒,活像西遊記裏的孫悟空,天不怕地不怕。


  就算是那招不甚惹了大妖怪,他也能請來如來佛、


  “我從來沒見過許少為了哪個女人。操杆子打人,你是有一個。”


  老板吸口氣,說的特認真的表情。


  不可否認,我當真被震驚了一下,而且,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蜜糖味兒,舒服的很。


  許朗從舞池炙熱的燈光下慢慢走來,每一步走的特紳士,特穩健。


  甚至高貴。


  “說什麽呢”


  鐵棍兒“哐當”一聲扔在桌兒上,然後滾到地上。


  我朝那個張迪看過去。


  他的胳膊應該是斷了吧,在地上翻騰打滾兒,渾身是血,應該哪個部位都會疼,但卻一直抱著胳膊。


  “沒什麽、”老板笑得很熟絡,朝張迪揚揚下巴,“許少,這有點兒過了,不是說在我的場子裏,不會卸人零件兒麽,”


  許朗勾起一半兒嘴角,笑得有點兒張揚,順手從酒保的托盤兒裏拿了杯酒一飲而盡。


  “要不是今天看在你的麵子上,兩隻胳膊都給丫卸了。我許朗的女人,是他能摸得。”


  酒杯蹲在桌兒上,聲音有點兒大,我心裏咯噔一下。


  老板笑了笑,“許少,有點兒認真過了火兒吧,從來沒見你這樣啊。”


  說完,也衝著酒保打了個響指,嗔怪的語氣大聲喊:“嘛呢,沒看見許少頭見血了麽,趕緊去醫院把醫生給老子找來。”


  酒保看樣子特年輕,應該也沒見過這陣仗,頓時傻眼兒了,喏喏問:“萬一,醫生不來怎麽辦。”


  老板徹底的炸毛兒了,“不來,不來就給老子綁來,再不濟,打斷腿兒給老子拖來!”


  酒保嚇得推盤差點兒掉地上,直接就跑了。


  許朗一直沒看我,我光明正大看他的側臉,線條硬朗,尤其是那張薄唇,看著誘,惑,性,感。


  想起剛才自己在許朗的頭上摸來摸去,臉紅的特別厲害。


  “喲嗬,這又有一個得病的,看來,今兒這醫生可不白來。”


  他這一說,我不知道臉往哪兒擱好,要是有個麵紗,或者是有個地洞,我早就麻利兒的鑽下去。


  突然,肩膀上多了一雙手。


  “這女人我帶回去了,今兒損失的所有東西,包括那家夥的醫藥費都算在我賬上,回頭讓言語給你送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兒,就被三步並兩步的拎到大門外。


  回頭看了老板一眼,老板一直在笑。


  “這麽多年,言語還在你身邊兒跟著你丫混呢,看來你小子,也就言語這一真心朋友了。”


  “囉嗦!”


  車門打開,我被塞進去,車啟動。我麵前的血腦袋,平穩的開著車走遠。


  燈紅酒綠,夜生活也就剛剛開始,我的放縱,卻被這家夥給葬送了。


  車內氛圍沉悶的不能再沉悶,簡直陰鬱。


  他沒說點兒什麽,我自然也不敢說什麽。


  我以為他好歹得送我回家,誰知,他竟然在護城河邊兒,停了車。


  “下車!”


  這兩個字吐字清晰,我不敢問也不敢多說什麽,直接下來。


  晚上的小風還真涼颼颼的,衣服落在酒吧了,隻能抱著雙臂。


  打算以這種淒楚的方式,看著許朗開車離開。


  誰知道,這家夥竟然也下了車,手裏還拎著一箱子啤酒

  往石凳上一蹲。


  命令式語氣:“把這些全喝完,喝不完,就哪兒都別想去。”


  我楞了一下,完全沒聽明白,他這話的意思,為什麽我要把這些都喝完啊。


  怎麽能喝的完。


  沒想到。他沒打算走,竟然坐在長椅上,胳膊搭在椅背上,特輕鬆的架勢看我。伸出一根手指,臉色比晚上的涼風還要冷。


  “開始吧,還得我幫你喊預備?”


  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摸出啤酒,沒瓶起子。隻能用牙咬開。


  小口小口的往下喝。


  誰知道,跟我在酒吧喝的滋味兒一點兒都不一樣,酒吧裏暖和,溫度什麽的最適宜了。


  但這裏不成,冷到骨子裏的那種小風,加上啤酒溫度隨著氣溫變化而降低溫度。


  喝進胃裏一股冰碴子的感覺,特冷,冷的沒辦法。


  “大口大口喝!”


  加大一口,嗆到鼻子裏,順著鼻子往下流。


  我自個兒都覺得惡心,但許朗沒有讓我停下來的意思,揚揚手指,“對,就這麽個節奏,繼續!”


  大爺的,就和給啦啦隊加油一樣。還特麽就這個節奏、


  胃裏根本盛不下這麽多酒,疼的就是難受。


  都怪我,實在沒忍住,一下子嗆了出來。


  那口啤酒,泛著白沫子一根直線,完美的落到許朗白襯衫兒上。


  我剛才蹭的鼻涕,加上剛才的啤酒,本來雪白的襯衫,和畫布沒兩樣兒。


  但他的表情沒變。


  依舊冷的讓人後槽牙打顫。


  “我讓你停了麽?!下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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