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漸露曙光
話一出口，不止是房敬敏就連我自己也頓時一愣，兩人表情都各自盡收眼底，我在小敏的眼中看到了欣喜和欣慰，而她卻隻能在我的眼中看到衝動後的猶豫和彷徨。
“成親是一輩子的承諾，不是一時衝動的結果。”小敏搖頭，並沒有對於我的表情表現地太過失落，“況且你舍得身邊的那些紅顏知己嗎？”
我頓時無言以對，將她放下後才開口，“如果你答應的話，那我就大操大辦，廣宴江湖通道，遍告四海九州，明媒正娶，八人大嬌，抬你過門。”
“嗬嗬！”沒有女人不喜歡自己的婚姻排場隆重，房敬敏也不例外，英氣的秀眉彎成了月牙兒，“亂世還沒恢複，你就想著鋪張浪費，不怕招人話柄。”
“不怕！”神龍山有三層禁製，我側身相邀，兩人穿過第一道，“我乃媧皇族主上，將來會執掌北海，施恩布雨，澤露百姓，誰敢說我？隻有足夠的付出才會有足夠的回報，我是救世英雄，人間無敵，享受這些理所應然。”
“瞧把你能耐的！”小敏白了我一眼，抬起修長的美腿向前邁步。
我國自古以來就習慣中庸守正，倘若一個人不謙虛低調，那就是狂妄自大，但作為修行中人卻並不吃這一套，我們信奉的是人分貴賤，因為天地不仁，人格上可能是平等的，但出生便是衣食無憂的達官貴族，與生在朝不保夕的貧苦人家相比，這能算平等嗎？不算！其實這個世界處處都縈繞不平等，有錢人可以不用排隊候車，當官的不用吃飯給錢，有些人生來就聰明過人，有人卻終生憨厚愚鈍……這些平等嗎？不平等！人分貴賤確實存在，隻不過很多人打著謙卑與尊重的幌子自欺欺人地不願意承認罷了。
人雖然有三六九等之分，但我們道家卻還有一句話叫，仙道貴生。正因為先天不足，所以後天才要加倍努力，一個人若是不努力，隻知道怨天尤人，那他永遠不會取得成功，而取得成功的人也永遠都是那些能夠認清事實的人。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兩人就這麽亦步亦趨地踏在通往神龍山的石階上，小敏的內心應該是喜悅的，因為她紅潤的嘴角已然不自覺地勾起了一個迷人的弧度，讓人如癡如醉。
可惜一旦穿過禁製，身在神龍山內的林若塵和馬婉琳都能夠察覺，沒有幾步，二人已然出現了前方。
“師傅！”林若塵欣喜掠來，直接抱住了我的胳膊，“你怎麽走上來啊？”
我不著痕跡地撇了一眼小敏，發現她並無不妥，於是寵溺地揉了揉若塵的小腦袋，“爬山可以鍛煉身體，不過你**怎麽還在凝境第一層！”
“師傅……”一聲老長地發嗲叫喊，讓我想要責備的話語瞬間消散。
我無奈搖頭，轉而看向馬婉琳。莫思菱是個很懂禮節的女人，在我跟若塵說話的時候，她就去主動招呼小敏去了，見我看來，當即也是微笑點頭。由於馬婉琳身體的原因，她對我也有著莫名情愫，顯然也不願意放過與我交談的機會。
“善哥，”莫思菱舍了小敏直接喊道。
“進山說話。”我心念一動，靈氣包裹眾人直接出現在了山頂。
還是老規矩，感知放出將所有人的狀態都掃了一邊，無缺無漏，一切正常，不過欣姐的氣息卻還是很虛弱，對比之前卻是強了不少，不過想要徹底康複估計得半個月之後了。掃視完畢也不過花了一秒鍾，我略感心安正欲說話，小敏卻先一步開口，“我去和雨靈談談。”
言罷，徑直去了。
“呃……”我又是忐忑又是期待，雨靈的思想比較開放，如無意外，此事怕是成了，看來齊人之福也不是不可能的。帶著複雜的情緒和林若塵，莫思菱交談了一會兒，然後在莫思菱的拉扯下去跟族人們招呼。
七十多人，已經有三十人踏入了修煉門檻，不過卻並不是修習的混元無極功，而是由莫思菱交給他們的一些淺薄的吐納法門。他們還太弱了，混元無極這種逆天功法也是很霸道，若是沒有一定的基礎，經脈根本承受不了迅猛靈氣地衝刷。跟眾人打過招呼後，強忍著回祖庭的衝動先去了山腳南麵，在那裏陪了一會兒小白。這家夥越來越懶了，整天無所事事就泡在這裏，修為雖然不曾增長，身軀卻是又大了不少，此刻七寸怕是已經有了水缸粗細，身體全部舒張估計得將近十丈。
在山腳坐了將近半個小時，閃身來到了碧水瑤雕像前，望了一眼這位媧皇族第一強者，心中有些澎湃:如今我已經為媧皇族爭取到了最大的利益，若是你能夠知曉想必也會因為欣慰吧……
