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文鬥

  “微臣從未如此想過,是皇上你把公主推上了不堪的境地!”韓子路無所畏懼的迎視著穆懷康,他說的是事實,隻是說出了身為皇上的他正在做的事實!何過之有,又何懼之有!

  “你,朕何曾做過?”穆懷康瞪著眼吼出了一個你字,隨即便沉下心來細思。腦中似是有什麽快速的閃快,終在他再次開口前捕捉到了他想要的畫麵。原來子路指的是舒良!嗬,果然關心則亂,動心則愚!被敵人稱為最不可捉摸的冷麵大將軍居然上套了!好極,好極!

  “沒有麽?”韓子路眉毛上揚,兩眼微眯,礙於舒良在場他沒有直接點出名字,可他卻深信皇上是聽得懂。


  “你若認為有便有,若認為沒有便沒有!舒良你說呢?”穆懷康唇角輕揚,兩條眉毛都快要興奮的跳起舞來了,一邊說著模棱兩可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一邊還惟恐天下不亂的又拉了一個旁觀者進局。


  “呃,我沒意見!”舒良的一句話,讓得穆懷康與韓子路同時怔然了。你當然沒意見了,誠如韓子路所言成真,大西最尊貴的追愛公主嫁你為妾室,若你還要有意見,那你會死的很難看;可若你就這麽沒意見的照單接收,那你肯定會活的很精彩!追愛那小姑奶奶當正室,駙馬還得她自己個兒看順眼,你居然敢讓她莫明的變成妾室?哼哼……


  “我有意見!公主之尊豈可為妾?再說了,這大西王朝也並不是所有人都稀罕的起公主!所以懇請皇上收回成命!早朝上的話兒就隻當是夢話一場吧。”


  韓子路的話語剛出口,穆懷康便在心底笑翻了。你連早朝上朕說的那是什麽,都沒有搞清楚,就跳出來反對,稍候有熱鬧瞧了。


  “賢弟此言差矣!皇上金口既開,豈有收回之理!再說了,愚兄雖無功名在身,可還不至於會不堪到連稀罕公主都不成!”舒良心中本就因為韓子路與追愛關係的突變而鬱悶難抑,現在他都決定了要退而求其次的隻迎娶穆思思這個掛名的淑寧公主了,不過就是求皇上下個旨賜個婚,臉麵上好看一些罷了!為什麽你身為兄弟不加祝福反而橫加阻攔呢!難道隻有你可以既得天之驕女追愛公主,又可以蒙皇上賜婚公示天下的殊榮嗎?而我舒良連一個賜婚都不能擁有麽?

  舒良心中的怨氣,讓得他說話時的語氣與神態皆過於冷肅,以致於讓得韓子路心中氣結!舒兄呀舒兄,我們兄弟一場,小弟的婚姻大事你當真非要插上一腳不可嗎?你都已經有了思思了,為什麽還要來搶追愛呢?莫不是你真以為皇家公主會屈尊做你舒府的妾室?


  “舒兄此言差矣!以舒兄的單身條件自是稀罕的起公主,奈何舒兄現在怕是稀罕不起!公主貴為天之驕女豈可與人為妾?”韓子路這話說的夠清楚明白了,你舒良無論是論才貌還是論人品或是論家世,都可以進宮向皇上請旨娶公主,然則你已經有了一樁婚約!就算你心底再怎麽喜歡追愛怕也是不成了。哪怕在追愛心底你的份量大過於我,我也絕對不可能將她讓與你。且不說妻室不可讓,就算可讓也會讓與一個比自己條件好的,而不會讓出去給人作妾!


  “你?好吧,既然你我各執一詞,那就按照皇上早朝所言論定,你我公開較量一番,勝者得公主。”舒良輕吐了一口氣,最後將心中的那份不鬱收斂於胸,公然在皇上麵前向韓子路挑戰。皇上既同時喚我們二人前來,又一直坐視我們二人爭論不休來猜想,相必皇上的心中已經早有了計議。


  “好!就按舒兄所言!請皇上成全。”韓子路冷凝的看了一眼舒良,最後將目光定在了一直不吭聲的穆懷康身上。直覺告訴他,這很可能是皇上設好的一個套,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不管是套還是陷阱,為了追愛他都心須要勇往直前。


  穆懷康淡然的掃了兩眼韓子路與舒良,嘴角輕揚,說道:“就依兩位愛卿所奏,三日後禦花園開賽!界時讓你們分個輸贏,論個心服口服。你們且近前來,我們君臣三人定一下比賽規則。”


  禦書房中三人埋頭定著什麽比賽的規則,渾然未覺禦書房外麵追愛已傻站了半天。一張小臉上滿溢著痛苦的扭曲!小手撫著心口,眸中沉澱了無盡的傷痛!子路,你當真是對思思姐姐情根深種呐!既如此,你又何苦同我說那些有的沒的?你口口聲聲說什麽本公主貴為天之驕女不能為妾?那在你的心中本公主究竟是為正還是為妾呢?也許你的府上隻會有我一房妻室,可你的心中卻永遠把思思姐姐放在了第一位!比起舒哥哥,是誰真正的把本公主置於了妾的位子上呀!


  “公……”站在遠處的婢女,走到禦書房前,剛要張口問追愛怎麽了?都在禦書房門前站半天了,既不進去也不讓內侍通傳。那她來此是為何?隻是為了看那兩扇大門麽?

  追愛明白婢女的近前要說什麽,一邊揮手打斷她的話,一邊轉身向著來路走開了去。她不想讓禦書房中的三人知道她來過這裏!她現在輸的隻剩下那一絲的公主尊嚴了!如果連這絲公主的尊嚴也丟了,那她真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舒哥哥,皇兄,子路,你們緣何要如此的費盡心機,就算你們的比試出了結果,本公主也不會隨了你們的心意,將自己隨便的嫁出去。今朝不得如意郎,寧守空閨待天明!本公主絕不會委屈自己隨便嫁人,韓子路如果你的心中不能擺正本公主的位子,那麽本公主是不會嫁進韓府的!


  “公主,舒公子求見!”回到南陽宮後,追愛便一直枯坐在宮內小花園的秋千之上悠悠的晃著,既不讓婢女近前推送,也不高高的蕩起,隻是坐在那裏前前後後的晃蕩著。


  聽得婢女的通傳,追愛抬眸看向遠處,發現舒良正溫文爾雅的衝她淺笑著招手。按規矩他是外戚要見公主,自是要等通傳!追愛看著守禮的站在遠處的舒良,心中一時又想起了韓子路,他每每來南陽宮,從來都是直入宮門,哪裏還會等人通傳。嗬,武將與文人果真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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