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承負之道
在元神帶著林若塵趕往魂舍之時，本體也在帶著莫思菱趕往懷英市。路上二人通過交談，我了解一些事。第一件事是莫思菱口中的女巫居然就是林雪兒，也就是當日襲擊小敏的黑衣女子，不過已經被我施展萬劫不複將其元神靈魂一起滅殺了。第二件事就是吳浩博居然是九離一夥的，專門人口提供試驗品，值得慶幸的是，莫思菱似乎還掌握了一些秘密組織的據點線索，不過不幸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遭了滅口。
據點就在藍華集團總公司大樓，其本身是一個建材機構的行業集團，沒想到卻幹著如此勾當。不過話說回來，沒有人會主動做錯事，大錯都是一些自以為在做著正確的事人幹出來的。而九離就是如此，這種人說服已經是不可能，結果隻有一種那就是成王敗寇。
找到了陸婷嬌也就找到了小敏，我有她贈送的本命鱗片，二者互相吸引，尋過去不是難事，念及此處便加快了速度。
“李先生。”莫思菱藏在我的袖中突然開口。
“嗯？”我腳步不停，繼續踏地借力。
“你為什麽肯幫我？”莫思菱輕聲詢問，語氣有感動也有落寞。世界都這樣了，一個弱質女流的魂魄，存在跟不存在好像麽有太大區別。
我聽出了她話裏的悲傷，於是問道，“你家住哪？”
“沒有家，我是個孤兒。”莫思菱答，她的聲音很好聽，和雨靈的聲音一樣好聽。
“我也是個孤兒，孤兒隻見互幫互助不是應該的嗎？”我笑道，想讓一個人或者就必須給她希望，讓她找到生活的動力，感到生命的美好。
話到這裏，突然一陣沉默。不過能明顯感覺袖中的靈魂波動，確切的說是在顫抖，顫抖並不是害怕，而是在哭泣。對於這麽一個被人保養的情婦，可以說她生前的生活是空虛的，甚至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最主要的是還是被子裏最愛的殺死。
“你生辰八字多少？回到魂舍之後，我為你做醮祈福。”我一時大起憐憫之心。
莫思菱是孤兒，孤兒大部分都不知道自己生辰，不過也有少部分孤兒是人為丟棄，而且身上還會附帶生辰名字，莫思菱就屬於此類，“多謝李先生！大恩大德，真不知道何以為報？”
沉默片刻，她才緩緩說道，“辛醜，丁末，庚子，壬午。”
我心神突然一震，淩空力竭，落到地麵，再次借力騰空，待的身形穩定問道，“可知祖籍何處？”
“鳳鳴。”莫思菱回答，聲音略帶疑惑，“怎麽了，李先生。”
我沒回話，此刻卻在回憶另一件事，三息之後確認無誤，才鄭重開口，“你以後就留在魂舍，我助你還陽重生！”
莫思菱一陣激動，不過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最終隻能詢問，“李先生，何以至此？我……我……無以為報，若……若不嫌……”
我連忙打斷，“無需回報，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未免她多想，我便繼續說道，“在下見過令尊，他曾經救過我的命！閑談之時曾提及你的生辰，正是辛醜，丁末，庚子，壬午。”
“那……李公子會不會搞錯了，畢竟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出生的不再少數。”
我搖頭，“錯不了，還有祖籍在！另外我們道家講究承負，令尊救過我，如今我再遇到你，這雖是偶然，卻也是必然！”
未免她問起具體細節，我便結束談話，“好啦！你休息片刻，我要抓緊趕路了。”，
“嗯！”莫思菱柔聲應是。
……
接下來的確是在認真趕路，不過趕路的同時我也頗有些感慨:莫思菱的確是印光大師的女兒！我故意將事實歪曲了一點，一來是方便解釋，二來也是不想讓她問起印光的情況。
魂舍通外市區的道路上有一片墳墓區域，路邊密林深處有冥界裂縫，末世來臨之前，印光大師自爆元神，阻止了提前降臨的無常鬼王。他來的及時，不然雨靈還得受辱，此等舍身成仁之舉，足以福蔭子孫，想不到莫思菱生前卻過得如此淒慘。不過天道不虧，如今她遇上了我，也就證明償還的時候到了
“此事必須告知欣姐，好生安置！”我默默念叨一聲，身形飄然下降，落到了一座大樓頂端。
本命鱗片已經溫熱燙手，陸婷嬌當在前方十裏之外。好久沒見到小敏了，此番再見，倒是有些緊張，得想想該說什麽，該做什麽。我躊躇不前，時間不是很多，我能感覺陸婷嬌的存在，想必她也能感受到我的存在，必須快點想清楚。
