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看！思想在灰

  次日，穆綰綰一大早就起床梳妝打扮，畢竟簽售會雖然不大不小但總也是個事，雖然不是魯迅、朱自清那樣的神級人物，起碼在網絡文學圈她也算個小神級別。


  這種簽售會看起來不起眼，不過還是會有一兩個媒體的，必須不能丟人才行，不然還沒到目的地就先被藍庭羽那廝掐死了。


  二十分鍾後梳妝完畢，穆綰綰起身照了照穿衣鏡，顯然對自己這身非常滿意，沒畫任何彩妝，隻是塗了些很普通的粉，這樣臉色看起來才沒那麽白，一根麻花辮，一身運動服加上一頂耐克的帽子，平凡，卻又沒那麽不起眼，這種效果就OK了。


  以往穆綰綰看過一些一夜成名的作家的簽售，從媒體拍出的照片來看，都很普通，本來嘛，網絡寫手，整天窩在電腦前麵日以繼夜，讀者本身也不會對作者本人抱多大期望吧，看過就算了，看書才是主要的，穆綰綰不想這次簽售會被自己搞得本末倒置了，這句話的意思倒不是她自戀自己有多麽傾國傾城，畢竟她老媽把她生的皮相還算不錯，不先預防著些還是不行的。


  背上自己的小包準備出門之前穆綰綰對坐在客廳看電視的白少芳說道：“媽，我先出去工作了，你在家看電視還是玩電腦都隨便，要是覺得無聊就出去逛逛，記得不要走丟了啊，我書房的桌子右手邊抽屜有些零花錢，不要客氣哈，愛你，拜。”


  白少芳在看電視眼皮都懶得抬，隻敷衍地回了一個“拜”。


  得到這個字之後穆綰綰出門、下樓，在電梯裏的這幾分鍾她想了很多，老媽好不容易來這裏一次，自己卻因為工作纏身而不能經常陪她，看來自由的工作也有不自由的時候啊。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再為了興趣而碼字，而是為了碼字而碼字，為了錢而碼字呢，寫出的東西千篇一律，越來越商業化。


  想到這裏穆綰綰突然越來越迷茫了，她已經不知道當初堅持自己的夢想到底是對還是錯，或許畢業之後進一家事務所當建築師才是對的呢，不過人生從不能重來，所以她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到了小區車庫的時候穆綰綰又看到了洛昊齊的那輛奔馳，真奇怪，那家夥今天難道不上班嗎，不過有錢人有幾輛車也是常事，誰知道這偌大一個車庫裏還有哪輛車是他的，啊，真是萬惡的土豪。


  發動車子的時候，穆綰綰最後看了一眼這車庫，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開車走了，天大地大目前簽售會最大，哪還有時間去想這些雜七雜八的，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穆綰綰此時隻期盼她能在藍庭羽麵前活命就好。


  到達新華書店的時候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書店門口人很多，穆綰綰隻得壓低了帽簷灰溜溜地溜進去。


  一進辦公室她就聽到藍庭羽在那大喊大叫，真是一點風度都沒有，不過穆綰綰一進來藍庭羽的大喊大叫立刻就有了目標：“啊，你這個瘋婆娘，我說了多少次要你守時啊，這可是你的第一次簽售會，外麵排了那麽長的隊，難道就不能給讀者留個好印象嗎！還有，你看看你穿的那是什麽，哪個地攤淘來的，你穿成這樣以後還有誰要來找你簽名啊，你這個女人，我真是要瘋了。”


  穆綰綰整整帽子無辜地道：“我的衣服可是在網上花了大價錢買來的，絕對不是什麽地攤貨，還有，你看見我帽子上的勾了沒有，哪裏給你丟人了嘛，既然我們都看得出來我遲到了那你就趕緊讓我過去啊，還在這裏耽誤時間誰還要在那排隊啊。”


  “你你你，你還頂嘴，真是氣死我了，好好好，你去，你去吧，外麵有兩三家小雜誌的攝影、攝像師，記得給我保持微笑啊，死鬼。”藍庭羽被她那番言論氣得差點厥過去，這個死丫頭，真是越來越無組織無紀律了，看完事了怎麽收拾她。


  整個簽售的過程乏善可陳，直到下午一點穆綰綰才把排出門口的長龍全部解決掉，其中普通點的讀者要求握手，更有甚者趁穆綰綰不注意直接伸過頭來親了她臉頰一口，後來那人被保安趕了出去穆綰綰還是覺得很不自在，不就簽個售嘛，書店多賣些書，自己多賺些錢，怎麽到頭來掙這點錢還要犧牲色相，真是要命。


  整個過程結束之後穆綰綰已經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隻能一邊猛吃盒飯一邊聽藍庭羽數落，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畢竟人家海苔網還是她發文的主要媒介，真要鬧掰了她以後也不好混。


  再過幾天就是海苔網七周年慶，算一算，自己是跟海苔網一起成長起來的，這其中藍庭羽的功勞也不算小，好吧，明天大出血去買套像樣點的禮服，總不能給他丟麵兒不是。


  不過數落人數落的正高興的藍庭羽怎麽知道穆綰綰在想什麽，直到他心情好了才把滿身疲憊外加精神受損的穆綰綰放回去，並且勒令今天要日更一萬。


  媽的，這明明是殺人的吸血鬼，自己怎麽還能想要去顧及他的麵子，真是腦子進水了，穆綰綰在心裏暗暗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