“嗡！”正當我看的入神之時閃，那雕像的湛藍雙眼似乎有光芒閃爍。隻不過一閃即逝，太過迅速，就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再次仔細盯著她看了一會，發現沒有動靜，便閃身來到了山頂西麵木屋前。
小敏已經拉著雨靈去了竹林盡頭，此刻隻有欣姐還在屋子裏，我保持著淡然心情，推門而入。
古慧欣是醒著的，隻不過身體太過虛弱還不能下床行走，見到是我，當即莞爾，想要說話，卻似乎很艱難，於是擴大了莞爾變成了甜美的微笑。
“不要說話，”我小心翼翼上前，坐到了床邊，替她拉了拉棉被，其實她的棉被蓋的很好，不用拉，而我之所以拉一拉隻是覺得有些尷尬，或者想掩飾什麽，來了總是要說話的，於是爽朗道，“外麵的事情我都安排了，你不用擔心。”
欣姐輕微點頭，目露欣慰。不過她點頭的幅度非常小，看來還是很虛弱，見狀我便不多作交談，隻道了一些令其安心的話語。隨後放出一絲零力讓她悄然睡去，元氣大傷隻有睡覺才能得到最大最快速的恢複。
“睡吧！等你恢複了我教你使用零力。”望著欣姐憔悴的麵孔，我心中愧疚非常，不過看得出她很渴望力量，將零術教給古慧欣應該正合她用，剛好彌補缺失元神的不足。
再次替她攏了攏被子，我便悄然出屋，反身帶上房門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後轉身朝著祖庭石屋走去。
石屋內很幹淨整潔，想必是莫思菱和林若塵每日都有打掃，有她們在此，祖師們的香火從來不曾斷過。當然還有馬婉琳的那一絲本源靈魂，一如既往地散發著微弱光芒。
扣下一道靈氣屏障，我就地而坐，閉著雙眼回憶了一下我們之前的點滴，再次睜眼時又變成了沒心沒肺的笑容，“跟你講，我今天可是給馬家張臉了，玉皇大帝張百忍知道吧？他要封我做大羅神仙，我眼皮都沒眨一下就給他拒絕了。”
“嗡嗡……”話一出口，馬婉琳的本源靈魂沒什麽動靜，但是各位祖師靈牌卻是動靜不小，三十多道光芒齊齊綻放，最後居然有一位美婦強行顯靈，“我去，你小子是不是腦殼進水了，給大羅神仙你都不去，你要去了，咱們這些個姑奶奶們還用得著死守這裏嘛！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隨便封個天仙做做也好啊！想不到婉琳居然收了這麽榆木疙瘩！哼……”
言罷，直接消失了，眾位祖師姑奶奶的靈牌光芒也緩緩散去。我眨了一下眼睛，繼續對著七星聚魂陣訴說，“九離已經死了，臨死前他自爆元神，徹底歸於虛無，算是得到了應有的下場。前陣子，我去北海龍宮打了幾架，還宰了幾名化境高手，就連龍宮那個什麽二筆皇子都被我嚇跑了，嘿嘿！厲害吧！以後就是他們天庭的人碰到我們馬家也得繞著走。對了對了，我差點忘了一件事，”
“你看，”說著，我去出一柄骨質長劍，“我雖然拒絕受封，但是他們卻賜了我一把斬龍劍，咱們馬家的龍神劍在上次滅殺修羅鬼王化身的時候被毀了，以後這把仙器斬龍劍就是作為新的鎮山之寶。”
“嗡嗡……”寶劍一出，靈牌再次綻放光芒，從中我感受到了自豪與欣慰。
我收起斬龍，深深呼吸，“還有……連番幾次戰鬥，我進步神速，如今已處在化境初期的巔峰，最多一個月就能夠踏入化境中期了。你……耐心等待，解決了北海龍宮的事情，我就開始著手尋找皇陵……到時候帶著你殺到冥界去，把那個什麽勞什子修羅鬼王滅了，徹底結束馬家數千年來的宿命！”
……
嘮嗑了將近一個小時，林雪兒的事情我沒跟她講，想來祖師姑奶奶們也不願意聽我那些花花事跡。
收拾心情，撤去屏障，起身出屋，略一感知，小敏和雨靈仍在交談，我心中好奇，於是凝神細聽，隻聞竹林盡頭隱約傳來雨靈的聲音，“那以後一三五歸你，二四六歸我。”
“還有周日呢？”
“周日就放她一天假吧？”
“不行！那家夥太花心了！”
“那周日就歸姐姐吧！”
“嗯……還是妹妹好！”
……
我頓時虎軀一震，麵露狂喜，難不成春天來了？正要過去左擁右抱，卻突然心生感應，有人在敲擊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