“李先生，你似乎很焦慮？”思索之時，我一直來回踱步，莫思菱有感發聲。
我本想解釋，不過轉念卻又打消了，以後得長期和莫思菱交道，老喊先生不好，於是回複道，“叫我李善吧！”
“善哥！”莫思菱輕喚了一聲。
我扶額，沒有糾正，“嗯！”
“善哥，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莫思菱和善道，能遇到父親生前故友令她頗感溫馨，語氣之中已經沒了剛開始的悲涼的。
“嗯？”我疑惑，莫思菱的詢問明顯是意有所指。
“嘻嘻！善哥，你忘了我也是女人，通常男生會出現這種焦慮的表情，多半是要與自己的心儀的女生會麵了。”莫思菱從我袖中飛出，化為靈體站到了我對麵。陰魂可以變換衣裳，此刻她穿著一身休閑裝，柔順的頭發，溫和的笑意，給人寧靜之感，若不是陰魂，其實應該是活脫脫的一個美好文靜的女生。
“我離開她時，她已有了身孕。”我直接說出了重點。
莫思菱鄙視地看了我一眼，估計是對男人頗有成見，都他娘的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就不管了。
我尷尬道:“離開之前，我答應了她馬上回來，可以中途遭了變故，被困在一處地底世界，時隔一百多條才再次返回。如今，她肚子怕是都是大了……”
莫思菱無奈搖頭，轉而飛回了我的衣袖，我以為她懶得管，沒想到耳邊卻傳來了她的聲音，“快去吧！別讓人家久等了，等會我聽我指示。”
我頓時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再次踏地借力，一個起落就來到了一個小區門口。小區名為紅葉，六棟樓盤，整塊地兒都被靈氣屏障包裹，這必定陸婷嬌的手筆無疑。此時乃是深夜，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欄杆門口還有保安亭，而且還有人在值班。放個人在這裏並不是為了看門，隻是為了觀測外麵的狀況。
那保安叫我淩空而來，知道我是修行中人，急忙抬了欄杆，以示友好，我拿出陸婷嬌的本命鱗片，在這屏障外圍一劃，一道口子呈現，踏入後缺口自動閉合。
“挺管用的。”我嘀咕一聲。那保安驚愕上前，似乎想要與我說話，我看了他一眼問道，拿出證件，“我是國家安全局的，不必驚慌。”
隨後尋著感應往2棟樓去了，最終停在2643號房前，抬起手卻本天敲不下去。
“敲門。”莫思菱的聲音響起。
我照作，“咚咚！”
沒回應。
“再敲！”莫思菱指示。
“咚咚咚！”
“繼續。”
“咚咚咚……”
“別停。繼續！”
“咚咚咚……”
最終在敲了九十九次，門終於開了，不過門內沒見到人，是被靈氣操控打開的。我又開始猶豫不前。
“進去！”莫思菱用毫無起伏的聲音說道。
我邁步踏入，沙發上正坐著三個女人，三人都目不轉睛地望向我。一個身著灰黑色服飾，表情略顯冷酷；一個穿著淺灰色連衣裙，目露狡黠；還一個圍著一件黑色花紋布，將頭也包裹在內，麵容精致棱角分明！
“喂！哪個是啊？”莫思菱的聲音再次響起。
圍著花紋布的女子是艾璃，她曾說過要來魂舍找我，想不到真來了，而且還和小敏呆在一塊兒，這可就麻煩了，我頓時有點頭大。
“善哥，她們之間沒有大肚子的呀。”莫思菱問道。
我終於回神，在心中回複，“最漂亮的那個。”
“她們都很漂亮呀！”莫思菱笑。
“少廢話，快告訴我現在怎麽做？”我心中急切，三人的目光匯聚一處形成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那個……你先打個招呼吧跟她們。”莫思菱提醒。
“嗬嗬！小敏，讓你久等了，中途發生了一些變故，所以這麽晚才回來。”我幹笑一聲，簡短解釋。
“嗯。”房敬敏冷冷回應一聲，然後眼眸低垂不在看我。
“現在怎麽辦？”我心中詢問。
“還有兩個人呢。”莫思菱回複，“跟她們招呼一聲，然後去找你的小敏。”
“阿嬌，這陣子辛苦你了！”我看向陸婷嬌，正要跟艾璃打招呼，莫思菱突然說道，“能不能不要叫的這麽親熱，當著她的麵。”
我馬上改口，“陸小姐，非常感謝！”
“嗯！”陸婷嬌回應，聲音清脆，其實她隻是局外人，沒啥負擔。
“艾璃小姐！既然你在此處想必早已清楚了我和小敏之間的關係，恕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我頗有些心虛道。
“嗯。”艾璃亦是點頭，三人回應出奇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