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化境
“若非如此，如何讓你欠下人情。”這句話不是說出來，而是我根據那拄拐老者的口型辨別出來的。到的此時，我方才明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此處乃是龍宮重地，在此散功自爆並非明智之舉，殃及池魚，罪及親朋。”老者開口，這次加大了聲調，所有人都能聽到，真真假假已經分不清楚了，這老者如果有心相助，那麽這句話就是在做做樣子，接下來會將我引往別處。當然也可能是裝腔作勢，引我放鬆警惕。
短暫的思量之後，我選擇了前者，散去指印。原因很簡單，就算他突然發難，我也自信能夠讓其付出代價。若是假的，那麽這老者顯然是不想付出這個代價才會與我周旋。因此無論真假我都可以暫時靜觀其變。
“澎！”就在我散去指決的一瞬間，沉重的力道頃刻襲來，化境後期的手段果然非常理可以推斷，我頓時吐血倒飛，一直飛出了龍宮防護罩，後麵還傳來了那拄拐老者的厲喝，“無知小兒，不自量力！”
力道太猛，甚至沒有看清那老頭是怎麽出手的，我一直呈現倒飛之勢，幾番想要調整身形都無果，最終隻能任由身體飛竄。本以為這就結束了，哪知龍宮突然一道白光射出，下一秒那拄拐老者又出現在了我麵前，近在咫尺，與我保持相同速度，冷冷一笑，抬手又是一掌拍向了我的心髒，“澎！”
我再次吐血狂噴，倒飛之勢更加迅捷，先前尚且還有餘力掙紮，此番是連反抗的阻力都沒了，隻能聽之任之，腦海裏浮現了一個念頭，“我要死了嗎？”
這還沒完，耳邊風聲呼嘯，眨眼那老者又出現在了我麵前，毫不猶豫又是一掌，拍的仍然是我的胸口，“澎！”
這一次我仿佛聽到了自己內髒破碎的聲音，不過已經無所謂了，臨死之前一直壓抑的悲傷也釋放了出來，我想到了她，隨後閉上雙眼:好舒服！
就這麽靜靜地感受著，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用做，可惜的是我還沒來得及跟小敏雨靈欣姐告別
……
良久我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還沒死，而且這時還拄拐老者的嘀咕聲，“這小子不會真掛了吧？我這三掌可是收了力度的。”
我睜眼。
“喲！小子不錯嘛！果然沒令我失望？”
映入眼簾的是那老者俯視的臉孔，而我此刻正躺在一塊岩石上。略微感應了一下傷勢，嗯？似乎……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嚴重，而且好像還……還正式踏入化境了。
“小子沒死就說句話，嗯？”老者用拐杖戳了戳我。
“多謝前輩！”我起身鄭重行禮，歡喜說不上，隻是略感慶幸，老天爺似乎還不願意讓我死去，而馬婉琳的死給我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估計還要難過好一陣子。
“免了！”老者隨意擺手，上下掃了我我一眼，“這都是你的造化，剛才你要是撐不過那三掌，可能就真的死了。”
我隻是隨意點頭，轉而問道，“敢問前輩姓名，還有前輩為何助我？”
我的隨意在老者看來無疑變成了欣賞，他麵露沉吟，“嗯……不驕不躁，寵辱不驚，勉強合格吧！老夫乃是北海龍宮大長老，人稱龍長老，不過也有一個名字的，叫龍傲天！”
“龍前輩為何救我？”我四下掃了一眼，此處仍屬於龍域，不過是什麽地方就不得而知了，但是隱約可以感到身後不遠處有著奇異波動傳出，充斥的能量也極為混亂。
“沒什麽！老夫看你比較順眼。”龍傲天摸著胡須，擺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龍前輩可有事情拜托在下？”我再問，問的比較直接，之前他可是說了唇語欠下人情的，放在以往肯定會跟他客套一二，不過此時還真沒那個心思。
“也沒有……”龍傲天不急不緩道。
話未說完我就立馬開口了，“那在下告辭！”
言罷轉身就走，方向正是身後那充斥混亂能量的地方，如果所料不差，此處應該也是一處通往人間的入口，隻是不知會通向哪裏。
“誒……我說你小子，怎麽說走就走，不就你那幾位女娃子了？”龍傲天拄杖翹首。
“有前輩在，她們無憂！”我腳步不停。
