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來了

  “好。”葉瀾抹去眼框裏沒能溢出的淚，應了一聲。 兩人全心投入吃飯中，沒有太多交流，葉瀾要緩，蘇瑾想讓她靜靜。 飯後，兩人漫步回咖啡店。 一隻腳剛踏進店內，眼前上演著一場分手的戲。蘇瑾還沒緩過來，陸澤已經朝著自己一步一步走來。 他來了，好像要走了。 “陸澤，我們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嗎？”拐角處女子悲傷的扶著牆，不敢相信地再問一遍。 陸澤說：“陳涵，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回不來了。” 而此時，陸澤緩慢的步伐加快了。陳涵眼看就要失去了，衝上去抱住了他：“陸澤，你不要走好嗎？” 陸澤臉陰沉著，沒有半點憐惜，扯開她緊抱的雙手，離開了。 陳涵目光呆滯，臉色蒼白，身子軟綿綿的癱倒在地上。葉瀾趕忙上去想要扶起陳涵，可她一個人勢單力薄，便對著門口發呆的蘇瑾吃力地說：“蘇瑾，快呀，我力氣不夠用了。” 一句熟悉話語傳進蘇瑾的耳朵裏，她呆愣愣的回過神。葉瀾無助的看著自己，蘇瑾這才反應過來，小跑過去扶著陳涵的另一隻手臂。 “他就這麽走了，頭也不回。”陳涵嘶啞地說，黑色的雙眸從未離開門口的位置。 那是他進了的位置，也是他走的位置。 蘇瑾示意著葉瀾用勁，默契的配合下，終於扶起癱在地上的陳涵，兩人像提著一個斷線的木偶，將跌跌倒倒的她攙扶到靠牆位置的皮質沙發上。 陳涵猶如脫殼的空殼，一動不動，眼角的淚倒是接連不斷地滑落。 “感情是否一文不值，想拋棄就拋棄，沒有絲毫猶豫。”陳涵突如其來地一句話，讓兩人有些懵。 蘇瑾說：“至少你擁有過，有何不值。”語氣透著一絲羨慕。 葉瀾瞥了一眼蘇瑾，憂鬱的眼眸，覺得情況不太對，輕咳兩聲。 蘇瑾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調整一下情緒說：“你們都擁有過，也失去了，但你們倆共同的回憶是抹不去的。” 陳涵像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瘋了一番念叨著：“對，我們還有回憶，回憶，嗬嗬。”她笑了，笑得像似哭泣，叫人毛骨悚然。 “要不，我們還是把她送到辦公室吧。一會上班，人多就不好了。”蘇瑾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小聲和葉瀾商量著。 “行。”葉瀾也想不到其他辦法，隻好順著蘇瑾。 情緒失控的陳涵任乖乖的由蘇瑾她們架著，推開辦公室的門，兩人溫柔的將她放在靠窗的沙發上走了，冷清清的辦公室裏隻剩一個失魂落魄的‘木偶’。 路上葉瀾有些好奇地問：“你剛才情緒有些低落，怎麽回事。” “想到一些人，一些事。”蘇瑾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葉瀾搖頭，傻傻的看著蘇瑾，費解地嘀咕著：“好複雜，不能理解。” 蘇瑾摸著葉瀾的頭：“你愛過就懂了。” “那我孤寡老人一個，咋辦？”葉瀾噘嘴不滿地說。 蘇瑾玩笑地說：“這就不好辦了。” “……” 蘇瑾心裏一陣苦笑，他來了，又走了，就這麽簡單，好像一切似有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