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柯敏皺著眉掛斷電話,陳倩在一旁看著她的樣子不禁著急,“怎麽回事,你倒是說說。”所以說,某些時候還是自己接電話來的好點,這樣至少能第一時間知道事情的細節,而不至於幹擔心
柯敏看了看她,然後向前走去,她看著遠方,“清菡姐家裏人過來了,然後如歌姐和清菡姐一起回去了,事情太突然,她們沒有預料到,也就來不及和我們說。”在陳倩看不到的地方,柯敏有點迷茫,這件事讓她有點失落有遺憾,她想,是不是以後都再也見不到那個,淡然卻也能玩得來的女子了?是的吧,按照那人的性格,必定不會再聯係了
墨清菡看著耍寶的好友,淡笑的說,“不就是被說了兩句,你至於這麽點承受力?”
許如歌聞言哀嚎,“什麽說兩句,這個差別變化得我接受不了。”
墨清菡不禁笑了,拍拍好友的頭“好了,總不能真當人家是軟弱乖乖的孩子不是。”這人,一把年紀還能玩得動也是佩服了
許如歌眼見好友不理這茬,隻好向後靠在了另一邊的沙發上。她輕輕挑著眉,“好吧,既然不說她們,那我們說說剛剛的事?”她可沒忘了剛剛看到的那一幕精彩
誰知墨清菡聞言根本看都不看她,打開手機叮叮叮的玩起來遊戲來,那專注的模樣,讓許如歌看得傻了眼。她嘴角都覺得抽抽,伸手一把搶過墨清菡的手機,“別玩了,總是這樣無視我,真的好麽,你就不怕我生氣離你而去?”
墨清菡蹙了眉間,“如歌,我想吃點水果。”
“……”許如歌睜大了眼,這人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卻偏奈何不了,她恨恨的咬牙,“行!您老坐著,我給您削可以了吧?”
墨清菡掩嘴咯咯笑開,“如歌,你嘴唇能掛油瓶了。”
許如歌撇撇嘴,默默的坐在一邊削皮。
咬著蘋果,墨清菡才輕輕的說“肖睿寒是我青梅竹馬的朋友。”
“就是那個讓你看著電腦哭得稀裏嘩啦的那人?”
墨清菡囧,她不介意許如歌用另一種說法來表述,無奈的看一眼明顯處在興奮狀態裏的好友。墨清菡有點鬱悶,這事有什麽可讓她興奮的?這問話的水準真的是許如歌,而不是別人冒名頂替嗎?“反正事情也就那樣,俗的再俗不過的劇情。現在的我們如你所見到的,我覺得這事也沒什麽值得去說,畢竟不是什麽有意義的事。”再來她也有點擔心如歌的反應,畢竟她和那個未曾見過的人也是青梅竹馬的關係
或許事情總是有著別樣的意思,很多所謂的青梅竹馬最終很少有人能走到最後。不知是因為太多熟悉,麵對同一張臉太久覺得膩煩,還是其他?許如歌淡淡一笑,不管怎麽樣,失去了的也就失去了。但是她還是有點擔心自己好友的,畢竟她親眼看到墨清菡哭得不能自己。那樣自製情感不外露的人,太過轟烈激烈的情感,她覺得都會傷到那個淡然到仿佛看透所有了的女子。她伸手出去,放在墨清菡的右腳上,她沒有忘記,好友的左腳還處於傷痛狀態
墨清菡在她伸手出來的一刻看得分明,或許如歌還會對過去有遺憾,但是至少此刻她沒有覺得難過,不管她有沒有真正放下,她想,這一刻她還是覺得慶幸
如何不懂好友的擔憂,曾經那人就坐在自己的對麵,冷漠而厭惡的說,所謂青梅竹馬不過是圓了世人一個夢而已。沒有哪一對青梅竹馬能幸福的走到最後,這個世界,誰能對著同一個人幾十年不變心?“不用擔心我,我很好。”墨清菡看著許如歌輕輕的說
墨清菡的雙眼是那麽的亮,而水眸中閃爍的是那讓人不容錯變的快樂。許如歌想,清菡是快樂的吧,出來玩那麽久,她再也沒有在泰國時候帶著的點點掙紮憂思。是的,就是掙紮憂思,那時候許如歌還以為是清菡家裏出了什麽大事。而現在,墨清菡至今為止,都是輕鬆而愉快的,像是想通了什麽,還是得到了她想要的事情,她再也沒有掙紮憂思過一秒
“你覺得好就好,大不了最後我們兩相伴著到老。”許如歌開玩笑的說,她想到今天抱著墨清菡去醫院的男子。眼裏墨清菡的倒影清晰得存不進其他的影像,世事總有例外不是嗎?
墨清菡看著許如歌不禁調整了後靠看著她,“如歌,我一直沒問過你,這段時間你開心嗎?”不是那種刻意安慰人的開心,是打從心底覺得開心忘懷其餘的事情的喜悅
許如歌點點頭,“開心。清菡,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假,說得那麽深情,但是這麽點時間就忘記了所有。”她看著墨清菡,然後自嘲一笑
那笑帶著嘲弄,讓墨清菡覺得心疼,“如歌,這世界上有很多人,那些掛著嘴邊的情殤不能忘懷,不代表就真的放不下,那些不說一句認真生活的人,也不代表他們的絕情。”她搖搖頭“一年的時間,你讓你自己飄蕩了一年,遊走在各地,如果你還是一副哭哭啼啼的人,那麽我也不會坐在這裏。”一年的時間或許不能完全放下,但是那個風暴中心,應該遠離了。人總是要向前看去的,以為提著那段傷痛哀傷哭訴,不過是演繹現實版的祥林嫂罷了
“我們是女子,但不代表我們就是聖母,我們應該也可以有著我們的底線,誰還能少了誰不能活下去?即使放不下,但是至少不會傷心,或許遺憾,但我們也不再悲痛。說了忘記要從新認真生活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放下。但是世間事,我們總要衡量一番才能做出具體的選擇。我想,就算我深愛一個人,最後卻不能在一起,我也不會怨恨悲痛,我會去過我自己的生活。即使偶爾看到想到會覺遺憾難過,會落淚傷心,但也絕對不會再像少時那般。”這些話,墨清菡從來沒對人說過,她們總說她癡心忘不掉,卻不知道,其實墨清菡在心裏一直有一把尺。她衡量了所有,品著傷痛落淚,卻絕不做卑躬屈膝去祈求愛情的那一個。看不見了就不傷,聽不見了就不痛,她在別處可以把自己安排得很好,即使沒有人能讓她有戀愛的衝動
“清菡你……”
墨清菡點點頭,輕笑著說,“就是那樣,但是我總要努力一次,爭取一次不是麽?至少目前看來,我還沒有完全處於絕處,還來得及。”既然想通,為何不爭取一次,這樣年老也不至於為了曾經沒有的努力而存著遺憾
許如歌想,至少好友情況和自己的看來是不一樣的,誰又能絕對的說,滿是星星的夜空絕對不能出現一顆明月?