“少來，老夫可是龍族大長老，放你一馬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龍傲天提高了聲調，見我如此決然，不禁喊道，“待的龍王出關，我可保不她們。”
此刻我已經走進了那混亂之地，和我猜想的一樣，混亂的能量來至於麵前這條石洞通道，越過這條通道想必就能抵到人間。龍傲天喊完就沒了話語，觀察片刻我轉身折了回去。
“回來幹嘛？走走走快走吧！免得老夫一會兒改變心思，一掌把你給滅了。”龍傲天不滿說道。
“前輩既然救了我就不會殺我，還請前輩示下？”我抬手抱拳，想要救雪穀還得仰仗他。
“示個P的下，老夫沒辦法，北海龍王六月十五就會出關，在此之前我可以保她們無憂，至於具體怎麽做那就靠你自己了。”龍傲天擺手。
現在堪堪二月，也就是說還有四個半月的時間，一百多天，看似很長，實則一百多天能幹啥？我抱拳說道，“隻要前輩不出手，我可以將她們帶走！”
“喲！你小子咋這麽不識好歹，老夫救了你，你怎麽還怪起老夫來了！你以為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夠安然退走？實話說與你知道，剛才可是還有三名化境後期隱匿外麵，一旦你出了龍宮防護罩，必定頃刻遭到絞殺，不僅僅你會死，還會連累別人。”龍傲天吹胡子瞪眼。
“同位化境後期，為何唯獨前輩是大長老，看來這位子水分很大呀！”我略微驚訝，難怪先前連他出手都看不清，原來是已經半隻腳踏入神境的老怪物了。不過心中還是有些不服氣，以我如今的修為在人間幾乎是橫著走了，無人能夠約束，在他口中卻變成了三腳貓，於是反駁道。
“哼！”龍傲天不屑冷哼，老眼微微眯起，氣勢一放一收，“老夫可不是什麽化境後期，老夫離那傳說神境隻有半步之遙。”
……
即便隻是這僅僅一瞬，我也頓時感覺天塌了一般，好半響之後才回過神來，“既然前輩如此厲害，為何助我救出雪穀？”
“重申一遍，老夫乃是北海龍宮大長老。”龍傲天頗有些不耐，轉而說道，“年輕人，什麽事情都要靠別人，那留你有什麽用？”
我搖了搖頭，看來自己剛才是想多了，收斂思緒，斟酌過後。問出了一個他可能會如實回答的問題，“前輩如何看待北海龍宮權利之爭？”
龍傲天極有可能與媧皇族先輩有些交情，隻不過礙於身份不好直接相助，但是這老頭又不願提及往事，因此我隻能問他的態度了。
老者摸了摸胡須，麵露沉吟，良久過後才感歎道，“唉！內鬥隻會削弱北海力量，日後免不了受到其海域欺壓。”
我略一思索，這句話的意思比較含蓄，一方麵表明了他默許了這場爭鬥存在，另一方麵也在告訴我，他不會允許事件發展的太過離譜，必要的時候會出手減少損失。
“恕我直言，曆史經驗告訴我們，非正義的戰爭是無法取勝。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北海龍王驕奢淫逸，對待媧皇族更是趕盡殺絕，連老人和小孩都不放過，慘無人道，天理難容，所行之事簡直人神共憤，一個不懂得仁政的龍王，並非明主。老先生若執意袖手旁觀，那見死不救與殺人無異，亦無異於助紂為虐！”我快速說道，雖然不喜歡在背後詆毀一個人，但若是能夠拉攏一個半隻腳踏入神明級別的強者，那就另當別論了。
“嗬嗬……”龍傲天淡淡一笑，“小輩，老夫活了這麽久，啥事沒見過，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好了，廢話不要說了，老夫也該回去了，出來太久會讓他們起疑。臨走之前，你說說她們的事情給我聽。”
他媽不幫就不幫，還在這兒裝好人，知道了又怎麽樣，知道了還不是袖手旁觀……我心中極為鄙視，不過想了想還是簡短的概述了一下，當然少不了一番加工修飾。將雪穀她能說的極為淒慘，北海龍王自然被我指責一無是處，**不如。說完，最後我一臉期待看向龍傲天，就等著他變態了。
**而又火熱的眼神，不禁讓她老臉一紅，“咳……那個，這樣吧！老夫答應你三件事，隻要不太過份都可以。”
我點了點頭，其實這說了等於沒說，不過聊勝於無吧，總會有用到的時候。
二人坐著交談，龍傲天起身欲行，我急忙抬手問道，“龍前輩，以我的能力實在難以救出雪穀等人，還請前輩指指條明路。”
這話問的比較直接了，他就算再不想插手也必須說點什麽，本以為龍傲天會敷衍了事，沒想到這老頭居然鄭重給我回了一禮貌，“你既然為媧皇族主上，將來亦有可能執掌北海龍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